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台階架好了(2 / 2)

顧青君感激的看了王忠一眼,轉過頭對齊恒道“臣出仕為官,是為著有個身份護住家中妹妹,臣以為,做個小官,做些實事便可,從未曾想過著紫穿紅。”

這話倒是新鮮了。

如今的讀書人哪一個不是想著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哪一個不願意封侯拜相,偏這位新科狀元無甚野心。

朝中官員甚多,野心不大的也不少,隻要真心任事,齊恒倒也容得。

可偏生這位狀元郎有才學懂謀劃,一身的本事卻不想上進,這是齊恒萬萬容不得的。

“顧文白,朕的刀可還未曾放下呢。”

顧青君眨了眨眼睛。

她想到了去年秋冬時節齊恒以藩王之身入京,在京中殺的血流成河,凡是反對他的,全都死在他的刀下。

這位並非惠帝,可是位馬上帝王,也是位鐵血皇帝。

若真惹怒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然再如何,想讓她早起做社畜,那也是萬萬不能的。

她在現代的時候工作了那麼些年,累出一身病來,做這個係統回收員,為的是回去之後有個好身體,能夠好好躺平。

在大周朝,她可以操勞一些,也可忙碌,但是不要命般的工作,卻是怎麼都不願的。

再者說了,她就算是觸怒了齊恒又能怎樣?

係統自有保護機製,怎麼的齊恒也殺不了她。

而且她聽剛才齊恒那一句話,雖有怒意,卻無殺氣。

在盛怒之下,還能喊她的字,可見齊恒並不想殺她。

但是帝王一怒,總是得想辦法平息的吧,這台階,得給人家抬過去。

在王忠急的滿頭大汗時,便見這位新科狀元,這位俊美異常,素日裡顯的十分淡泊又仙姿玉質的顧郎君竟是一掀袍角,直接跪了下來。

她跪也就跪了,竟然上手拽住陛下的衣擺大哭起來。

“臣自幼讀聖人之言,也知讀書人應懷大誌,要忠心報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又適逢得遇陛下這般聖人,千萬難遇之明君,自是想著儘心輔佐,治理一個萬世太平基業,奈何,奈何……”

齊恒本來滿腔怒意,偏偏顧青君一跪一哭,拽著他的衣襟一嚎,他那麼些怒意就奇跡般的消了。

看著顧青君那一張和他日思夜想的那位幾乎一樣的臉,他心中一軟,抬了抬腳,踢了一下顧青君的腿“身為男子,這般哭嚎也不嫌丟人。”

顧青君抹了一把淚“當著陛下的麵哭哪裡丟人,也不知道怎的,臣見了陛下,隻覺得滿腔的忠心,隻想儘心為陛下做事,陛下問臣話,臣竟是什麼都隱瞞不得,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陛下。”

王忠站在一旁,隻覺得全身一抖,頭皮發麻。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顧青君。

心道這天上的上仙都這般媚上?

瞧瞧這話說的,便是他都覺得肉麻已極,若真比起來,他這個伺侯陛下多年的都比不得狀元郎啊。

他再看齊恒。

卻見那位殺人如麻的君王臉上哪裡還有怒意,分明眼中帶笑,嘴角怎麼都壓不住了。

“你且起來。”齊恒又踢了顧青君一下。

顧青君拽著他的衣襟耍賴“臣自幼有個毛病,不能早起,若是起的太早,便滿心慌亂,昏昏沉沉,什麼事都做不得,被人問話,很是胡言亂語,臣,臣怕被陛下得知會厭棄於臣,因此才推三阻四,不想惹的陛下生氣,都是臣的不是,臣知罪。”

“你起來再說。”看著顧青君跪在那裡可憐兮兮,如玉般的臉上掛著淚痕,齊恒更是心軟的一塌糊塗。

顧青君搖了搖頭“陛下允臣不上早朝,臣才起來。”

齊恒……

遇到一個又會裝可憐,又會耍賴,且還長著一張讓他心軟的臉的臣子,他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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