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鷳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倒是你，讓我有點驚訝。”葉良微笑著說道：“連李大甲都被一擊打倒，你居然能拖延這麼長時間。”
“那還不是照樣誰也打不過？”白鷳自嘲一笑，道：“自從來了你這之後，我再也不覺得我是個天才了。”
“那麼努力，卻還是什麼都做不到。”
“不！”
葉良斬釘截鐵地否定了這句話：“如果不是你在我來之前拖延了時間，不知道多少研究員，多少龍國平民百姓會遇害。”
“是你給了附近普通人逃生的時間，是你救了他們。”
“你才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到。”
白鷳眼神變了，微微抬頭，瞳孔微微顫抖著，卻仿佛能射出光芒。
“多相信自己吧。”
葉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之前我的確看走眼了，現在我覺得，你的天賦很強，比李大甲，王大強他們還要強。”
說完這句話。
葉良便抱著少女的屍體離開了。
白鷳癡癡地呆在原地，愣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從小在神裡家修煉，日日夜夜練習殺人的技巧。
儘管的確是天才，可在神裡家那種地方，他卻永遠都不是同齡人裡最出色的，而神裡家又極其嚴格，因此他從未得到過師傅或是長輩的讚美。
從來都沒有過。
缺愛的孩子，彆人給他一顆糖，他都會對其傾儘所有。
所以那天在櫻花樹下，神裡千花朝他露出那絕美的微笑後，白鷳便深深地愛上神裡千花。
“這樣麼……”
白鷳忽然釋懷地笑了笑：“既然是的話，那我就勉強相信一下吧。”
……
……
戰鬥，總算是結束了。
毒沼他們雖然跑掉了，可葉良也並不惱火。
因為他有很強烈的預感，如果當時真的衝上去殺了毒沼，反而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思考再三後，葉良還是認為少女的屍體不能留到李自在回來研究，於是便先回了基地一趟，放進密封的停屍間裡儲存，等事情辦完之後就去高溫焚化爐燒了。
再從基地出來的時候，葉良發現一輛救護車停在了大廈門口。
成群的白大褂圍在那裡，哭聲震天。
葉良細看了一眼，瞳孔微縮，連忙跑了過去，抓住其中一人的肩膀問道：“怎麼回事！”
此人正是大師兄。
他雙眼哭得紅腫，道：“幾個受傷的研究員裡，傷得最重那兩個……已經去世了……”
葉良心臟猛的跳了一下，一躍上車。
幾名研究員正在車上搶救。
葉良掃了一圈，果然都是熟悉的麵孔。
走到車的最裡麵，掀開兩名亡者的白布。
年輕的麵容，出現在葉良眼前。
這兩個，都是從墨城實驗室來的人。
葉良強忍住內心的悲痛，蓋上白布，拿出幾枚療傷丹，交到搶救醫師的手裡。
“不管怎麼樣，你們必須把這幾枚丹藥喂進去。”
“我們聽明白了嗎？”
醫師愣了愣，連連點頭。
葉良這才從救護車裡出來，四周看了眼，發現少了一個人。
“趙子亭呢？趙子亭在什麼地方？”
大師兄愣了愣，也四周看了一圈：“趙子亭……那小子……還真不見了。”
“最後一次看見他是什麼地方？”葉良問道。
大師兄沉默片刻，才回答道：“好像是……爆炸之前了。”
“他當時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離爆炸中心比較遠，應該沒有被波及到，我們研究員都在便利店那附近，趙子亭在人群中心，大概是在馬路這邊。”
說著，大師兄指了個方向。
葉良微微皺眉。
一股不祥的預感，從他心中湧出。
“爆炸沒炸到他，十有八九是跑了吧？”
“畢竟那小子跑得那麼快，應該不會有事的，葉總……你實在擔心的話，要不打個電話給他？”
“葉總……”
大師兄的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他從未見過，葉良露出這樣慌亂的神色。
“你……你還好嗎葉總？”
此時此刻。
葉良腦袋裡，一片嗡鳴聲。
白鷳好像說過……那女鬼是在紅光出現之後才現身的。
而紅光出現的地方……就是馬路對麵。
一股寒意，從葉良體內湧出，刺入骨髓，令他毛骨悚然。
該不會……
葉良不再細想下去，連忙問道：
“大師兄，爆炸前後，你有沒有看見過一道紅光？”
“紅光……”大師兄沉吟片刻，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當時在跟實驗室的各位聊天，隻看見了爆炸之後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