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看著一群帶著香風的妓子走到貢院前,臉上就露出幾分鄙夷之色來。
“周公子來了。”
“周大才子……”
人群中傳來一陣陣驚呼聲。
顧青君順著聲音望過去,便看到了周慎帶著一幫子風流才子走過來。
這家夥一身月白金繡衣袍,頭戴玉冠,滿臉傲色,一邊走,一邊抱手作揖,和人聊上幾句。
他一來,楚雄這些人就顯的有點黯然,那群人也被邊緣化了,而周慎則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周慎和人打完招呼,環視四周,一眼就看到了顧青君。
他手持折扇,笑著上前:“顧兄。”
顧青君回了一禮:“周兄。”
“哈哈……”周慎長笑一聲:“顧兄怎的也來看榜?便這般迫不及待想要發財了?也是,畢竟顧兄家貧,定然把那黃白之物看的奇重無比。”
“你胡說什麼。”
顧青君還沒怎樣,上官耀就給氣著了。
他怒氣衝衝的瞪著周慎:“今天來看榜的多少人,你自己不也來看榜?莫不是,你也想發財?”
“笑話。”周慎倨傲抬頭:“我來看榜,自是替朋友而看,至於我……區區會試,考中不過探囊取物而已。”
“是啊,周公子家出了兩代狀元郎,隻怕這次周公子又能金榜題名。”
“可不是麼,周公子若是不中,這次會試隻怕不能服人。”
“我押了百兩銀子賭周公子考中。”
“我也押了百兩。”
“我押了五百兩。”
“我押了千兩……”
那一聲聲,一句句都是在支持周慎。
而周慎更加得意。
他用餘光打量顧青君,嘴角帶著冷笑:“不知道有多少人押顧兄得中?”
他身後有人討好一笑,上前大聲道:“在下不才,統計了各大賭坊的數據,押顧學子高中的隻有……嗯,五百兩,這五百兩是兩個人押的,想來一位是上官才子,一位便是顧學子自己吧。”
他這一聲,頓時引來哄堂大笑。
“實在好笑,自己押自己。”
“他不押自己能怎麼樣?畢竟沒人押他呀。”
“可不就是麼,不過怪可憐的,隻怕這幾百兩也要賠進去。”
“隻不知道把銀子賠了,家裡可如何過活。”
那一聲聲一句句刺的上官耀百紅耳赤,想要辯駁卻被眾人把他的聲音壓了下去。
顧青君卻一點都不生氣,臉上笑意都還是那般淺淡溫文,並無一絲火氣。
他越是這樣沉得住氣,就越是招周慎的眼。
隻是大家同為才子,周慎也隻能言語諷刺,並不能再做彆的過分之事。
周慎便將一腔火發泄到旁人身上。
他上前幾步,將其中一位衣著單薄的妓子推開:“滾開,一群妓子聚在此處,有辱斯文。”
正好,那女子被推到了楚雄身後一位著紅袍的紈絝子弟身旁。
那紈絝子弟伸手一攬,把女子攬在懷裡:“白姑娘,久仰大名,可惜無緣親近,今日正好,咱倆親香親香。”
女子滿臉焦急懼怕,單薄的身體在發抖,眼中更有淚水盈盈落下。
“公子休得如此……”
“哎喲,還當自己是什麼良家女子,不過是出來賣的,賣誰不是賣……”
那紈絝子弟更加放蕩。
周慎這邊的才子們也看過去,周慎嘴角帶笑:“不在樓子裡呆著,過來這裡自討苦吃,實在活該。”
顧青君看著這樣可笑的一幕,嘴角未曾有分毫扯動,但眼底的溫文笑意已經隱去。
她往前走了幾步,不經意的推了前邊一位學子一下,那學子便被推的朝周慎的小弟們撞去。
柳姑娘看自家姐妹受辱,咬了銀牙上前,正想和楚雄這邊的人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