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係統道:【如果清空黑化值失敗,這個世界會按照原著世界的軌跡運行下去,顧雪城走火入魔,白晨雨黑化稱帝,然後讀者爆發不滿,怨念讓世界線毀滅。】
如此看來,無論如何都得完成任務啊……周悅沉吟片刻,暗暗下了決定,再給自己三個月時間,如果還是弄不到煉製凝雪丸的藥材,就和顧雪城相認,直接討要藥材。
再怎麼說,做工具人總比走火入魔,然後世界毀滅強吧。
周悅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對了,給白晨雨調養身體的藥湯藥材也快用完了,如今又不能下山采買……算了,過陣子請一天假,找幾個外門弟子,用靈石換一些藥材吧。
……
藏書樓外,管事吩咐幾個仆役:“把那邊的雜草拔了。”
胡春江十分不滿,但又不敢違拗,隻能蹲下去揪那些雜草,心裡簡直沮喪到了極點,憑什麼自己要做這些粗活兒?連那個周清嶽都告假了!
那個羅三明明說了,可以做自己的靠山,讓自己不用乾這些臟活兒累活兒,可是萬萬沒想到,那天遇到那種古怪的跳蚤之後,羅三直接笑破了氣海,修為全毀,如今還在床上躺著。
想到自己當初的犧牲,胡春江簡直腸子都悔青了。
羅三男女不忌,當初胡春江知道之後,便暗暗琢磨,自己長得瘦小,容貌又算清秀,為了結一轉金丹,還做過三轉金丹修士的爐鼎,也算有些經驗,於是一天夜裡,他趁羅三在井邊衝涼的時候,主動湊了上去,好好服侍了羅三一回,這才入了羅三的眼。
可是如今看來,羅三這種二轉金丹根本靠不住,要不要去勾搭一個三轉金丹的外門弟子?如果能攀上四轉金丹的內門弟子,那就更好了……
胡春江一邊揪著野草,一邊胡思亂想,就在這個時候,管事忽然急匆匆地跑進院子:“掌門仙尊過來了,趕緊跪下迎接!”
掌門仙尊過來了?胡春江心裡怦然一跳,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又趕緊強行摁了下去,畢竟,自己又不是不要命了。
可是……可是自己服侍男人的功夫真的很不錯,說不定會被仙尊看上呢?
胡春江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管事的催促之下,和其他數十名仆役一起跪了下去,他聽著那沉穩的腳步聲進了院子,瞥到那雪白的衣角從前方掠過,感受著那磅礴的九轉金丹威壓洶湧而來,隻覺得一顆心砰砰直跳。
胡春江暗暗咽了口唾沫,心裡騷動不已,如果老天爺給自己一個機會……
正在此時,顧雪城在他麵前站定了。
胡春江心頭一跳,大著膽子偷偷望去,隻見顧雪城死死盯著自己身後的草叢,雪白俊美的臉龐毫無表情,漆黑的瞳孔卻微微縮緊了。
胡春江偷偷順著顧雪城的目光望去,隻見被自己拔了一半的草叢裡,露出了半塊金黃色的糯米餅,那塊糯米餅似乎已經落在那裡很久了,已經有些微微發黴。
胡春江微微一愣,登時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糟了,是那個該死的周清嶽!據說掌門仙尊一向愛潔,自己負責的草叢裡竟然有這種醃臢食物,待會兒一定會受罰,怎麼辦?對了,推到周清嶽身上!
胡春江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推卸責任,顧雪城已經上前兩步,而後微微彎腰,絲毫不嫌棄肮臟一般,用兩根修長雪白的手指,輕輕拈起了那塊發黴發爛的糯米餅。
管事茫然道:“小,小人也不清楚……”
阿鐘盯著那塊糯米餅,明顯有些緊張,但也沒有開口。
胡春江趴伏在地上,迅速轉動著腦筋,掌門仙尊竟然親手拈起了那塊臟兮兮的糯米餅,而且還沒有發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腦海裡忽然一亮,對了,那周清嶽曾經在大庭廣眾之下糾纏掌門仙尊,說不定曾經研究過仙尊的喜好,難道這種糯米餅,對仙尊有著某種特殊意義?
如果承認這塊糯米餅是自己做的,就算自己猜錯了,惹得仙尊發怒,但也不是死罪,最多被打斷兩條腿,逐出淩霄城;可萬一這塊糯米餅對仙尊有著某種特殊意義,說不定就是一個天賜良機,讓自己接近仙尊,一步登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胡春江打定了注意,立刻趴伏在地上,努力撅起屁股,讓臀部顯得更加挺翹,聲音也變得十分羞怯柔順:“小人不敢欺瞞仙尊,這糯米餅是小人親手所做。”
顧雪城似乎有些意外,垂眸看了他一眼,雪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也聽不出喜怒:“你做的?”
胡春江見他沒有發怒,心裡已經有了七八成把握,羞答答道:“正是小人。”
顧雪城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轉身往藏書樓裡走去,淡淡道:“隨本座來。”
管事和其他仆役麵麵相覷,阿鐘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胡春江大喜,趕緊爬起來,還警告般狠狠瞪了阿鐘一眼,讓他不許告密,而後亦步亦趨地跟著顧雪城,進了藏書樓。
顧雪城走進二樓一間僻靜書房,在一張黑檀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胡春江趕緊在他麵前跪下,整個人趴伏在地,緊張地等候吩咐。
他能夠感覺到,掌門仙尊兩道冰刀子般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仿佛審視著什麼,他喉嚨陣陣發乾,趕緊把屁股撅高了些。
片刻之後,顧雪城冷冷道:“外麵的人,都下去吧。”
門口守衛的兩名暗衛立刻退了下去。
胡春江微微一愣,隨即心跳如擂,掌門仙尊揮散了閒雜人等,難道是要在這裡,直接臨幸自己嗎?
他壓抑住心底湧動的喜悅,趴伏的姿勢更加柔順了,聲音更是羞澀無比,連自稱都改了:“仙尊想讓奴如何伺候?”
顧雪城沒說話,隻緩緩起身,走到胡春江麵前,垂眸看著他,淡淡道:“跪直,抬頭。”
仙尊的意思是,讓自己……那樣伺候?胡春江又是歡喜又是羞怯,他舔了舔嘴唇,慢慢跪直身子,伸手要去解對方腰帶,可他還沒碰到那根白玉腰帶,五根修長冰冷的手指,已經輕輕罩上了他的頭頂。
陡然之間,一股冰冷磅礴的巨大靈識,宛如水銀瀉地一般,從胡春江頭頂數十個大穴,毫不留情地探了進去!登時一陣鑽腦般的劇痛!
劇痛之中,胡春江忽然明白了,這是……搜魂之術!自己不過是一轉金丹,若被掌門仙尊如此毫不留情地搜魂,隻怕立刻會變成癡傻之人!
他嚇得肝膽欲裂,一邊往旁邊爬,一邊嘶聲求饒:“仙尊,仙尊饒命啊!”
可是,頭頂那五根手指,宛如泰山壓頂一般,死死罩住了他,在那巨大的威壓之下,胡春江渾身癱軟,根本無法逃離,隻能任人宰割。
他腦海陣陣劇痛,褲/襠漸漸濕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最後變成了一片混沌。
顧雪城輕輕鬆手,那個惡心的下賤仆役登時軟綿綿地往旁邊一歪,整個人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一邊流口水,一邊嘿嘿傻笑起來。
顧雪城嫌惡地微微蹙眉,而後掏出一條乾淨的手帕,一根根擦著雪白的手指。
他一邊擦手,一邊回憶著那個仆役腦海裡的情形,臉色愈發陰沉。
原來是那個人,白玉廣場上那個人,那個明明和哥哥沒有絲毫相似,卻讓自己隻看了一眼,就覺得莫名熟悉,心口狂跳的人。
原來那人名叫……周清嶽。
顧雪城細細咀嚼著這個頗有意思的名字,周,和哥哥同姓;嶽,和悅同音;清,很多人知道,自己曾經化名周清城。
對了,那晚在靈犀峰,自己未曾抓到人,返回雲雪樓之後,又細細察看了哥哥的身體,而後發現,哥哥身體上那些曖昧痕跡,與其說是褻瀆,不如說是查探。
先取了“周清嶽”這般曖昧的名字,又想方設法拜入淩霄城,而後偷偷潛入雲雪樓,仔細察看哥哥的身體,極其高明地進行模仿,在白玉廣場上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甚至還做出了一模一樣的糯米餅,假裝不經意地讓自己發現。
想到這裡,顧雪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懷裡那塊臟兮兮的糯米餅,雖然明明知道是假的,但還是覺得心中一陣絞痛,難受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緩緩捏緊了拳頭,雪白的臉龐漸漸變得一片陰沉,這些年以來,各種用儘法子討好他,想和他雙修的男修女修,實在太多了。可是如此彆具一格,老謀深算的,倒是第一個。
難道是合歡道的魔修?聽說極樂宮有好幾個魔修,已經是七轉金丹修為,宮主甚至是八轉金丹,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也不足為奇。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膽敢利用哥哥接近自己,甚至妄圖假冒哥哥的人,自己會讓他……死、無、全、屍。
顧雪城輕輕眯了眯眼睛,等忙完這陣子,也該暗中去看看那個膽大包天的周清嶽了。
還有,今天發生的事情,必須告誡藏書樓所有在場的人,徹底守口如瓶,不能讓那個周清嶽有所防備。
顧雪城打定主意,扔下手裡的雪白手帕,轉身離開了藏書樓。
……
周悅最近的日子,十分平靜無聊。
前些天,他告了一天假,專門找了兩個家裡開藥鋪的外門弟子,買了一些品相很不錯的藥材,繼續給白晨雨熬製藥湯,強身健體,修複靈脈。
昨晚,他陪白晨雨用筷子練了一會兒劍,又摸了摸對方的靈脈,經過這大半年的瘋狂滋補,白晨雨的靈脈已經修複了七八成,劍術更是突飛猛進,已經能和陸子霖座下的內門弟子過招了。
周悅欣慰的同時,又有些鬱悶,因為即便如此,白晨雨還是沒有結丹的跡象,黑化值也一動不動。
真的要和顧雪城相認,開口討要藥材嗎……他心裡十分糾結,接連失眠了好幾天,連和白晨雨練劍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還被白晨雨看出來了,問他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這天從藏書樓回來,周悅看見天色還早,便來到大院廚房裡,打算給白晨雨做一盤糯米餅。
他站在案板前,舀起半碗雪白的糯米,唔,這次做個改良版的,先浸泡一刻鐘,然後揉捏成團,放入一小塊紅糖,按壓成餅狀,在黑芝麻裡滾一圈,再放入油鍋炸一小會兒……
片刻之後,周悅從油鍋裡把幾塊黃橙橙的糯米餅撈了起來,又灑了很多花生碎上去,顧雪城最喜歡這種灑了花生碎的糯米餅了。
弄好之後,周悅下意識揚聲道:“小城,吃糯米餅了!”
周圍自然寂靜無聲。
周悅微微一愣,漸漸回過神來,他看著空空蕩蕩的廚房,胸口陡然一陣空落落的,讓他幾乎不知所措。
他呆呆站了一會兒,窗外忽然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仿佛有人再也按捺不住,有些冒失地踏前一步,不小心碰上了窗框。
“誰?”周悅抬頭望去,窗外綠樹森森,枝葉微微搖曳,並沒有人。
周悅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正要出去察看,門外傳來了白晨雨驚喜的聲音:“哥哥,你給我做糯米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