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泰德忽然笑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下麵的東西,笑容逐漸變得猙獰:「幸好我早有準備,在森林裡還藏了一個乾擾器……」
「雖然隻有一個,效果弱了一點,但隻要在實驗室內部打開……距離足夠近……那效果依舊是完美的!」
「事成之後……回到日傑夫家……所有的功勞就都是我的!嘿嘿……抱歉了尼克……這也怪不了我……畢竟是你自己把人放進來的……」
一邊自言自語地喃喃。
泰德一邊艱難地翻過矮牆。
雨天的牆壁,早便濕透,相當容易打滑,泰德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摔得渾身疼痛。.
「混蛋……」
泰德咬牙切齒,衝進樹林裡,沒過多久,竟是搬了一塊巨石回來,放在牆邊,全然不顧被石頭尖銳處劃傷的手,立刻便站在了石頭之上,雙手抓住牆壁邊緣。
「嘿!」
怒喝一聲。
泰德猛然發力,臉部表情都因用力而變得扭曲。
這一次,總算是爬了上去。
坐在牆壁之上,撲麵而來的大雨打得他睜不開眼睛,隻要稍微張開嘴巴,便會喝道滿嘴雨水。
可他還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場大雨,真是天助我也!」
「就連南洲戰部的戰士們,都停止了巡邏,給我這麼好的機會潛進來!沒人能發現我!」
「快……快調試好設備……功勞就全是我的了……等等……那是什麼?」
他如瘋癲般的自言自語,突然停了下來。
目光癡癡地看著遠處。
隻見那幾棟建築物的正中間,那片空曠的瀝青地裡,一道漆黑的身影,佇立在黑暗之中。
「守衛?不對……為什麼他穿著黑袍?他看見我了嗎?為什麼不過來?或者……他根本不是人……而是放在這的稻草人?這又沒有農田為什麼放稻草人……」
一時間。
無數個問題從他心中湧出。
無論如何。
剛剛他笑得如此大聲,那要真是個活人不可能聽不見,但他聽見了卻沒有過來,就證明他至少不是守衛。
想到這,泰德決定親自過去看看。
嗒的一聲。
他跳了下去。
可他的身子,卻在落地的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癱軟地摔落在了地上。
那顆人頭,像是沒有擰緊的瓶蓋一般,隨著身體的摔倒,滾落在地麵上。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就連泰德自己,都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般,臉上的表情依舊停留在剛才的興奮與瘋狂。
可鮮血,卻已不斷湧出,與雨水混合在了一起,變成如紅色泥濘般的汙垢。
「嗚嗚——」
尖銳的警笛似是在為泰德鳴起喪鐘一般響徹了整個研究院。
一陣狂風吹來,將大雨打散,將樹木吹飛,將那佇立在大雨中的人渾身衣物撐起,露出了原本藏在黑袍之下的臉。
那是一個蒼白而圓潤的光頭,在這無月的夜晚,仿佛他才是真正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