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河上做賊隻是無奈之舉,我夏得海一身本事可是報國無門。蛟龍困淺灘,生不逢時啊!”
梁川聽他自報家門,眼前一亮,說道:“你叫夏得海?這個名字倒是挺霸氣的啊,真能下海,這小河確實是委屈你了。”梁川見他一個水賊說話也有點意思,頓時起了惻隱之心,手才剛一鬆,誰知這個夏得海馬上就滿血複活,哪裡半分要死的模樣,身子一溜比黃鼠狼還快,已經閃到船邊,就差一步馬上就要躍入河中。
梁川眼疾手快,身手力量現在俱是一流,哪裡還會讓這隻小黃鼠狼跑了, 夏德海縱身一躍,梁川後腳追上,一把抓住夏德海的後腳。可憐夏德海身子已經飛出船外,腳卻被梁川倒提著。梁川兩手握住夏德海的腳,站在船邊倒提著夏德海,將他浸入水中,泡了半天,再提了起來,然後又浸入河中,如此往複,苦澀的河水嗆得夏德海要死不活。夏德海雖然水性極佳,可是經不住這樣沒防備的水刑,身上又有傷,現在是兩手亂抓,腳上想踢蹬卻被梁川緊緊箍著,腳踝被握得生疼。
梁川將他泡了十幾次,才提起夏德海來:“還跑不跑?”
夏德海有氣無力地回道:“你。。敢不敢報上名來,以後我練就本事,定要將這仇尋回來。”
梁川將他摔在船板上,冷眼看著他說道:“哼,你剛剛還裝死,現在膽子倒是挺肥的,還敢找我尋仇,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性,興化鳳山梁川是也,你想咋嘀?”
夏德海原本還一臉不忿,聽得梁川的名字後突然正色起來,問道:“難道是興化打虎梁川?”
這就讓梁川有點意外了,這個小子竟然知道自己的名號:“你認識我?”
夏德海有些激動地坐了起來,他也不打算跑了,反而有些激動地過來拉住梁川的手說道:“果然是英雄好漢,猛虎你都殺得,我這條小泥鰍自然也不在話下,身手真是了得!”
梁川沒想到自己的名聲已經傳得這麼遠了,連泉州府都有自己的傳說,不過一轉神回來,隻問道
“你還沒說,你怎麼會認得我的?”
夏德海把手縮了回來,乾笑道:“我在這河上與人擺渡多年,時常聽船客在船上講些風土人情,前些日子載了幾個興化人過河,聽他們講興化有人徒手打死猛虎,還拒絕了官府的封賞,我聽得嘖嘖稱奇心向往之,可惜無緣一見,沒想到今天犯了渾,竟然打到了好漢的主意。”
“你既然知道了我名號,現在怎樣?還跑嗎?”梁川說道。
夏德海也是年輕氣盛,人輕人要麼被打服,不然不服。他在這河上縱橫了多年,從來隻有讓彆人吃虧的份,沒有彆人讓他吃虧的,其他的船夫曉得他的手段,都不敢與他犯橫,儼然已經成了這萬安渡的一霸,誰知今天碰上一個梁川,自己被玩弄在股掌之間,上天無路下海無門。
“不跑了,不跑了,梁官人看著年紀小手段卻是不小,小人佩服,我撐船送你們過河。”其他人在船裡看得發愣,這剛剛還打打殺殺的,現在就稱兄道弟了,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說你好歹也有點本事,不乾出一番事業,天天在這河麵上做這種偷搶拐騙的勾當,不是浪費了你一身本事?”梁川收起自己的家夥,交還給招弟。
“我早不想這樣混日子了,隻是也沒有一個去處,梁川大哥若是不嫌棄我出身草莽,我願意給大哥鞍前馬後!”夏德海自然不傻,他需要在這江上搶劫就是沒有一個好的去處,如果棄暗投明有個更好的出路,誰不願意?
夏德海這會都開始表忠心了,梁川連忙打住他,媽的,前一刻還要老子的小命,這夥就要給老子提鞋了,誰知道這小子安的什麼心,這些刀口舔血的人膽大心黑,留在身邊招弟小品都不會手段,要死就是一劃拉的事,引狼入室的事可不少。
“我現在自己吃飯都成問題,可是養不起你了,等我到清源後需要人手之時,再來找你。”
這個人或許有用,但絕不是現在馬上就用,至少都要試探一下,如果不安好心倒黴的是自己。自己的水性不如這小子,萬一這小子來個緩兵之計,說不定在水裡自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