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好哇,感情這女人敢偷聽自己的牆腳!
“什麼小芳,哪個小芳,本大爺今天是要去談生意,什麼風花雪月兒女情長的小事我可沒功夫去搭理!”
鄭若縈翻了翻白眼:“喲,不知道大爺去哪裡談生意啊,小女子最近店裡生意也沒見起色,能不能帶小女子去取取經,讓小女子也學點本事長點見識?”
兩個你一言我一句有的沒的就像在鬥嘴一樣,旁邊許多不時側眼過來準備看熱鬨。
梁川心想帶著她也不吃虧,便道:“大爺要去破柴巷,你想跟就來吧!”
此話一出,店裡所有的女人更是帶著一種仇恨的眼神齊刷刷地從梁川身上刷了一遍。
破柴巷坐落於東街,說是巷可是大路一條,路兩旁各種酒樓還有青樓雲集密布,明娼暗娼多得不可計數,可以說是清源第一等風流煙花地,這裡有點類似興化的金樓,也是一個徹底的銷金窟,男人們在這裡揮金如土,流漣忘返,正是家庭矛盾發生的最直接導火索,輕者口角重者家破,清源的婦女一聽自己的男人要往破柴巷飄,恨不能立即掐死打死,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家的男人掉進這個汙水坑。
所以當梁川說出要去破柴巷的時候,這些婦女就帶著有色眼鏡來看梁川了,這誰家的男人,大白天的就敢往窯子裡跑,那到夜裡了還不直接住下了?
說實話她們可是誤會梁川了,梁川也聽畢照升當初介紹過這條破柴巷,裡麵煙粉極多,確實是男人向往的天堂,可是梁川是個好男人,現在藝娘懷著身子呢他哪裡會想著去外麵沾花惹草,再說了,人家興化頭牌就在自己身邊,還用得著去找清源的花姐嗎?
姑娘多的地方衣服就會多,浣衣補衣的勾當自然也就多了,有補衣就需要針,上門去推銷看看能不能批發一點針出去,做零售的來錢太慢了,這才是梁川去破柴巷的真正目的。
鄭若縈可不知道這個細節,換了身男裝就跟梁川上路了。她是想從梁川身上學到一點新穎的技巧,怎麼把他那個店搞得那麼火熱。梁川肯帶她,她都是喜出望外了,哪裡會去想裡麵的門門道道。
兩個人一行來到了破柴巷,果不其然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各種青樓酒肆,活脫脫一個快活林。
梁川眼睛看得都直了,雖然是大白天,可是有一個詞叫白日宣、淫,街上到處都是拉客的流鶯,一個個姿色不錯,大白的就開始做起了生意。
鄭若縈氣得銀牙欲碎,特彆是幾隻大胸脯的流鶯看鄭若縈這個白麵小生長得比她們還水靈,那是不由分說拽著鄭若縈的手就往把她往青樓裡拉,嚇得鄭若縈驚叫連連。
這幾隻流鶯一聽鄭若縈的聲音又細又尖,喉頭沒有任何凸起,敢情也是個雌啊,頓時失去了興趣,放了鄭若縈自由。
鄭若縈麵帶眼淚恨恨的看著梁川,這哪裡是來談什麼生意,分明是為尋歡作樂來打前站的吧。
梁川看著她哀怨的眼神,苦笑道:“大小姐可是你自己要跟過來的,我可沒逼你!”
“我真想看看你談的什麼生意!”
梁川領著鄭若縈找到這破柴巷最大的青樓——香酥坊!,街邊先是買了幾塊菜粿,兩個繞到香酥坊的後頭,隻見這裡一間夥房,裡麵庖子做著各式精美的菜肴,廚房的旁邊是一間洗衣間,上了年紀的大嬸抱著一撂花花綠綠的衣服,走進洗衣間裡。
梁川伸著脖子往裡麵探了探,隻見裡麵好幾個浣婦,有的低頭搓著衣物的,有的正在縫補,各有各的忙。
“都忙著哩,各位嬸娘好哇!”梁川提著菜粿自來熟地走進去套近乎。“天冷,各位嬸娘吃點粿子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