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若縈第一次聽到這麼新奇的名詞,定又是梁川所謂的老家的特有名詞,現在要做大事,定要追問個清楚道:“精細化管理是什麼意思?”
梁川說道:“就像你家的佃農耕種水田,必須在什麼季節先犁田,什麼時候下種,什麼時候插秧,插秧的深度和間距,多久除一次草,除一次蟲,要管理得相當嚴格細密,同樣的道理,種甘蔗也應該達到這種效果,這就是精細化管理。”
鄭若縈聽梁川說得一愣一愣地,她原以為種甘蔗將蔗苗買回來往地裡一插就是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多的門門道道,家裡幾個佃農定也不懂得什麼深度間距,此刻要去哪裡找專業的蔗農?”
鄭若縈看著自己花了不小的代價才運回來的蔗苗,心下開始著急起來了,眼神慌亂之際,突然看到梁川那山人自有妙計,你來求我的眼神。。
“大官人,你既然說得出這麼一番高深的話,一定是精通此道,咱們的攻守同盟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眼下我這裡也沒有一個能人打包票能種好甘蔗,實在是心裡沒個底,又怕誤了我們之間的大事,你。。你當真希望我這般難堪嗎?”
連日來的奔波對她一個女兒家來說已是辛苦至極,本性要強的她本是不會輕易服輸,怎麼碰上了梁川處處吃鱉,加上這幾日的辛苦,內心的委屈倘若不是因為關係到自己的終身大事自己強作堅定,早已如洪水般爆發出來,現在梁川這個壞人還要使點小手段藏著掖著,鄭若縈百感交集之下,小女孩的情緒又來了,幽怨的眼神眼看著就要爆發了。
梁川眼瞅著這個千金小姐那眼睛裡淚汪汪地就又要開始掉眼淚了,這麼多人看著,等下還不得誤會自己怎麼為難人家了!忙道:“得得得,你彆動不動就要掉眼淚什麼的,我知道咱們之間有協議,我也沒說不管啊。”
鄭若縈抹了抹發紅的眼睛,恨恨地看著梁川,每次都要把自己逼得這麼狼狽你才肯出手!一點都沒有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
梁川不想見她眼紅掉淚的,接著說道:“鄭大小姐,種甘蔗這事我跟你講了你也聽不懂,你去將你家這些莊稼好把式全都請來,最後是讓幾個以後專門負責甘蔗的過來,甘蔗田管理起來也頗為麻煩,我將細節一一告訴他們,以後就可以由他們管理了。但是你最好也在旁邊跟著一起聽一聽,免得以後他們做錯的,或是哪裡忘了,你也可以在旁邊說一說,畢竟是你們家的產業,你要是一竅不通的話,會吃大虧。”
鄭若縈非常讚同梁川的說法,有好多財主家裡由於年輕的後輩不懂得經營和管理之道,放任著家裡的家丁胡來,好好的產業到最後被折騰得一毛不剩,他們還傻乎乎地以為這黑心地家丁在做好事。梁川的想法最為靠譜,鄭若縈充其量隻是他們家這睦佃農的管理者,但是種田耕作一道她確實一竅不通。
何麓的土地微微地發黃,土地太過瘦弱不像水田裡的黏土那樣發黃發青,所以地裡麵的莊稼長得也不是很肥壯,但是相對於北方的旱地,這樣的地還能算瘦地嗎?梁川領著鄭若縈直接來田地上,親躬於田,鄭若縈知道梁川的用意,特意讓老蔡去把栓柱和瞎鹿兩個老佃農叫過來。
這老個老佃農早年也是北邊逃兵荒逃下來的客戶,因為沒地可以種就隻能投到鄭家門下,耕著鄭家的地。鄭家對待這些佃農也確實不薄,該主人家扛著的絕不會讓這些苦命人去分擔一點,但是下麵的佃農之間關係就比較緊張。
佃農也分幫分派的,老鄉和親戚關係往往就會造成幾個小團體,然後排擠其他圈子外麵的人,栓柱和瞎鹿兩個老莊稼把式都種地的好手,南方雖然是水田但是種上一兩季稻子也知道這南方的穀子是什麼脾氣。怎麼奈這僧多粥少,加上兩個人又老實,佃農之間擠來擠去,擠得沒有兩個人種的水田,可憐一家老小也還要吃喝,這主人家又沒地種,旱地收成太低,種了還不夠交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