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離開之後,聶真真還是消不了火,在房間裡一邊轉悠一邊罵。
“我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自己劈腿亂搞,最後反而怪到女朋友身上?什麼說錯一個字就生氣這種屁話都扯得出來!”
“他還以為誰看不明白他那點小算盤,不就是那個女人家裡有點錢嗎?我當初讚成你跟他在一起,我簡直就是瞎了眼了我!”
“他現在覺得自己火了,是大明星了,要上天!他怎麼不想想,當時要不是你主動放棄《月下狐》這個劇,還跟導演力保他,他能留下來?他裴宇能有今天?!他就是實打實的白眼狼!”
夏滿拉住她,“彆轉了,坐會兒吧。”
“滿滿,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難道不生氣嗎?”
“氣。”夏滿認真點頭。
聶真真:“…………”
“不過氣有什麼用呢?氣他也已經劈腿了,氣我們也不可能回到從前。生氣沒用什麼作用的時候,我寧願不要把精力花在生氣上。”
聶真真有時候真的是很佩服她這種性格,豁達得好像天塌下來她也能扛得住。
見她這樣,聶真真火終於消了些,一屁股坐到夏滿身邊,摟著她的肩,“嗯!其實想想現在分開也是好事,要是到結婚生孩子遇到這些事之後更糟心。而且,俗話說的好,情場失意,職場得意!憑你的實力,大紅大紫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用影後獎杯閃瞎這混蛋的狗眼!”
看她說得義憤填膺,夏滿笑笑,隻不過笑裡卻藏著一絲苦澀。
大紅大紫,但是她現在都已經沒有戲拍了。
“對了,你不是還在拍戲?打算什麼時候回劇組?”
聶真真見夏滿半晌不說話,臉色嚴肅起來,“怎麼了?”
“跟你說件事,但是你不要太激動。”
一聽這話,聶真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靜靜等著。
夏滿深吸一口氣,“我被換了,所以不用回劇組了。”
“什麼?!”聶真真噌然而起。
“彆激動,彆激動。”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那個死禿頭整你吧?”
夏滿簡明扼要地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跟聶真真說了。
聶真真氣得直拍桌子,“這還有王法嗎?這跟逼良為娼有什麼區彆?她高明雪到底是經紀人還是拉皮條的?!”
“不管她是什麼,現在都還不能跟她硬碰硬,我的合約還在她手裡。”
“要不你違約吧!違約金我幫你想辦法!”
直到她又開始衝動了,夏滿連忙安撫她,“真真祖宗,您消消火。”
那麼大一筆錢,現在把她們倆打包賣了都湊不齊。
“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那你說,還有什麼辦法?”說完,見夏滿不說話,聶真真反應過來自己說話太衝了,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當初要是知道高明雪是這種貨色,我來給你當經紀人,也不會讓你跟著她!”
那個時候她們剛剛畢業,不知道這裡麵水深,隻不過經常聽到高明雪的名字,在那些傳聞裡都是她如何厲害,如何會帶人。夏滿當時簽到她手裡的時候,興奮了好幾天,以為自己離自己的表演夢又進了一步。
誰知道,那卻是噩夢的開始。
高明雪把手裡的藝人分成三六九等,最上麵的都是當成寶貝捧在手心裡的,至於她,沒有背景沒有資本,自然就被分到了最下等裡。
最下麵的藝人,根本都算不上藝人,最主要的工作不是演戲唱歌,而是出去陪吃陪喝陪/睡,跟外圍沒什麼區彆。
不做就沒有機會。
不過之前都是自願,不出去可以,好資源也沒你份。也算是明碼標價,講你情我願了,畢竟機會隻有那麼多,你不想要多的是人等著。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威逼利誘,各種耍手段。
“她這麼逼你,嚴曦不是她最看重的一個藝人嗎?你乾脆去撬了嚴曦的牆角。要不是嚴曦跟華杉集團的老板有關係,高明雪敢這麼明目張膽地亂來?你去撬了嚴曦的牆角,狠狠打高明雪的臉,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看夏滿定定地看著自己,聶真真越說越來勁,一拍她肩膀,“真的!你長得比嚴曦好看,演技直接碾壓她,去吧!不給高明雪一個教訓,真當我們好欺負!”
夏滿簡直哭笑不得,“嗯,想得很完美,不過我大概一走進華杉大廈就會直接被保安扔出來。”
華杉集團的老板是什麼人?那就是資本圈天王級彆的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從未在媒體上曝光過。
“而且,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連他的名字我都還是聽你說的。”
“再說,那種身份的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得來扶貧我這個十八線?你當他是慈善家啊?”
夏滿雙手鄭重地搭在聶真真肩上,搖了搖,“醒醒。”
聶真真:“…………”
夏滿去廚房看粥,聶真真屁顛屁顛跟過去,“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夏滿攪了攪鍋裡的粥,“等等看吧,以高明雪的性格,現在還沒有榨乾我的價值,應該還會有轉機的。”
*
不得不說這一年多的相處,夏滿對高明雪的了解不淺。
幾天之後,高明雪打電話聯係她,說見個麵。
看約的地方不是酒店,是高明雪經常去的一家餐廳,夏滿答應過去。她的合約還剩三年多,不可能一直躲著不見高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