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方才好似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嬴成蟜扶著粲緇站直身子,笑著拍了拍粲緇的肩膀:“那不是夢。”
“隻是你必將迎接的未來。”
“給本君站直身子,收斂情緒。”
“這點小喜算什麼?”
“要昏?也等到日後汝開氏做祖再昏!”
粲緇身子一僵,瞳孔緩緩聚焦。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含笑的嬴政和嬴成蟜,回首望著身後那些眼含擔憂的同窗,粲緇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劇烈的痛楚終於讓粲緇醒悟,方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他的夢,而是現實!
雙臂顫抖著轟然拱手,粲緇目光堅定的看著嬴政和嬴成蟜道:
“救弟子於水火之恩,弟子此生莫不敢忘!”
“重擢厚賞信賴微臣之恩,臣必以性命報償!”
粲緇隻讀了三年多的書,他沒什麼文化,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隻是很清楚且堅定的知道,他的這條命已不再屬於他自己,也不屬於大秦。
而是屬於嬴政和嬴成蟜!
嬴成蟜滿眼鼓舞的說:“很好!”
“很有精神!”
“本君等著汝的捷報!”
粲緇以鋼鐵般的堅定立誓:“這一戰,弟子寧死不敗!”
鄒城的權貴豪強們。
來玩兒命吧!!!
最後對著嬴成蟜和嬴政拱手一禮,粲緇決絕的轉身下台,與一眾同窗並肩而立。
嬴成蟜也終於收回了投在粲緇身上的目光,沉聲開口:“一期生,公乘獵,上台!”
嬴成蟜很有耐心。
他親手為每一名畢業的弟子彆上了畢業徽章,好生鼓舞。
因為嬴成蟜知道,今日一彆或許便是永彆!
嬴政也很有耐心。
見嬴成蟜始終站在台上,嬴政也硬生生與嬴成蟜並肩而立了一整天,宣告著每一名軍校弟子的去處。
直至天色暗淡,嬴成蟜才終於略顯疲憊的開口:“一期生,中更蘇角,上台!”
蘇角隱蔽的活動了一下發酸發僵的雙腿,邁步上台,肅然拱手:“弟子蘇角,拜見校令!”
嬴成蟜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朗聲開口:“中更角,以官大夫爵入學而成大秦一期生。”
“今以軍藝甲等,律藝乙等,武藝甲等,數藝甲等,爵中更之身,順利結業!”
親手把徽章彆在蘇角的心口處,嬴成蟜笑道:“明晚記得來本君府上吃酒。”
蘇角笑而拱手:“謹遵校令之令!”
嬴成蟜沒有露出與其他弟子分彆時的那般不舍,蘇角臉上也沒有絲毫不舍之情。
因為嬴成蟜和蘇角早在三年前就早已知道了蘇角的去處。
嬴政有些無奈的看著蘇角發問:“律藝乙等?”
蘇角原本不在軍校一期生的名單裡,而是被嬴成蟜推薦成了侍郎。
實在是蘇角就連字都認不全,才被嬴政又發配來了大秦軍校。
結果一看畢業成績,蘇角的律藝雖然有所長進,卻還隻是個乙等!
蘇角訕訕道:“臣愧對大王期許!”
嬴政笑著手指蘇角道:“你啊!”
“日後汝就歸入車郎中將高麾下。”
“車郎中將高精善律法,記得多多討教!”
趙高當即對蘇角露出和善的笑容。
蘇角也趕忙拱手:“臣尊令!”
嬴政略略頷首:“此事不能掛在嘴上,寡人日後會對汝多加考教。”
蘇角麵色一苦。
怎麼畢業了還得學習啊!
但嬴政都下令了,蘇角也隻能對未來的夫子和長官趙高露出諂媚的笑容。
蘇角滿心的不情願。
但軍校內外的所有人卻都心神恍惚,眼中滿是震撼。
三百五十一名軍校一期畢業生,湧現出了一位公大夫、三十六位公乘、二百七十四位五大夫、三十五位左庶長、三位右庶長、一位左更、一位中更!
什麼特麼的叫特麼的含金量!
更重要的是,這不是大秦軍校的終點,而隻是大秦軍校的起點!
迎著一雙雙灼熱的目光,嬴成蟜的目光終於看向軍校之外,朗聲喝令:
“令!”
“大秦軍校四期生,入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