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紅蓮此刻的念頭百轉千回,甚至想過自己現在若是翻臉的話,機會能有多大,但這個念頭很快便消失無蹤。
先不說她已經立下了心魔血誓,即便是沒有誓言約束,僅憑戰力來看,她也完全不是赤血魔尊的對手,畢竟,那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大宗師。
而她,隻不過是一個尋常的真丹境宗師而已。
一縷長發勾到耳後,姬紅蓮看向對麵的年輕男子: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本宮方才的話嗎?”
“王後困於深宮,久曠之身,這一點我能理解,並不介意與王後打些交道,但如果是以龍脈為代價的話,那就算了。”
江徹笑了笑,伸手索要龍脈。
“沒有龍脈,你覺得本宮會委身於你?”姬紅蓮感覺受到了一些羞辱,輕哼一聲,不再多言,將龍脈交給對方。
“龍脈在我手中,王後日後若是想借用的話,完全不是問題,隻要你能付得起代價。”江徹沒有理會姬紅蓮的情緒,而是忽然說道。
原本他是不準備暴露身份的,但方才姬紅蓮煉化龍脈之力的時候,他忽然想到,因為之前秘境的原因,他的身份想要隱瞞幾乎不可能。
早晚都會被南越國的人發現。
而看姬紅蓮的模樣,似乎在南越國也頗有些實力,若是能夠拉攏這個內應的話,他日後未必不能覆滅南越,以之成為進身之階。
聽到‘借用’二字,姬紅蓮眸光閃了閃,道:
“本宮可不是隨便的人,隻是借用的話,我不會讓你染指我的。”
“我也沒說一定要染指王後,難不成在王後眼中,所有的男人都覬覦你不成?恕我直言王後似乎有些過於自信了。
在這個世上,美貌算不了什麼的。”
“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叫江徹,不知王後有沒有聽過這?名字?”
江徹倚靠在一張紅椅之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輕聲道。
“江徹.”
姬紅蓮嘴角喃語兩聲,先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而後,很快便想到了這個名字代表的是什麼,天南關大都統,北陵齊氏之婿。
越州年輕一輩第一人!
她對這個名字不陌生,確切的說,南越國的許多人都對這個名字不陌生,畢竟,江徹雖然上任不久,但他做出的事情卻不小。
加之南越國境與天南關接壤,距離並不算遠。
江徹強勢上任,先敗高啟年,再敗雷霆一事,早已人儘皆知,並且,江徹還出手覆滅了寧王府的元合山.這些事情,她都聽過。
唯一沒想到的是,對方的身份會是如此。
“原來是你.那赤血魔尊呢?”
姬紅蓮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徹,忽然開口問道。
“他,就在我身邊,與我亦師亦友.”
“原來是這樣。”
“怎麼樣,王後覺得江某的提議如何?”
“?是想對付南越國?”
她直言開口。
“我是天南關大都統,就在邊境駐紮,當然要重視南越,至於要不要覆滅,要看我以後有沒有這個能力,而我想跟王後所交易的。
便是隨時從南越得到各種情報,以便在關鍵時刻助我一臂之力。”
江徹毫不避諱的開口道。
姬紅蓮麵露沉思,並未第一時間回答江徹,思索了許久之後才道:
“好,就依你之見。”
與姬紅蓮完成交易之後,剩下的事情,便是讓姬紅蓮想辦法送他離開王城了,原本江徹以為姬紅蓮的辦法是親自護送。
結果,卻並非如此。
姬紅蓮的辦法是,聲東擊西,調轉祁平道的視線。
先以一個理由,想辦法大張旗鼓的出城,祭祀大周皇族的一位血親,以此讓南越王懷疑,重心放在她的身上。
之後再啟用之前曾經留下的一些準備,在王宮之內,造成一些亂子。
而後,江徹再趁機離開王宮,至於王城之內的陣法禁製,她的身上早已經準備好了禁製令牌,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仔細推敲一番後,江徹點頭答應了這個提議。
畢竟,他目前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很快。
翌日清早,姬紅蓮便讓人給南越王送去了信兒,說今天是她兄長的忌日,想要出城祭祀,而因為不願意鋪張浪費的緣故。
不想搞的太大,所以便沒有提前的通知。
希望大王能夠答應。
麵對這個一看就覺得有問題的請求,南越王一番思量之後,卻答應了。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王城之內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赤血魔尊,將其抓住拿回龍脈,其餘任何事情,都要延後。
而王後卻偏偏想要出城,一看便會引人猜測。
至於南越大王的目的,則也是想要借此機會,釣赤血魔尊出來。
畢竟,他們已經刮地三尺,將整個王城都搜尋了一遍,但赤血魔尊就像是失蹤了一般,沒有任何消息,甚至讓不少人都懷疑,可能赤血魔尊已經離開了。
現在隻不過是在做無用功而已。
除了祁平道堅持之外,許多人都動搖了。
現在,則是一個好機會。
當然,南越王也知道這可能也是一個幌子,實際上赤血魔尊會從其他地方離開,甚至也已經做好了準備,隻不過他沒有料到的是。
他在第二層。
而江徹卻在第三層,甚至是第四層。
除了姬紅蓮會鬨出一些動靜之外,他.也會搞出一些動靜。
早上得到應允,晌午時分,姬紅蓮的鑾駕便已經準備好了,前後數十名士卒開道,身邊十餘位宮女服侍,一路浩浩蕩蕩的自西門而出。
隻不過在剛剛踏入西門時,祁平道卻忽然從天而降,緩緩凝現,眉心間,一隻橫著的眼睛,在每一個士卒宮女的身上掃過。
確認無誤之後,直接走到馬車之前。
“妾身拜見二叔祖。”
姬紅蓮一副驚慌的神情,主動拉開門簾,想要下車行禮。
祁平道卻沒有理會她,眉心神光掃向馬車之內,確認沒有問題之後,眉頭先是皺了皺,隨即擺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