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死了。”
李初一的話不帶一絲煙火,說出來卻更加讓人堵得難受。兩個人就怔怔地坐在那裡,一人一口酒地往嘴裡灌著。何保正也不知道怎麼去說,當初因為吃不飽飯隻能去投軍,結果投了軍一死一傷回到家的時候父母雙亡妻離子散,一樣什麼都沒有了,這是圖什麼呢。
梁川坐在那裡低著頭,該聽的不該聽的一字不差地全聽進去了。自己很尷尬地坐在那裡,耳朵裡把不該聽的都聽完了,這時候要是拍拍屁股起來說回家了肯定被何保正他們弄死。於是梁川佯裝大醉,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兩隻眼睛睡眼惺忪地看了著藝娘說道:“不早啦,藝娘,跟小釵他們幾個,回家咯。”
何保正見他醉得厲害,幾個女人獨自去那個破草屋睡也不是辦法,就說道:“晚上彆回去了,去隔壁宗祠裡將就一個晚上吧,那裡能遮風擋雨,比你那兩個破草廬子強多了。”
梁川一聽,這個主意不錯,是比自己的那個破草房子強多了。幾個女人身子弱,現在冬天風寒露重,有個遮風的地方,再破也行啊。
冬日的暖陽升起得比往日都晚,但隨著春日的臨近,也漸漸地早了起來,公雞高吭的打鳴聲,喚醒了沉睡的諸人。
昨天夜裡,幾個人都喝得暈暈乎乎的。
酒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忘記煩惱,可以借酒以壯慫人膽,可以傾訴,可以胡來,唯獨
不能重來。
梁川與何保正商量了一下,這個祠堂現在基本也沒人用,一年沒幾個人來祭祀上供,村子裡許多人自己飯都吃不飽了,誰還有那份孝心給先人忙活。
閒著也是閒著,就先勻兩間空房間出來,讓藝娘他們幾個女人先住著,自己三個男人就另一間將就著。何保正說有點人氣反而更好,但是就是衛生做好就行,彆到時候搞得烏煙障氣的,他對其他人也不好交待。幾個人將東西全搬到他們何氏的宗祠裡,這個地方確實比草房強多了。
梁川跑回自已家山後麵拿了一點金銀放在自己的懷裡,現在儘量還是用銀子,金子畢竟太顯眼,被有心之人盯上又是一場風波。周圍還好是一片老林子,平日裡連鬼沒有,梁川扒了一大堆落葉,又將那一袋金銀蓋好。
吃罷早飯,何保證跟婆娘交待了一下,說是今天要去梁川一起去興化縣城辦一下公事,中午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吃中飯,差不多還沒回來就不用下他的米了。梁川這邊就帶上招弟,李初一不喜歡拋頭露麵,更不喜歡跟在梁川屁股後麵,留他照應一下這些女人也好。
臨走的時候,藝娘很著急地跑了過來,梁川看著藝娘一臉難色又驚又怒地,心裡估摸著又出什麼事了,將藝娘拉到一旁,小聲問藝娘道:“怎麼啦?臉色不對啊!”
藝娘的臉因為憤怒漲得通紅,兩小拳頭攥得緊緊的,身子微微有點顫抖,梁川看得心急,又問一遍怎麼回事,他印象裡昨天四個女人就是給他們安排到一起的,好像也沒有其他人進去了。
藝娘憤怒地說道:“三哥,那些畜生遭報應了嗎?”
梁川沒由得聽藝娘這麼激進而莫名的一句話,沒反應過來,皺著眉頭說首:“誰?”
林藝娘說道:“就是那些在山上蹂躪小釵他們的畜生!”
肯定是哪裡出事了!
“怎麼回事?”
“昨天夜裡她們。。她們三個有兩個人突然發高燒,身體燙得不行,我問她們哪裡不舒服,她們不敢說,小釵抱著小腹,疼得都打滾了,後來我再問,有一個才偷偷告訴我,她們得了很嚴重的帶下病,都是那些個畜生給折磨的!”
“帶下病?”梁川疑惑地看著藝娘,他不是大夫,更不可能知道這是什麼病,藝娘急得跺腳,靠在梁川的耳朵旁小聲地跟他解釋了一番。原來這帶下病就是後世的婦科病,一說梁川就知道,梁川應該原來就該想到的,她們在山上這折磨了這麼久,要說藥物,連個起碼的衛生條件都沒有。。又被那麼多人折磨了這麼久,身子能健康才怪。
梁川徑直走向葉小釵她們睡的房間,幾個女人躲在被子裡,雖然克製著自己的聲音,但是不用進去都已經聽到了她們那痛苦的呻吟。梁川對藝娘說:“你先燒點熱水之類的給她們先備著,我和招弟趕緊進城去請大夫,她們的情況很嚴重,就怕對她們的身子以後造成大傷害。。我們快去快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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