第326章 事在四方,要在中央。聖人執要,四方來效!(1 / 2)

韓非一腔熱血為大韓,雖九死其猶未悔!

因為韓國就是他家的!

即便韓非獲得的寵愛再少,他卻也終究是韓國的公子,總會有如呂不韋一樣的有心人願意接近他、討好他。

他與韓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為了自家產業,韓非願意付出一生熱情。

且隻要他的思想被采納了,韓王就不可能虧待了他,必定可以給他高官厚祿。

至於韓國的萬民?

嗬~大韓之柴薪而已!

人們會為了讓灶火更旺盛一些而培養出更適合燃燒的木柴,但誰會在意木柴的感受?誰會去為了木柴而奮鬥?

彆開玩笑了!

看著韓非毫不遮掩的輕蔑和漠視,張讓心中輕歎,卻沒有爭辯,隻是轉而發問:“為了故韓王室的存續,公子也不願奮起嗎?”

韓非自嘲而笑:“大韓王室何曾需要本公子奮起才能存續了。”

在韓非看來,但凡他能在大韓王室裡有半點話語權,大韓都絕對不會變成故韓!

韓非希望能夠為大韓王室出一份力。

但大韓王室何曾接納過他的力量!

張讓沉聲道:“五日前,諸故韓權貴逼迫故韓橫陽君自立為韓王,領萬餘故韓權貴家仆於新密縣東伏殺長安君。”

韓非目露錯愕,痛惜低呼:“蠢!”

“愚蠢、蠢至極!”

“若僅率萬餘兵馬便能複國,那昔日我大韓擁兵十數萬又如何會敗!”

“起事時機更是荒謬至極!”

“哪怕是在秦王政留駐新鄭時起事,配合楚軍同攻新鄭,也要比現下起事更加合適!”

“暴起發難之事竟是伏殺長安君,更是豕頭犬腦之輩才會做出的決定,他可曾想過此舉會讓大秦所有將領儘數暴怒乎!”

“悲呼!”

“公子成誤我大韓也!”

韓非才不信韓成是被迫起事的呢。

作為叔父,韓非很了解韓成的性子,可以肯定韓成才是首倡之人!

而能在此刻響應韓成、共同起事之人,必然都是堅定的複國派。

可就是因為韓成的愚蠢,竟令得這些忠於大韓之人折損殆儘,白白葬送了韓國複國的力量!

韓非豈能不悲!

張讓好像沒聽到韓非的話一樣繼續開口:“此戰,公子成戰死,萬餘仆從或殺或俘,長安君重傷。”

韓非不敢置信的看著張讓。

啥玩意?

長安君隻是重傷,公子成倒是戰死了?

張讓無奈輕歎:“因此舉,秦震怒。”

“故韓所有公子、自桓惠王以降的所有故韓王室成員,皆誅之!”

“如今大秦境內的故韓公子僅剩你一人而已!”

“公子未曾被誅,也僅僅隻是因為公子住在長安君府而已。”

“一旦公子離開長安君府,能否活命可就不一定了。”

韓非瞳孔地震,豁然起身,不敢置信的喝問:“秦國安敢興如此暴、暴行!”

“暴秦就不怕天下共伐之嗎!”

韓夫人冷聲開口:“故韓權貴伏殺我兒之時,可曾想過他們此舉也是暴行?!”

“發兵萬餘截擊我兒,卻還行那伏兵之舉。”

“此舉可謂君子乎!”

韓非無言以對。

他總不能說他的外侄孫子就該死吧!

深吸一口氣,韓非肅聲道:“我大韓流於諸國者眾。”

“我大韓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我大韓仍有複國之機!”

看著韓夫人和張讓,韓非沉聲道:“若諸位有複興大韓之心,本公子自當臂助!”

“但,不是現在!”

“誰人於近幾年起事,誰人便是豕、豕、豕頭犬腦!”

張讓搖了搖頭:“公子錯了。”

“經此一戰,故韓菁華損失殆儘!”

“然秦愈強矣,隻需數年耕耘,故韓將再無複國之機。”

“複國之言,休要再說!”

“且便是流於諸國的公子們日子也不會好過。”

“秦有意繼續征戰、一統天下,待到秦國接連覆滅各國,流於各國的公子們也必將會被秦國海捕而出,問罪處斬!”

張讓對於韓國複國持悲觀心態。

韓非很想反駁,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隻能頹然發問:“那你等來此是為何?”

“莫非隻是想令本公子徹底心死乎?”

張讓拱手一禮:“現下大韓諸公子皆舉步維艱,唯公子因長安君庇護可安然無憂。”

“張某以為,公子理應於秦奮進。”

“為故韓王室於秦留下一塊立錐之地!”

“也為故韓王室留下一條血脈傳承!”

事涉故韓子民,韓非渾不在意。

事涉故韓王室,韓非卻不得不在意。

事涉香火傳承,韓非更是當即發問:“諸位意欲何為?”

韓夫人將那卷《揚權》遞給韓非:“吾希望叔父能持此卷,求見我王。”

看著韓夫人遞過來的竹簡,韓非卻沒有接過,聲音中多了幾分憤怒:“寧兒意欲汝叔父再受辱乎?”

韓夫人手中的《揚權》又向前遞了些許,溫聲道:“蟜兒曾說,叔父之思於大秦有用。”

“吾了解蟜兒,他不會憑白言說此話。”

“且昔日蟜兒入韓之際,請吾寫下的第一封書信便是給叔父的,可見蟜兒對叔父有多重視。”

“叔父此行必不會受辱,而隻會備受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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