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辭推開門走了進去,門口的家庭機器人就直接迎接上來,聲音笨拙僵硬:“歡迎回家,主人。”
席辭有些好奇地摸了摸到他腰處高的機器人,他了解還不是很多,但是大概知道這個世界已經基本上是全智能化的了。
席辭坐在沙發上,家庭機器人就慢晃晃地接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然後走進了廚房。
事實上,對於伊諾爾,席辭完全沒有那些旖旎的心思,他沒有蟲族可以分辨雌雄的能力,隻是憑借著自己對於外表的判斷。
他以為伊諾爾是一隻雄蟲。
和自己是同一性彆的蟲。
席辭從來沒過過如此清閒的日子,什麼都不用做,每頓飯都有家庭機器人準備好。
根據他的檢查,他的身體還是他原來的身體沒錯,連之前的陳年舊傷現在依舊是原樣。
但是他不知道他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
自他大戰告捷從北疆回到京城,就能感受到皇帝對待他的態度有些不好琢磨。
更何況,北疆雖然投降,但是卻廣聲宣揚:隻降席將軍,不降東崈皇。
皇帝當然受不了這份屈辱。
但是皇帝也無可奈何,人家已經投降了,非要這樣說,他能怎麼辦?
再派席辭去打一仗嗎?
這不就更證實了北疆的話了嗎。
北疆長期困擾東崈邊境,百姓民不聊生,長期飽受磨難。此患一除,百姓口耳相傳,歌頌席將軍驍勇善戰。
眼看席辭的民心已經愈漸旺盛,皇帝惶恐自己的位置會受到威脅,隻能把這份火發到席辭身上。
三番五次給席辭找岔子,也陰陽怪氣地責備他功勞太過高。
席辭當然知道皇帝在想什麼,隻是隻當是小兒過家家。
他自然對皇位沒有心思,要不是看百姓遭難,他早就離開京城,離開東崈了。
但是皇帝不這樣覺得,皇帝心胸狹隘,日夜胡思亂想,派人形影不離地盯著席辭的動作,連席辭去拜訪故人,都被皇帝臆想成席辭開始拉攏人脈打算扯他下位。
皇帝每天寢食難安,連睡著都會被噩夢驚醒。
——夢見席辭帶領軍隊來逼宮。
但是席辭沒有想到的是皇帝竟然聽了一個無名道士的話,說席將軍不除,皇位堪憂。
皇帝竟然聽信了。
皇帝一生愚笨,唯獨在殺害忠良做的一套。
前有左丞相進諫忠言,惹皇帝不快手刃殺之。
現在席辭位重勢高,皇帝自然忍受不了。
於是,席辭最後身受重傷,不想落入皇帝手中,被逼無奈隻能跳崖。
最後沒想到不僅沒死,還來到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
席辭回想到這,手指不禁用力,手下的書頁被攥出了一個很明顯的印跡。
怎能不氣?
“叮鈴——”
彆墅大門的門鈴突然響了。
席辭緩過神來,黑色眼眸重新在房間內聚焦。
他現在已經來到了新的世界,這個世界跟之前的世界是截然不同。
席辭放下了手中的書,起身去開門。
他在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相熟的人,所以也想不到誰會來找他。
連認識的人也就幾個。
醫生?
醫生業務繁忙,一下都走不開。再說醫生也不可能來找他。
斯汀?
那個小看護嗎?
伊諾爾?
席辭搖了搖頭,覺得都不可能。
他按開門鎖,厚重的大門自動打開。
門口站的是一個金色中長發的蟲,剛剛按過門鈴的手還懸在半空中,表情略微有點局促,看到席辭出來打開了門,那蟲一愣,半天沒說出話來。
席辭淡然,好,不認識。
“您好,請問您找我有事嗎?”席辭聲音溫和,問道。
“啊……我……”那蟲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智商,略帶結巴地說:“我的雄主就住在您的附近,聽說……閣下搬過來了,雄主讓……我來邀請您去家裡坐坐。”
席辭歪頭:“你的雄主?”
金發蟲猶豫著點了點頭。
他現在改嫁還來得及嗎?
席辭臉上的表情變了一瞬,下一秒就恢複了正常,低著頭的金發雌蟲根本沒有察覺到。
這位蟲剛剛說……他的雄主。
那這樣的話,眼前這個身材高大,充滿男子氣概的蟲……
是個雌蟲?
席辭感覺自己的世界混進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對於他來說,蟲族都是男人。要從男人中分辨出雌蟲和雄蟲,在席辭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席辭不知道蟲族到底是怎麼辨彆出來同類的性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