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看招弟吃得那香,真的是餓極了,都到這程度了這小子還能將自己獵到手的野雞給自己,不禁對他讚賞有加。梁川一邊撫摸著黑鼻一邊向招弟問道:“招弟啊,你家裡還有誰?”
招弟也沒遮掩,自己一個人逍遙慣了,整個鄉裡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光棍一個,不怕彆人家笑話,坦然地回答梁川道:“不瞞三哥,我是有家似無家,娘死得早,爹爹還有一個大哥,我大哥自討了我大嫂之後我就不怎麼回家了,成天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反正回去了也不受待見!”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叔嫂之間的矛盾最有名的當屬漢高祖劉邦跟他嫂子的事故,招弟更沒怪梁川會問到他的痛處,這有什麼,那些沒吃沒喝沒得穿的日子自己都熬過來了,還會在乎彆人怎麼看自己嗎,彆人怎麼看自己也比不上一碗熱飯重要啊。
有家不想回,成天在外流浪,難怪也沒飯吃跟一狗相依唯命,還好那天去尋他要磁石的時候他正巧在家裡。
藝娘自然是知道這些故事的,她推了推梁川的手臂,不想讓梁川繼續傷招弟的心,但是梁川心裡已有打算,沒有理會藝娘的提點,自顧自地繼續問招弟:“那你這野雞是山上抓到的?”
“是呀,我們都是滿山轉,發現有獵物黑鼻就去攆,一般讓我們碰上的野兔山雞什麼的,都是我們兩的盤中餐。”招弟這時候已經吃完了,回味著米香,眼睛卻看著黑鼻呼哧呼哧地吃著食物,神色之間都是回憶那時候與黑鼻的辛苦歲月。
我靠,這是神獸啊,還能抓野味,梁川看著這條黑狗,沒想到它還這麼出息。這個小夥子是不不錯的人,看他衣衫破爛顯然是穿得太久,沒人縫縫補補,但是身上卻是乾淨整潔,應該是洗得很勤快,不是一個懶惰之徒,一人一狗餓得兩眼冒星,尚且不離不棄,一定十分重感情,是個品質優良好小夥。
自己淪落到這個世界,既然要好好地活下去,光靠自己一個人可不行,必須得有幾個得力的幫手,這個小子就不錯,要是能培養一下帶在身邊,以後興許能幫上忙!
藝娘知道梁川自從恢複後,整個人完全不一樣,想的做的自己都沒辦法理解,特彆是昨天晚上,給了自己完全不一樣的感受!自己現在都看不透梁川在想什麼了,她要是知道梁川在打眼著這個小夥子的主意一定會大吃一驚。
梁川越看這個小夥子越喜歡,一來是這個人當初救了自己,命都是他給的。二來這個小夥子現在處境也不怎麼樣,看樣子也是看天吃飯,天不賞臉隻能餓著肚子。三來沒有背景,乾乾淨淨這樣最好了,省得以後多事。梁川想了想白天招弟他們家門口的那個人中年女人,若有所思,問道:“招弟,你嫂子是不是一直想把你掃出家門?”
招弟很詫異梁川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說道:“我倒是不要緊,哥憐了我哥那老實人。”
梁川猜得果然沒錯,繼續問道:“要不就來我們這,隔壁還有一間小破房子,這冬天沒什麼雨,過兩天我與你咱們一起把屋子整一整住下來!你也省得回去看你們家人的臉色?”
藝娘沒想到梁川會這樣說,所謂疏不間親,人家畢竟是親人,自己論起來是外人,這樣說不合適吧。招弟家有一個潑辣的嫂子這在附近一帶都是有
名的,招弟的哥哥在家裡天天被他這個嫂子指著鼻子罵得頭都抬不起來,更不要說他這個小叔叔。
這個嫂嫂平時很看不慣招弟這個閒雲野鶴的作派,但是也不好當著麵發作,每次都是背地裡花式咒罵,煮的飯都是留到餿了才給招弟吃。藝娘不想招弟難看,連忙用手捅了一下梁川,梁川看了一眼藝娘,藝娘搖搖頭。
“以後我這裡可能要乾點事業,就我跟藝娘兩個人人手肯定是不夠的!”梁川笑吟吟地對著招弟,就像大灰狼外婆看著小紅帽一樣。
招弟笑起兩個眼睛像月牙,彎彎地很是好像,心裡也沒多想就回答道:“三哥你說,我能幫上你的忙一定幫!”
梁川略微沉思了一下,又看了看藝娘,藝娘被他看得一頭霧水,梁川說道:“男兒當成家立業,有時候也可以先立業再成家,到處亂轉也不是一個辦法,天天吃上頓沒下頓, 上次你救了我藝娘一直在我耳邊叨叨個不停,說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你,今天我們在這相遇,說明我們命裡就是有緣,你以後也彆跟我們見外了,我打算開始燒炭去鄉裡賣,你從今天起就給我打下手,等下回去收拾一下,就搬到我們這裡來住,跟著我們吃,賺錢了給你開工錢你看怎麼樣!”
什麼?藝娘哪裡會去相信梁川的鬼話,但是她聽到可以照顧一下招弟也沒多大反抗,這倒是可以啊,燒炭?他還有這本事?
招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了看梁川的家,空空如也,也不比自己強到哪去,而且自己印象裡三哥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老實人,哪裡會燒什麼炭,自己怕不是聽錯了吧,但是有什麼區彆呢,今天自己都快餓死了,再吃不上飯,也差不多了,區彆就是死在三哥家裡三哥看著情份可能幫自己斂屍,死在外麵,草席卷起來也就是埋了。
幾乎是沒有猶豫,招弟就對梁川說:“成!三哥你怎麼說我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