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跪下,沒聽懂嗎?”
江徹的聲音響徹在趙明成耳畔,完全沒有絲毫給對方顏麵的意思。
他現在,就有這個資格!
先天修為,還掌控著整個陽穀縣大半官員的罪證,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句,江徹如今就是整個陽穀縣的天!
趙明成之前仰仗著官威,在他麵前趾高氣昂。
現在,便是到了還回來的時候。
“你”
趙明成麵露屈辱之色,他可是堂堂的正七品官員,一縣縣令,整個陽穀縣權力最大的存在,放平日裡誰敢對他這麼說話?
就算是上峰都不會如此折辱他。
他有心開口訓斥,可看著江徹淡漠的眼神,想著方才楊憲的下場,以及江徹所念誦出的關於他的罪證,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閉上雙目,朝著江徹緩緩跪下。
“小人.趙明成.參見江大人!”
這一年,江徹仍是十九,卻已不再站如嘍囉。
江徹毫無疑問是個俗人,拚命追求實力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這一刻嗎?
在趙明成下跪的那一瞬,江徹的成就感已經達到了巔峰。
“老趙,你也不想這些東西暴露出去吧?”
“伱開條件,隻要能滿足,我全部答應你。”
趙明成抬起頭,向江徹表示自己的誠意。
其實他也看出了江徹的意思,就是想用這些東西要挾他。
還好,這不是最壞的結果。
他真的害怕這些東西,被送到府衙,一旦這些東西暴露出去,他必死無疑。
“這些罪證都掌握在我手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隻要你安分做事,這些東西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府衙,若是你不安分
我不好過,你全家也彆想好過。”
江徹笑了笑。
“是,我明白。”
趙明成點了點頭。
“起來吧,地上涼,你這小身板要是跪的久了,估計也吃不消。”江徹見趙明成異常的懂事兒,也沒有繼續要折辱對方的意思,擺擺手,示意他起身。
“多謝,多謝”
趙明成麵露喜色,連忙站起身,地麵太硬,雖然隻跪了這麼短的時間,可他還是感覺膝蓋酸痛不已,但江徹沒有讓他坐,他也不敢。
隻能躬著身子站在江徹一側。
“這個楊憲我不想留了,你找個罪名把他廢了,讓劉誌統領頂上來,沒有問題吧?”江徹直接開門見山,提出條件。
“沒問題,沒問題,小人也早看此人不順眼了,劉統領能得您的推薦,想來做事能力很不錯,咱們陽穀縣有福了。”
趙明成臉上堆著笑意,神態諂媚。
“還有那個苟不仁,他也不能活。”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即便江大人您不說,此人我也不準備再留了,您放心,我一定處理乾淨,絕對不會牽扯到您的身上。”
“另外,朱縣尉既然身死了,這個位子也不能一直空著,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江徹淡淡道。
“我懂,我懂,隻是.”趙明成麵露難色。
就在昨日,他已經將彈劾江徹的折子遞了上去,還動用了關係,現在應該已經出現在知府大人的案台之上了。
要是讓江徹誤會.
那可就壞事兒了。
隨即連忙將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對方,不管怎麼樣,也得有個心理準備才是。
“看來在趙縣令的眼裡,江某已經是眼中釘,肉中刺了。”
江徹眯著眼睛輕哼一聲。
“都是楊憲唆使我的,江大人您千萬不要多想啊。”
趙明成連忙解釋道。
反正楊憲既然已經決定被放棄,那麼一切自然也都是對方的錯了。
“此事我知道了.”
江徹擺擺手,他也不是什麼反抗能力都沒有,不提齊家的背景,單單自己如今的修為,都能讓上麵改變主意。
沒辦法,先天武者就是有這個價值。
“另外,既然臥虎山都被滅了,凶手也死了,朱縣尉的屍體就不要扔著了,送回朱府,讓其家人好好安葬吧。”
“我即刻去辦。”
趙明成點了點頭,接著臉上露出了一抹猶豫,低聲道:
“江大人,若是在外麵,您您能否.給我幾分顏麵?”
不管怎麼說,他大小也是個父母官。
在私下裡對江徹唯唯諾諾,跪下磕頭都沒問題,可在外麵,他老趙也是要臉麵的人,實在不想對江徹繼續諂媚。
“這是自然,在門外麵你是趙縣令,在門裡麵你就當老趙。”
江徹站起身拍了拍趙明成的肩膀。
凡事不能做的太絕。
他既然想要收服趙明成為己用,自然不能一直折辱對方,不然不僅會讓外麵的人懷疑,也難保趙明成不會生出什麼過激的心思。
也正因此,他才讓苟不仁等人出去之後,方才開口讓趙明成下跪。
“謝謝,謝謝”
趙明成麵露激動,連聲道謝。
要是在外麵江徹一點顏麵都不給,那他真是一張老臉就要丟儘了,此刻對於江徹的體諒,不由得發自內心生出一股感激。
又閒談片刻,江徹和趙明成齊齊推開門走了出去,此刻,外麵已經聚集了不少手持兵刃的衙役,明顯是之前的動靜太大,讓人懷疑。
趙明成當即臉色一沉,氣度非凡的看著眾人嗬斥道:
“放肆,本官與江統領商談些事情,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快滾開。”
苟不仁一臉驚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想來.應該是江徹已經跟趙明成達成了什麼利益聯盟。
想到此處,他心裡的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
江徹安然無恙的消息傳回來之後,陽穀縣各方勢力當即被乾沉默了。
先天強者出手都殺不了江徹?
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對付他?
所有人都知道,陽穀縣要變天了。
而原本還打算著要將整個西城碼頭奪回來的李通海,當機立斷命人將所有的碼頭地契公文拿了出來,並帶上了不少珍貴禮物。
決定上門拜訪江徹。
江徹如今大勢已成,此時不拉關係,還等什麼?
跟他有一樣打算的人不少,可夠資格見到江徹的人卻不多。
一個個江湖勢力首腦,一個個陽穀縣內大大小小的官員,紛紛拿出壓箱底的東西,排著隊往西城武營去送。
江徹看著這一幕,心中卻無波瀾。
之前李家壽宴,江徹被眾人刁難,幾乎沒有人理會他,刻意被排擠,那時他的想法就是如此,等他得勢,必將是門庭若市。
現如今,一語成讖。
“放在幾個月前,我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有今日之場麵的。”劉誌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感歎道。
現如今,就算是比他官位高的人,都得小聲跟他講話。
畢竟誰都知道,劉誌對江徹的恩義。
而看情況,江徹也絲毫沒有忘恩負義的意思。
這證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