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統,旭兒的事兒,現在能幫了嗎?”
朱夫人微眯著雙目,急促的呼吸著,額頭上細汗淋漓,長發散亂的披在身後,很明顯,她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為了旭兒,也為了多日的思念,她徹底的豁出去了,幾乎用儘了自己所有的力量,隻為了讓江徹見識一番,什麼叫驚喜!
“能”
江徹此刻也已接近無力。
連番大戰,幾乎將他的精力完全耗光。
他是真沒想到,豁出去的朱夫人居然真能將他睡的半服。
真可謂是,以凡人之軀,硬撼先天!
後腰此刻都在隱隱作痛。
當然,作為代價,朱夫人也付出了極為巨大的後果。
寂靜的書房大門再度被敲響,朱夫人回過神兒,輕聲道:
“早就走了,江都統現在畢竟是一城之主,事務繁忙,我交代了你的事情後,他便離開了。”朱夫人隨口道。
朱夫人則是睜開眼,望著房梁,輕笑一聲:
“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之所以這麼拚命,隻是想儘可能多消耗一些你的精力而已。”
朱夫人深吸了一口氣,恢複了不少力量。
待將江徹的精力消耗的差不多之後,才後發製勝,一舉讓江徹鬆了口風。
他有先天之體,恢複的速度很快,可朱夫人卻不一樣,隻是個普通人而已,雖有習武,但隻是初入武道,壯體境而已。
“好。”
江徹眉頭一挑。
“你怎麼過來了?”
“母親,是我。”
“為什麼?”
江徹沉寂片刻,恢複了不少力量,轉而將手搭在了朱夫人的手腕上,渡了一絲真氣過去,讓對方暫且先恢複一番。
這真的不是江徹實力不濟,實在是這一次對方有些太過凶猛,而且還用了不少技巧,前中期完全避戰,逞口舌之利。
江徹沉默一瞬,隨後輕笑一聲:
“何必想以後的事情,現在還太早,你把話說的這麼沉重,以後我可就不來了。”
讓她放寬心,不必擔憂。
“這一次,你太拚命了,莫非真怕我不答應?”
我就想啊在有限的時間裡,能多給以後的自己留點兒回憶。”
“什麼味兒啊?”
“我年老色衰,現在雖然還有些姿色,可隨著日久天長,終究會芳華逝去,而且,會越來越快,終有一日,你會棄我而去。
僅憑自己恢複,還不知需要多久。
“咚咚咚”
似乎跟江徹隻是泛泛之交。
見母親就在書房,朱旭隨即將門推開,鼻子輕嗅,眉頭輕輕蹙起,推門的那一刻,他隻感覺一股怪味兒直衝腦門兒。
“昨天娘在鋪子裡被人騙了,買了一堆品質差的胭脂,剛才不小心打翻了。”朱夫人隨口解釋了幾句,回應朱旭的疑惑。
“開個玩笑嘛真不禁逗。”
對於朱夫人,他隻有欲,沒有愛,她說的其實很對,終有一日,他們會漸行漸遠.但這些話不適合說出來。
朱夫人白了他一眼,露出笑意。
他抬手扇了扇風。
江徹推開門,向後瞥了一眼,禦空遠去。
但眼神裡卻閃過一絲迷茫。
朱夫人迅速開始轉移話題。
但卻不是失手打翻,而是她刻意如此,隻為了掩蓋一些真相。
也的確是打翻了。
但實際上卻是因為,江徹曾在交談中撫慰過她的擔憂,說以他現在的實力修為,朱旭但凡靠近附近,便能察覺到他的氣息。
的確是胭脂味兒。
江徹站起身,撫慰了幾句:
“之後我會和朱旭交談的,能幫上他的,我不會吝嗇,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在這兒待的太久,朱旭可能會多想。”
朱旭畢竟年紀不算小了,她不能拿對方當傻子蒙騙。
“您這麼久都沒有音訊,我便想著過來看看,對了,江都統走了多久了?”朱旭看似有些無意的問道,實際上心中是有那麼一絲懷疑的。
“誰在外麵?”
江徹搖搖頭,略帶凝重。
木質地板上,黑亮一片,宛若被衝洗了一番。
“那江都統是怎麼說的?”
朱旭放下心中的擔憂,被這個問題吸引,目光灼灼的盯著母親問道。
“他說此事伱已經跟他說了,會儘力去幫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江都統真是個厚道人,父親後半生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提拔他,若是換了彆人,恐怕還真的可能會不念舊情。
朱旭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覺得江徹這人真能處!
“江都統幫了你,日後你也不可辜負他的恩情,不然,為娘日後也不好再跟他攀什麼交情了。”朱夫人提點道。
“您放心,我都明白。”
“這畫是您掛上的?”
說著說著,朱旭也注意到了牆上的父親遺像,眼神逐漸變的沉重。
“嗯。”
朱夫人微微頷首,雖然動機不太純,可確實是她掛上去的。
“父親走了,您傷心我能理解,可人都是活在當下的,娘,您也不必時時記掛。”朱旭開口安慰著難過的母親。
隻覺得母親確實用情至深,他之前竟然還生出了一絲母親和江徹有些不太對勁的想法,真的是不太應該,若不是母親在此,他恐怕都會抽自己一巴掌。
“我都明白,隻是忍不住.”
朱夫人低著頭,不敢去看朱旭和朱升的遺像。
她方才確實是活在了襠下。
“時間不早了,娘您也回去歇息吧。”
“嗯”
朱夫人點了點頭,剛要起身,嘴角下意識的抽動,隻感覺渾身酸疼無比,雙腿都有些顫抖,朱旭連忙上前扶住他,眼神麵帶憂色:
“娘,您沒事吧?”
“沒事,應該是做的太久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