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道人先開口了,口氣裡有一種掩不住的欣喜,說道:“我等你們很久了。”
梁川一行人相當的詫異,自己明明是上門求醫的,怎麼變成等自己很久了,眾人不知所以然麵麵相覷。
梁川說道:“道長這話。。。。”
道人說道:“不要叫我道長,我師傅說我與道門無緣,所以沒傳度我,我隻算一隻腳在門內吧,我叫令狐川,你們叫我令狐也行,叫我小川也行,我現在主要還是一名大夫,偶爾行走江湖,會點讖緯之術,就是不要叫我道長,我師傅會不高興的。”
“三哥他的名字跟你一樣,也有一個川字!”
“川代表生生不息,好字當然大家都想用是吧!”梁川絕對不會跟他們說當年他爹想給他娶名叫梁三,因為嫌橫著晦氣改成了豎著。。
梁川剛剛見了守門的童子,心裡覺得這守門的童子脾氣肯定是這當師傅的耳濡目染造成的,徒弟的脾氣這麼大,當師傅的更不會好到哪裡去,而且,這種人一般醉心於某種專長而情商極低,更導致脾氣異於常人,梁川本來都準備好裝孫子求人家了,沒想到這個令狐川竟然做人這麼到位!
三個人見著令狐川的造型相貌都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聽他一席話更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如果一個人給其他有一種天生的好感,大概就就是這種感覺吧。
令狐川看著何保正說道:“你女兒怎麼樣了。”
何保正一聽令狐川竟然還記得自己,頓時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說道:“她三年前那次難產,命裡虧得遇到大師,不然早已我這個白頭老頭子送黑發人了,小女與外孫現在都平安無事!”
令狐川說:“不必謝我,我與你們命裡有緣,我師傅說能證我道緣的人出現在東南,我苦苦尋覓了很多年,始終沒找到,最後偷偷給自己算了一卦,卦上說:甲子須臾事,天道始無常,巷口桑又綠,大夢終一場。
“今天巷口的老桑樹還沒到春天就抽出了綠芽,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令狐川自己講得倒是挺興奮的,三個人聽他講得玄之又玄,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話十分也就聽懂個一兩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答對。他在等誰?
令狐川看著他們的樣子,可能被自己的癡像給嚇到了,頓時嗬嗬一笑,先看著招弟道:“你麵相平平,但是他日也是沾光染喜,不是正主。”
又看了看何保正道:“你多年前我便瞧過,自然也不是。”最後目不轉睛地盯著梁川,驚異、喜悅、嚴肅各種表情在那張白晰的臉上轉換著,最後才吐出一句話,道:“你能坐下來我幫你算一卦嗎?”
梁川心裡一個咯噔,算命的能算到他不是今世之人嗎?
梁川也還沒答應,令狐川便抄起桌子上的銅錢,擺弄開來,銅錢咣鐺咣鐺地在桌子上擲了六次,每次令狐川都是神情緊張嚴肅不已地對待,完全沒有了剛剛說話的那個客氣勁,好像在對待什麼麻煩的事情一樣。每擲
一次,令狐川就嚴肅一分,六次擲完,眉宇間本來是一個美好少年,儼然皺成了一個心事重重的老學究。
許久,令狐川才緩緩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梁川。”
“你父母給你取名的時候都不找個先生算算,這命裡隨便補點東西也好啊。”
何保正插嘴道:“令狐大夫,他命裡缺啥?”
令狐川說出來自己都有點不信,但是卦是他親手卜出來的,豈會有錯,應道:“五行缺五行!”
氣有餘,則製己所勝而侮所不勝;其不及,則己所不勝而侮乘之,己所勝輕而侮之,五行之間的相侮與相克一樣,五行命理有“太過”和“不及”兩個方麵,但是沒聽說過,五行全無的命理,那是在三界之外的吧。
一般人的命裡都會缺一少二的,這都正常,而人們常常在自己的名字裡麵將自己五行命理所缺的元素補上,以期五行圓滿,梁川的倒好,五行缺五行,怎麼補,改個名字叫金灶沐?
梁川心裡是無比的震驚!五行缺五行,死人才會五行缺五行,而自己的靈魂正是後世穿越而來的,這事自己從不敢與任何人講起,靈魂附體這個事換誰會相信?這個道士竟然用三個銅錢就算出來了!
令狐川怔怔地算掐算了半天,嘴裡一直在喃喃自語,三個人不敢打擾,隻等到令狐川自己手中的活停了下來。令狐川看著梁川,苦笑著說道:“難怪師傅說卦不敢算儘,恐天道無常。天道無常哉!豈是我等凡人螻蟻窺測,師傅果真沒有騙我。師傅說找到道的義就不必回山了,可心遊於四海,找不到,再回山修練,看來我修練還不夠。”
“道長在哪裡修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