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沉,許多人家已早早的熄了燈。
張府卻還是燈火通明。
今兒是張家女君的生辰,張夫人準備了家宴,晚上,一家子團團圓圓的坐在一處吃過飯又看了會兒小戲才散。
張尚書忙累了一天,便想早些歇息。
隻是他才起身往外走,女兒張蜜就跟了過來。
“爹爹。”
張蜜嬌嬌的叫了一聲。
向來疼愛女兒的張尚書便不覺得怎麼累了“乖女,可有事?”
張蜜跟著張尚書一路走去,又從下人手裡接了琉璃燈給照著路“爹爹,顧郎如今考中了狀元,又授了官,爹爹能否,能否請人說和,女兒……還是想著他呢。”
這麼一句話險些讓張尚書跌倒。
說實話,顧青君好不好?
自然是極好的。
人品、模樣、性情、才學樣樣都拔尖,可惜的是她不是男兒身啊。
可這話又不能和女兒講,張尚書心裡苦的喲,跟吃了苦蓮一樣。
“胡鬨。”他拉下臉來訓斥張蜜“女兒家怎的說出這般話來,婚姻大事,自有我與你母親做主,你隻管好生呆著便是。”
“爹爹。”張蜜被嬌養的也不怕張尚書,一手扯著他的衣袖撒嬌“可女兒看不上彆人啊,爹爹,你便尋人說和就是了,要是顧郎不願意,那隻能說明我們無緣,女兒也能心死,萬一……萬一他要是願意呢?”
說著話,張蜜便低了頭,一臉嬌羞樣子。
張尚書才要再訓張蜜,耳邊就傳來顧青君和係統說話的聲音。
他心中一緊,立刻道“你先回事,此事容我再考慮一二。”
張蜜這才不賴著他,歡歡喜喜的往回走。
張尚書仔細去聽,又仔細分析,好生琢磨傳送二字是何意思。
不隻是他,便是那周延、王忠等人也在琢磨。
才剛回京,還未理清京中事務的顧允聽的一陣頭疼。
這是怎麼回事?
為何他會聽到小顧學士的聲音,小顧學士和誰說話?他去北疆作甚?
不管如何,這事叫大夥都上了心。
這天夜間,京城好些人家後門打開,有下人騎馬奔出,朝北而去。
王忠伺侯齊恒睡下,出來便叫了烏衣衛“給北疆咱們的人傳信,叫他們注意些,若是見到顧學士立刻回報,另外注意顧學士的安全。”
顧青君並不知道京城有多少人在琢磨她。
她話音剛落,便覺身上一輕,一道光閃過,她再睜眼的時候,就見到一片蒼茫。
此時正值深夜,她身處草原之上,四周一片黑暗,抬頭望向天空,今兒是陰天,天上沒有星月為伴,讓四周更加空曠寂寥,也更加嚇人。
草原上的夜很冷,顧青君穿的厚實,也感覺有幾分寒意。
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便問係統“最近的城池在哪邊?給我導航。”
很快,她眼前就出現了一幅導航圖,顧青君就順著導航的方向走,看著圖上的紅點一點點接近目的地,她心中歡喜。
隻是,還未等她走到城池處,就聽到一陣陣狼叫聲。
草原上有狼,這很尋常,夜間狼群出沒也沒什麼叫人驚奇的。
顧青君也不慌張,而是喚係統“隔絕我的氣味。”
係統回答一聲“收到。”
顧青君腳步不停,順著導航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