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秋心中驚喜不已,剛想要恭維江徹一句。
忽的,便見一道刀芒從天而落,好似劈開了天地一般,他整個人都如同被禁錮了似得,隻能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轟!”
這一擊,被江徹抬手攔下,泛著微微血光的雙目抬眼望去,就見一襲鎏金虎頭甲胄的李成國,手持滾刀禦空而來。
“江徹,可還識得本侯?”
李成國身後,三道身影肅立,赫然是青天教法王殷素心,以及血海門門主裴紅衣,至於其他人,此刻則是已然落入了其餘戰場之中。
“手下敗將嘛,本侯自然記得。”
江徹傲然肅立,眼底目光掃去,仿若帶著絲絲蔑視。
不過李成國終究是成名已久,還不至於被江徹幾句話便激怒,隻是淡淡道:
“天隆寺一戰,你不過是借了他人之威,方才逼退本侯,可即便如此,你連傷到本侯都做不到,今時今日,你即便是渡劫入元神。
也依舊不是本侯的對手,明年的今日,本侯會去你的墳前祭拜。”
“所以,堂堂的鎮南侯,也要與人聯手圍攻本侯了?”江徹目光掃過李成國身邊的裴紅衣和殷素心,語氣之間聽不出絲毫的驚慌。
三位元神尊者圍攻,且都是頂尖的尊者。
武聖之下,還真沒有幾人能夠撐的住。
“若是尋常時節,本侯自是不介意與你堂堂正正一戰,隻可惜,今日之戰對於本侯太過重要,你不死,本侯放心不下啊。”
江徹不死,陽平關一方便難以潰敗,因此此時此刻的江徹,已然成為了旗幟,成為了象征,他若在,大軍戰意太盛。
唯有其死,方能瓦解陽平關士卒之戰心。
再者,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如今的江徹對他而言,已然成為了一個心腹大患,看其神勇之姿,僅憑自己很難拿下。
而他也不想在今日受到太重的傷勢,是以,在殷素心的提議之下,他便應允了聯手一事。
雖然不光彩,可生死戰場,從來都不是單打獨鬥,誰能笑到最後才是真的。
“你說得對,你不死,本侯也不放心啊。”江徹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李成國,還不動手!”
另一邊正在與敖坤苦戰的閩越老祖,見到李成國竟然與江徹敘起了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們在此打生打死,可結果李成國倒好,直接談笑風生。
“大人,我來助你。”
劉三秋咬著牙開口道。
“不必,你去幫其他人,憑這三個臭魚爛蝦,還沒資格殺我。”江徹推了一把劉三秋,下一刻,雙臂一震,氣血浩蕩。
竟是率先動起了手。
“來得好!”
李成國當即爆喝一聲,身後一尊人形法相迅速凝結,身上的氣息瞬間衝霄而起,手持一柄滾刀,眨眼間便破空斬下。
“轟!!!”
一聲轟鳴,平分秋色。
江徹與李成國之間都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好似兩道墜落的流星一般,不斷在虛空中碰撞,各種神通應接不暇。
“動手!”
殷素心冷哼一聲,紫裙隨風舞,身後一尊紫狐法相撐起殺向江徹的法相,而她則是手持一柄神鞭,迅速抽向江徹。
好似一道紫色雷霆,一聲炸響,被江徹抬手一擊擋下。
而李成國則是抓住機會,一拳砸在了江徹的胸腹之上。
裴紅衣雙目一眯,旋即也緊隨其後殺了上去,此刻還不到反水的機會,必須要等到那殘魂偷襲江徹之際,她才能脫離對方的掌控。
是以,此刻還需要繼續演戲。
而江徹麵對李成國、殷素心、以及裴紅衣的聯手轟擊,縱使擁有無敵之力,此刻也是節節敗退,雖然不至於遭受重創。
但卻占不到任何上風,一時之間陷入了僵持之中。
這不是江徹刻意藏拙,而是對方帶給他的壓力確實太大,李成國的實力自不必多少,全力出手之下,乃是位列風雲榜前十的存在。
更是邊疆大將,朝廷武侯,其手段之強,神通之盛,元神境中可謂少有敵手。
而殷素心同樣不一般,作為青天教的四大法王之一,其實力自是毋庸置疑,可以排得上風雲榜前二十,且手段詭譎。
十分難纏,讓江徹不得不分心應對。
其實力比之前所殺的那個百越尊者,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還有血海門門主裴紅衣,雖然對方在放水,可在李成國和殷素心的麵前,又能放多少?仍舊是讓江徹感受到了不少壓力。
他的魔神法相,同樣也是遭受兩大法相圍攻,轟鳴不斷,不過這尊法相,乃是兩大法相凝一,稱得上法天象地。
是以,較之本體,魔神法相此刻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稍占上風。
相比於江徹陷入僵持之中,陽平關一方的諸多神相大宗師,此刻在李成國此番帶來的七位大宗師圍攻之下之下,迅速便落入到了絕對的劣勢之中。
餘渭水更是最先隕落,血灑長空,連元嬰都沒有來得及逃脫。
其餘周玹、劉三秋、齊天河魏昌平等人,也都是岌岌可危。
陽平關一方,已是顯露敗象。
“江徹,你壞我聖教大計,誅殺我教法王,今日.你和這些大宗師,便為之陪葬吧!”殷素心一鞭抽向江徹,更是企圖用言語讓江徹心亂。
“你死之後,本侯自會保越州無恙!”
李成國忽的開口。
不過江徹此刻卻並未受到什麼影響,而是眼中帶著濃鬱的戰意,不顧身上的傷勢,周身魔焰彙聚成龍,轟向殷素心。
隨後氣血化金龍,逼退了李成國,語氣冰冷:
“勝負,還沒分出來呢!”
“嗯?”
李成國被一擊擊退,又聽江徹此言,頓時眉頭輕蹙。
隨後,他環視虛空一周,雙目驟然一眯,仿若是發現了什麼。隻不過還不等他開口,忽然間,一聲聲劍鳴自西北方向響徹。
隻見一襲青衣的趙仙芝禦劍而立,身後數百劍閣子弟,結成劍陣,催動著浩蕩的劍氣長河,自虛空傾瀉而下。
猶如大河決堤,無儘的劍氣長河,從數十萬百越大軍中間直插而去,所過之處,屍骨遍地,劍氣橫生。
與此同時,在趙仙芝掐準時機動手之際,另一邊地麵之上,一片血湖赫然自地麵滲出,一道道裹挾著血色甲胄的士卒,緩緩站起。
一眼望去,仿若無窮無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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