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葉良極輕地笑了一聲,朝威廉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後,伸出手,往威廉褲袋中掏去。
「嗚!!嗚!!」
威廉渾身劇顫,激烈地掙紮著,可此時童帝的機械臂卻也爬了上來,徹底堵住他的嘴巴,束縛住他的身體。
讓他再也沒有任何還手的空間。
葉良輕而易舉地,從他口袋中,掏出了一枚硬幣。
威廉就像是看到什麼大恐怖一般,目光死死地落在那枚硬幣上,眼神恐懼到了極點。
微笑著,葉良將那枚硬幣,放到自己耳邊,仿佛傾聽。
果然。
沒過幾秒鐘時間,裡麵便傳來了一個人聲。
「弟弟……是你嗎?你遇到了危險?」
「弟弟?能聽見我說話嗎?為什麼發出緊急信號,是誤觸嗎?弟弟?弟弟?」
「不對……你的位置怎麼在赤紅家,你不是去神裡家求親去了嗎?!維維安呢?」
葉良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枚硬幣,就是威廉的應急報警裝置,用於在遇到生命危險時,向家中報警。
一般情況下,威廉是用不到這玩意兒的,畢竟主家相隔甚遠,根本趕不過來救。
更多的,是當威廉感覺自己無法自救時,讓主家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對手是誰。
一方麵對對方做出最後的威懾,另一方麵是萬一自己真死了,主家也可幫他報仇。
因此。
硬幣中那道聲音,顯得十分著急,他知道,自己弟弟此時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弟弟……弟弟……可惡……你是不能說話嗎?」
「嗚嗚嗚!!」威廉大吼,可卻根本發不出多少聲音。
硬幣裡的聲音,明顯變得陰狠了許多:「對麵的人,我警告你,不管你是誰!隻要你敢動我弟弟,我都會不顧一切地殺了你!!殺了你認識的所有人!!」
「你最好趕緊……把我的弟弟給放了!!」
「嗚嗚嗚!!」威廉也跟著想說什麼。
葉良笑了笑,輕輕一捏。
那枚硬幣,瞬間便被捏碎。
「大哥,給我。」童帝說道:「這裡麵可能有殘存的攝像錄音,或者是定位裝置,我來把它處理乾淨。」
葉良點點頭,剛剛從維維安身上搜出來的一枚也一起,放到了童帝的手中。
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威廉,眼中最後一絲希望的光芒也徹底破滅了。
「哈哈哈哈哈!」
葉良忽然大笑了起來,拍拍威廉的肩膀,笑道:「這就是擁有希望一瞬間便又絕望的感覺,怎麼樣,爽嗎?」
「這種給人希望又掐滅的事情,你應該乾得不少吧?啊?」
威廉目光死死地定格在葉良的臉上,恨意噴湧而出。
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
從一開始,葉良就沒打算放過他,剛才的欲擒故縱,隻不過是演戲,把威廉的報警器騙出來罷了。
而那枚硬幣,是帶著定位功能的,主家的人一眼便知,他們現在是在赤紅家的地盤。
而威廉要與神裡家求婚,本身便是在赤紅家的對立麵上,主家下意識一定是認為威廉的死是赤紅家動的手。
若是主家人再去找神裡家問出詳細情況,得知威廉是要來拿洗髓參,更是能夠確定,威廉與赤紅家是在洗髓參上產生了衝突,從而打了起來,命喪黃泉。
葉良這一招。
既能毫無後患地殺了威廉。
又能驅虎吞狼,使赤紅家與詹姆斯家結
仇。
一箭雙雕。
天衣無縫。
想到這,威廉不由得頭皮發麻,由心底的,對眼前這個男人感到了一股恐懼。
似乎從一開始。
他就一直在葉良的局裡,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在推著他往這個結局走。
無論如何,都必死無疑。
「既然你要死了,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些。」葉良淡淡地說道:「其實剛才打你的那幾拳並不簡單,你看出來了沒有?」
聽到這話。
威廉先是一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大腦「轟隆」地被雷劈了一下,渾身發冷,如墜冰窟。
「看來你很聰明。」
葉良笑著說道:「沒錯,剛才我對付你的時候,還用了一招……是我從赤紅骨針那偷學回來的‘摧骨手。」
「這一招很難學,是赤紅家獨家秘傳,捉對廝殺時尤為厲害,所幸赤紅家的高手幾乎都會這一招,而我算是這世上見過赤紅家高手最多的人,加上悟性還行,所以,偷偷學了過來……」
「一般情況下。」葉良笑道:「赤紅家以外的人,是不可能會這招的,而這世上除了我的兄弟,也沒有第二個活人會用這招。」
「另外,幸虧你們剛剛透露了赤瑾瞳在你們手上的消息給我,不然我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大一個漏洞,也要感謝你們就把她藏在神裡家,就在我殺了維維安回來的路上……這最後的麻煩也已經被白鷳解決了。」
威廉瞳孔縮小如針,顫抖不止。
這下子,即便是主家再怎麼聰明,都不可能懷疑到葉良身上了。
威廉眼神中的不甘,憤怒,惱火,後悔,已經到達了極點,甚至連淚水鼻涕都噴湧而出,嘴巴嗚咽著什麼話語,可是根本聽不清楚。
「聽懂了嗎?」
葉良笑眯眯地道:「你不僅贏不了我,你還要死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