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大兄你站起來,在座的各位我都可殺!(1 / 2)

韓夫人當即解釋:“大王雖未阻止你去開解文信侯,但你離開大王身側後,便免不了有人會向大王進讒言。”

“吾記得蟜兒你曾言說公子非之思符合大王之策。”

“為令得大王無暇接見他人,吾便將公子非引薦給了大王。”

“時間緊迫、候者盯得緊,吾亦難立刻將此事告知蟜兒。”

韓夫人擔憂的發問:“莫不是吾破壞了蟜兒的計劃?”

嬴成蟜反倒是鬆了口氣:“既是母妃舉薦,那還無礙。”

“隻是外叔大父這性子啊!”嬴成蟜無奈的說:“兒本欲得閒後與外叔大父好好聊聊,勸其收斂一二。”

“外叔大父身在故韓時終究貴為公子,又對韓王毫無威脅,輕易不會被危及性命。”

“但大秦可不是故韓,他在大秦也沒有那麼尊崇的身份。”

“外叔大父若是依舊如在故韓時那般行事,兒真不知外叔大父能在朝中活多久!”

在見麵之前,嬴成蟜對韓非始終抱著很高的敬意。

因為此人對整個華夏的影響都太深遠了。

韓非的很多思想、計策直至兩千餘年後都在被繼續使用,甚至被定為指導思想。

但等到真正見麵之後嬴成蟜才發覺,此人就如那呂不韋一樣,其才其人必須分開來看。

怪不得曆代韓王都不願見他。

怪不得原本曆史上的嬴政也將他打入大牢。

嬴成蟜隻能說,他死的不冤!

所以嬴成蟜更希望韓非去做一名博士,隻提供理論思想和執政策略,儘可能少的進入朝堂,以揚長避短。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韓非已經進入了嬴政的視野。

接下來韓非的未來就不是嬴成蟜能夠把控的了。

韓夫人也鬆了口氣:“未曾破壞蟜兒的計劃就好。”

旋即韓夫人無奈的說:“伱外叔大父的主意正著呢。”

“若是能被輕易勸動,也不至於年近五旬卻還頑固如此。”

“吾早知你外叔大父的性子,所以才令其持長安宮稟帖入宮,而非是持你長安君府的稟帖入宮。”

“你外叔大父未來是生是死,皆與你無關。”

韓夫人比嬴成蟜更清楚韓非有多氣人。

所以韓夫人沒有以嬴成蟜的名義舉薦韓非,而是以個人名義舉薦了韓非。

嬴成蟜和韓非的血緣關係已經出了五服,如今又沒了舉薦關係,未來哪怕是韓非被判了夷三族也與嬴成蟜毫無關係!

嬴成蟜搖頭道:“兒非是惜身,外叔大父的所作所為至多也隻能害了他自己的性命,牽連不到旁人。”

“隻是……”

嬴成蟜目光複雜的看著韓夫人:“那終究是母妃的叔父。”

“此番兒親斬了仲舅,已經倍感愧對母妃。”

“若是母妃的叔父再因兒的舉薦而死,兒何顏麵對母妃啊!”

韓夫人呼吸一滯,眼前不由得回憶起昔日韓成的音容笑貌。

隨即韓夫人麵色一冷,沉聲道:“死便死了。”

“他既然膽敢起兵伏殺我兒,便當做好被我兒殺死的覺悟。”

“且乃仲舅起事的時間、地點、初戰選擇皆愚蠢至極,此等蠢材隻會令得故韓複國愈加艱難!”

“正巧你伯舅已崩。”

“待你仲舅魂歸九幽,自有你伯舅申斥於他!”

嬴成蟜頷首道:“確實也唯有伯舅可以申斥……啥?”

嬴成蟜目瞪口呆的看著韓夫人:“伯舅崩了?!”

我大舅,死了?

為什麼如此重要的事竟是會在聊天時隨口提及的啊!!!

韓夫人略略頷首:“三日前,乃伯舅崩。”

嬴成蟜怒而拍案,豁然起身,冷聲喝問:“是誰?”

“殺了本君的伯舅!”

嬴成蟜周身殺氣毫不遮掩的擴散而出,一字一頓的發出冰冷而篤定的聲音:

“本君必當令其血債血償!”

韓安現在確實隻是個庶民。

但韓安終究是曾經的韓王,嬴成蟜的大舅。

如此輕易的將韓安殺死,可曾給嬴成蟜留半點麵子?

嬴成蟜可以確定韓安絕對不是嬴政下令處死的。

否則嬴政必然會在今日將此事告知嬴成蟜。

既然出手的人不是嬴政,這普天之下誰人嬴成蟜不敢殺!

此仇,嬴成蟜必報!

韓夫人抬眸,以平靜的目光正麵迎向嬴成蟜那雙擇人欲噬的眼睛,淡聲開口:

“孤殺的。”

嬴成蟜:o(Д)っ!

三個字,令得嬴成蟜周身殺氣完全潰散!

此人,嬴成蟜還真不敢殺!

嬴成蟜不敢置信的看著韓夫人:“母、母妃殺的?”

“是仲舅令人伏殺的兒,且此事完全是仲舅一手操持,與伯舅毫無關係。”

“母妃怎麼去殺伯舅了?伯舅是無辜的啊!”

韓夫人目光依舊平靜:“孤令人去殺大兄之際,並不知仲兄竟會做出此等親者痛、仇者快之舉。”

“然,此番旁人可以用你伯舅脅迫你,下一次旁人依舊可以用你伯舅脅迫你。”

“與其去應對無休止的脅迫,永遠留在外麵一個足以致死的把柄。”

“不若永絕後患!”

嬴成蟜震驚的看著韓夫人:“就、就僅僅隻是為了斬斷一個把柄?”

“母妃便殺了伯舅?!”

在嬴成蟜心中,韓夫人是溫柔、善良、仁慈、充滿愛心又熱愛生活的女子。

但現在,韓夫人在嬴成蟜心中的人設卻快崩了!

韓夫人依舊平靜的看著嬴成蟜,眼中卻多出了幾分譏諷:“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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