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2 / 2)

從去年冬天,到今年九月,她在追蹤前上司以及躲避超級英雄的日常中,也算是將“夜巫女”這個名字在紐約混出了些名堂。

雖然“夜巫女”不像其他大奸大惡之徒令紐約人民一聞其名便兩股戰戰,但在所有出沒於紐約的反派中卻是出了名的難纏。

首先,她隻在晚上出現,總是在人已進入夢鄉,或者是昏昏沉沉的回家路上,忽然聽見幾聲怪異的咯咯笑,或者是一雙手猛地拍在你的肩膀上,這個時候,無論你的夢裡是梅根福克斯還是範迪塞爾,都得被嚇到腦中一片空白,喉嚨隻剩尖叫。

其次,她從不與人糾纏,乾了壞事騎著掃帚就跑,沒有誰追的上她,據說黑寡婦曾經騎著摩托車追著她跑了兩個小時,還是沒能抓住她。

最後,她的拳頭仿佛被施加了什麼超能力一般,隻要被她揍過一拳,基本都得去整形外科待上個幾天,不是鼻梁斷,就是下巴歪,據說有個被她盯上的倒黴蛋有個月去整形外科報到了三次。

總而言之,夜巫女就像是紐約的一個都市傳說,見過她的人搖頭歎氣,沒見過她的人躍躍欲試,推特上還有夜巫女的相關話題,甚至還有一些年輕人組建了夜巫女後援會,按時上傳路人拍到的夜巫女的照片或者視頻。

這些原本都是網絡上的小打小鬨,羅茜對此一無所知,一切的改變都發生在前幾天,她無意中看見紐約市長在新聞發布會上,趴在椅子上的那隻貓,就決定做夜間任務的時候給自己找一點樂子做。

於是,四天前,她潛入市長官邸,把市長的保鏢都打進了整形外科;三天前把市長的第二批保鏢打進整形外科的同時,還擼了市長的貓;兩天前,她把市長的第三批保鏢打進了整形外科,在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市長的那隻胖英短的情況下,剃了市長的頭發;一天前,她再次潛入市長家,發現市長的保鏢群裡麵有一個穿著藍色緊身衣,手持圓盾的壯年男子,於是她倉皇退出,匆匆揭掉市長家門前的下水道井蓋交了這一天的夜間任務,便一路狂奔跑回了家。

然後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夜巫女的市長官邸奇妙冒險引起了媒體注意,於是從第一天起,無論是報紙還是電視,都在用大量篇幅來報道這一連串的事件,光著腦袋的市長每天都抱著自己那隻英國短毛貓在電視機裡譴責夜巫女,表情嚴肅,語氣激憤。

而也就是這幾天傳統媒體和社交網絡對於夜巫女鋪天蓋地的報道,才讓羅茜知道,原來她在網上還有個後援會,好笑之餘,又有些好奇,於是她這一天出去做夜間任務的時候也帶上了手機,方便等待目標人物出現的時候,刷刷“夜巫女後援會”這個賬號的照片和視頻來打發時間。

是的,因為前幾天的市長官邸奇妙冒險招惹上美國隊長之後,羅茜決定低調行事,於是跟隔壁奧斯本家院子裡兩個搞燒烤的少年人打過招呼之後,便從窗外溜走,決定去尋找那個在網上被稱為“一個月內連續三次去整形外科報到的倒黴蛋”,也就是她的前上司。

羅茜熟門熟路地飛到了前上司常常出沒的那件夜店上空,還隔得老遠,她就已經聽見了夜店轟隆轟隆的音樂聲,因為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過來轉兩圈,所以儘管她從來沒有去過夜店,也差不多是把這家夜店dj的歌曲列表聽了個七七八八。

她將掃帚停在半空中,一條腿盤在另一條腿上,雙腳跟著音樂聲輕輕晃動,一手撐著掃帚,一手拿著手機刷“夜巫女後援會”這個賬號上的照片。

這些照片大多是路人拍攝,照片取景五花八門,照片質量參差不齊,但無論拍得多奇葩,評論上還是有一堆叫著“想要被夜巫女的高跟鞋踩死”的人,甚至還有人說“夜巫女!你能不能打我一頓給我整整我的下巴?”。

羅茜:“……”

羅茜翻了沒一會兒,就在嘈雜的音樂聲中聽見了一聲熟悉的笑聲,她低頭看去,隻見西裝革履的前上司扶著一個看上去已經不怎麼清醒的小姑娘走出了夜店,他臉上的紗布還沒拆,不過也不影響他那張油膩膩的臉上做出一種猥瑣至極的表情。

他一邊扶著那個小姑娘走下階梯,一邊從西裝褲袋裡掏出車鑰匙,而就是這時,羅茜已經將手機塞回衣兜裡,調整掃帚的方向,然後猛地向下俯衝。

正在她的拳頭即將與前上司包裹著紗布的下巴親密接觸的時候,她隻覺得耳邊傳來一絲極為輕微的風聲,夜巫女狀態下的她反應速度驚人,立刻抱緊了掃帚,整個人翻滾了一圈,躲過了那個朝她襲來的東西,同時,她也往後看了一眼,在看見那麵已經嵌入夜店門口的石柱上的金晃晃的圓盾時,她隻覺得自己後背一陣發涼,調整了掃帚方向,向空中飛去。

連續兩天乾壞事的時候都碰見美國隊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點背了。

這一天的夜間任務以揭掉前上司家門口的井蓋告終。

將井蓋扔進前上司家的車庫之後,羅茜將掃帚放到圍牆地下,靠著圍牆呼出一口氣,然後皺著眉搖了搖頭,在市場官邸奇妙冒險那樣的大新聞之後卻連著揭了兩天的井蓋,真是有一種從天堂摔到人間的水泥地上的感覺。

她搖了搖頭,想摸出手機再刷一刷“夜巫女後援會”,卻摸了個空。

她眼睛倏地放大。

她的手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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