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慢一點,吃快了對身體不好。”連藝娘都看不下去了。
藝娘的做的紅燒肉肥而不膩,古代的家豬吃的是實實在在的糧食,一般都是每家每戶廚餘剩飯,沒有豬飼料,更沒有瘦肉精。不需要多麼高明的烹飪方法就能做出極致的美味,吃到嘴裡讓人口齒留香。加上爽脆的野菜,口感鮮嫩,清香爽潤,搭配著一碗雪白的米飯,人生簡單而美滿。
梁川吃完滿意地用手擦拭著自己的嘴角,開始進入正題地說道:“蔣裡正,剛鍘你說的楊家兩個年輕因我而死是什麼意思?我可從沒有主動去招惹過你們楊家的人吧?”
“嗬,都說貴人多忘事,楊家的楊春估計不久前才問斬,那楊興更是當天就直接暴斃了,梁川你當真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蔣裡正的語氣有點僵硬,更是帶著一絲憤怒。
聽到這兩個名字藝娘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腦海裡浮現起當日的痛苦回憶。這兩個人曾經給他們家帶了許多的噩夢,一連串的事件都是因為兩個人而起, 不然此時他們還在何麓山腳下平淡地燒著煤炭,不用天天與人急得不可開交。
梁川的眼裡閃過一絲寒意,說道:“蔣裡正,楊興和楊春兩個人當街準備侵犯我的娘子,要不是我正好跟在我娘子身上,我娘子可能就清白不保了,我知道你們是親戚,但你更是一鄉之長,你能縱容他們違法亂紀,欺負弱小平民嗎?”
“他們是否有先調戲你娘子在先,這個我不知情,唉,隻是你梁川也沒必要下如此狠手,那楊興被你一拳打死,你竟然還汙陷楊春,導致楊春被知縣判了一個斬立決,好狠的手段啊。”蔣裡正的神眼像刀子一樣,恨不得在梁川的身上剜幾個洞。
梁川的嘴角揚了起來,冷笑連連,人果然都是燈下黑,看得見遠處彆人身上的黑暗,就是看不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蔣裡正我不知道你從哪裡道聽途說知道的我打死的楊興,但是我對自己的下手輕重有個分寸,楊興當時或許會受傷,但是遠不至於會重傷暴斃,再說了,我在縣衙的公堂上檢驗過楊興的屍體,他明顯是被人放血過多致死的,而不是死於擊打。”
蔣裡正聽得梁川說得信誓旦旦,在他的話裡行間打不到反駁之詞。
梁川接著說道:“當時我傷了楊春和楊興,楊春身體瘦弱照理傷勢應該更重,結果楊春好好地出現在公堂之上,而楊興卻死了。個中環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楊春這小子脫不了乾係,當時我可能差點當了彆人替死鬼而已。隻是小子我命大,有鄭祖亮大官人出麵保我,才逃過一劫,事情的真相估計衙門裡麵的人都從楊春的嘴裡審出來了,不然過廳之後,案子不會呈報提刑司,刑部。”
蔣裡正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姓楊的幾個後生之間的恩怨他早就有所耳聞,隻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爭奪的不僅是地盤,勢力,還有鳳山的幾個賭場,甚至他的下亭樓。。
小小的鳳山這幾個地方能賺的銀子可不少,再好的兄弟親戚和金錢利益沾上邊,連朋友都不成,還會把毒手伸向彼此,隻怕事情的真相真的就如梁川嘴裡說的,他也是被人利用了。
“過去的恩怨就不要再提了,你是個人物,鳳山這麼小的格局肯定容不下你這個巨蟒,今天我隻想說,我的外孫楊忠山隻是年紀太小,疏於管教才會犯事。鄭都頭叫我來找你,說你能幫我救出我的外孫。在鳳山我還沒有對誰這般客氣過,梁川,你今天能否賣我一個人情,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裡正大人,你太抬舉我了,行,敬老愛幼是我們民族的美德,今天我也不能不遵守。這樣,我向您打聽一個人,如果方便的話,我也希望您能賣我一個人情。”
蔣裡正在此之前從未跟梁川打過交道,更沒說與他身邊什麼人有過交情,自己手上會有他的什麼人?
“你說吧。”
梁川回想了一下當日在興化大牢裡遇見的那個人,說道:“我聽說我們何麓有一個書生,先前是貴府上的西席,後來遭人陷害,被投入了興化大牢,枉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這個小人物不知道裡正大人還記不記得。”
蔣裡正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梁川會突然提起這個名字,他能說到孟良臣就說明這背後的根節他已知曉,本是家族大醜,他恨不能讓孟良臣老囚死於獄中,出了大獄自己家的門風就可能臭遍十裡八鄉!
蔣裡正冷冷哼了一聲道:“酸迂腐儒,有之何用,抱著兩本書搖頭晃腦的書呆子,食古不化,他是怎麼與你搭上線的?”
“裡正大人記性不錯,還沒把他給忘了,他是沒有和我搭上線,這樣說也不好聽,就是一個朋友托我幫一個忙,不知道蔣裡正肯不肯出麵,我相信那個年輕人肯定沒有罪衍,這案子久拖未決,要是到刑部去複核隻怕也是疑點重重,大人何不給年青人一個機會,舉手之勞,勝造七級浮屠。。也算是給令外孫積點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