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1 / 2)

因為床上睡了個人,隋垣就是打死自己也不可能再回去跟陌生人“同床共枕”,乾脆灰溜溜地跑去了書房,然後在書房的臥榻上委屈了一晚。

而第二天,當房內的美人兒悠悠轉醒後,愕然發現自己似乎得罪了自家夫君,讓人家一生氣跑去睡書房,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於是,一睡醒,隋垣就看到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兒跪在自己麵前期期艾艾地請罪,抖得像是淋了雨的鵪鶉,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隋垣:“……………………”

不耐煩去哄這些路人角色,自己心裡還壓著一堆事兒的隋垣冷淡地擺了擺手,將人給趕走了。反正他目前的人物設定就是任性囂張、喜怒無常的主兒,也正好以此為借口,不再踏足自家後院,這樣的話,萬一趙羲和追究起來,也不會太難應付。

可憐的女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失寵了,甚至連帶著徐塗後院一幫子女人共同失寵,所有得知這一消息的人都驚呆了!完全鬨不懂這個小霸王又在鬨什麼幺蛾子!

“這是怎麼回事?膩了?”二皇子司徒珪拿著折扇敲了敲隋垣的肩膀,朝他親昵地擠了擠眼睛。

“嗯,膩了。”隋垣給自己倒了杯酒,猛地仰頭灌下。

——據說,人煩悶了就喜歡喝酒,借酒消愁,但問題是他喝了這麼多酒卻偏偏沒有一點兒反應腫麼破qaq

司徒珪有些呆呆地看著自家兄弟,他素來知道徐塗這小子唇紅齒白、長得不錯,如此粗魯灑脫的喝酒姿勢,竟然也硬生生被他帶出了幾分豔麗的味道。看著那吞咽著的小巧的喉結,就連確信自己對男人不感興趣的司徒珪也不由感覺被勾得癢癢的,廢了頗大心力才移開視線。

——要淡定!他可是要爭奪皇位的!不能留下什麼好男色的汙名!況且,徐塗這小霸王他當真也消受不起啊!

對自己告誡了三四遍後,司徒珪的表情終於恢複了正常,掃了一眼隋垣那被酒意熏得有些微紅的眼角,不懷好意地建議:“要不,今晚我做東,請你去春月樓?聽說那裡來了一批新人,質量還不錯。”

隋垣頓了頓,反應出“春月樓”是個什麼地方後,眼神有些微微地飄忽——其實,他還是有點好奇的:“……不去,也膩了。”

“……難不成你小子浪子回頭、清心寡欲了?!”司徒珪有些驚訝,“還是說,你有了心上人,曾經滄海難為水,要給人家守身如玉了?”

隋垣:“……………………”

——既然無法解釋,那就不解釋吧,好歹也能做一下鋪墊,無論是他按照劇情那樣對主角受窮追不舍,還是為了真正與趙羲和在一起……

“真的假的?!”看隋垣幾乎是默認的態度,司徒珪整個人都傻了,不由脫口而出,“男的女的?!”

話剛說完,司徒珪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他其實想問的是“誰家姑娘”啊!qaq誰知剛剛嚴肅思考過關於男色的問題,一張口就說岔了!

雖說身為皇帝親子,在身份上要比隋垣這個義子高出一點,但司徒珪與徐塗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比他那些對皇位虎視眈眈的親兄弟們還要親密信賴,司徒珪也從不在徐塗麵前擺皇子架子,打打鬨鬨隻是尋常。所以,在說錯話的一瞬間,司徒珪就做好了被徐塗毆打的準備。

沒想到,徐塗卻隻是瞪了他一眼:“囉嗦!關你什麼事!”

司徒珪:“……………………”

——救命!一覺醒來發現自家兄弟突然疑似基佬腫麼破!在線等,急!

被這一驚天大八卦震得三魂丟了六魄,司徒珪反應了幾秒鐘才恢複了思考能力,還不等他深究,就看到徐塗家裡的小廝氣喘籲籲跑了過來,告訴他皇帝急傳他入宮。

司徒珪瞬時間收斂了表情,微微蹙眉:“父皇叫你做什麼?”

“不知道。”隋垣也是一臉的莫名。

“你最近沒做什麼壞事兒吧?還是我們私下的那些安排出了問題,被人發現了什麼不妥?”司徒珪連問了幾個問題,隋垣自然都是一概搖頭,兩人商量片刻毫無頭緒,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我隨你一同入宮。”對於自家好兄弟,司徒珪還是很仗義的,徐塗替他辦事,他也自然不能讓壞事兒都被徐塗一人擔著,萬一出了問題,兩人一起受罰也好得多。

“彆擔心。”看隋垣一臉沉鬱,司徒珪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許是父皇聽說你最近修身養性,特意關心關心呢?”

“去!”隋垣白了他一眼,“你當父皇跟你一樣無聊麼!”

——穿了這麼多世界,突然冒出一個要叫“父親”的長輩,隋垣實在感覺有點彆扭。

看隋垣的表情稍稍鬆快了一點,司徒珪也不敢耽擱,陪著隋垣回府換過朝服後便火速進了宮,當然,他不懂,隋垣隻是在心煩入宮麵聖的各種禮儀罷了。

隋垣並不是沒有見過皇帝,在他經曆的第一個世界,他就是皇宮裡的常客,隻是當時他的身份高,皇帝更對他慈愛寵溺,並不要求他的禮節,但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

這個世界的皇帝對待徐塗雖說視若親子,但實際上大多還是表麵功夫,是做給那些老臣們看的,以免讓臣子們寒心。徐塗孤身一人,雖說是個義子,身份地位都有,但真正的勢力卻不大,就算恩寵著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是一個很適合皇帝展現為君仁慈的工具。

所以,雖然徐塗仗著皇帝的寵愛囂張跋扈,實際上卻很怕這位威儀甚隆的天子,就像是小動物敏感地察覺到危險那般,從來在皇帝麵前都是乖順安靜的。

名義上是義父子,實際上卻是君臣,徐塗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這麵見天子的禮儀,向來也不差分毫,甚至,就連紈絝子弟的作風也不過是一種保護色,以免自己太過上進,反倒會招惹帝王忌憚。

隋垣一邊跟著司徒珪往皇宮趕,一邊努力從5237那裡汲取需要注意的事項,直塞得腦袋都大了,這才堪堪跨進宮門。

然後,他們在禦書房門口被攔住了。

侍衛們恭謹地行過禮後,委婉地表示,皇帝隻想見徐塗皇子,二皇子若是有事,請稍後再稟。

司徒珪心裡“咯噔”一聲,下意識擔憂地看向隋垣,隋垣也露出不安的表情,心裡卻相當鎮定。

除了拒絕踏入自家後院以外,他沒有做任何超出劇情範圍的事情,就算皇帝要懲罰他,也不過是為了些不痛不癢的小事。畢竟,現在皇帝的病症還在潛伏期、沒有爆發出來,在他正當壯年之時,皇子們就算蠢蠢欲動,也不敢大肆動作,大臣們更不會急於站隊,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博,所以表麵上還是和平喜樂的。

既然在故事裡,徐塗一直活蹦亂跳到奪嗣之爭結束,那麼現在他也肯定出不了什麼大事兒,完全不需要擔心。

——這就是攻略在手的妙處……儘管劇情君它總是在崩、各種崩……

給司徒珪甩了個安撫的眼神,隋垣整了整衣襟,走進禦書房,一路上秉承著恭敬的姿態連頭也不敢抬,安安分分地行了禮,等待皇帝叫起。

皇帝:“…………”

隋垣:“…………”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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