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們正趴在野娼們的肚皮上賣力地宣泄著,捕快一腳踹開了房門差點讓他們得了馬上風,命根縮到小腹,沒帶這麼玩人的,說好的好好讓他們爽一爽,這剛開場呢就要收攤了?
“把你們的話兒都他娘收起來,張爺有話要問你們,麻利點誤了梁爺的時辰耽誤了大官人們快活,你們還得回去那屎坑子喝你們的馬尿臭粥!”衙役捕快們對待這些潑才可不像梁川那般客氣,張嘴便是罵,稍有不順遂就要上手腳了。
囚犯們見這些小鬼就犯悚,哪裡還敢貪戀快活提褲子比放屁還快,踉蹌著連滾帶爬跑到衙役跟前。
司方行好奇歸好奇,但是真的在這妓院當中審案,他還真不敢當真。
二十個囚犯戰栗著走到梁川等大爺的包廂,他們就怕這讓他們爽完迎著的又是無儘的折磨。梁川司方行高純淩虎還有幫他們造船的梁造五個人神色肅穆地看著他們,光是看著這幾位爺的臉色,一股壓迫感就滾滾襲來。
這些人的案子不少高純都有參與過,這中間他也沒想到什麼瑕疵,有的人甚至是他親手拿的,這要是真讓梁川給說出個道道,那不是得顏麵掃地。高純轉念一想,緝凶的是他他隻是打下手的,這案審的可是上一任施大人,即便出了錯又與他何乾?
高純對梁川道:“三郎你是聽他們自己說呢還是我講給你聽?”
梁川道:“兼聽則明,興許這些案子中有許多信息不對稱,純哥兒你先講然後我再聽聽他們是如何自辯,可能會有突破口。”
高純道:“好!”然後指著囚犯們,說道:“崔槐你出來。”
崔槐被點名嚇得魂不附體,頭低著不敢抬起來,他既不出眾也不是犯得最重的事,怎麼偏偏就先點了他的名。高純是有他自己的考慮的,崔槐不是他拿的,但是案子又比較複雜,關鍵是當初崔槐的家人給他送過不少禮,這收了禮照顧也沒怎麼照顧到位,乾脆先把他拎出來。
高純道:“這崔槐原來是西街崔記絲棉店的東家,早年也是自己跑南北貨然後攢出來的家當,可是倒黴催的年前一把火把絲棉店燒成了底朝天,還燒到了臨家的梅記米糧鋪,去年那一場大水米價高的喲,米記還沒來得及賺天災錢,也讓燒禿嚕了,兩家這梁子結得不小。”
梁川說道:“這賠錢不就得了?為何還要被鎖到大獄,難道兩家還有其他糾葛?”
高純道:“正是有糾葛。這梅老板到州府衙門報稱他店裡當時侯有五萬斤陳麥,也拿出了年前進麥的賬目還有存根,師爺們給算了一下,的確是五萬斤麥子不少。”
講到此處,原來心裡膽怯的崔槐不知哪裡來了勇氣,漲紅著脖子就開口了道:“高大人冤枉啊,那梅老鬼老奸巨滑賬目與實際進出貨向來有二,那大火前一天,我侄子崔汪爬樹還瞧見他那爛穀倉子裡就不到一半的糧食,這是親眼所見何來的五萬斤糧食!”
高純喝道:“那崔汪是你親侄自然替你講好話,便是口供也不足采信,你可有其他人證?”
崔槐道:“我家那院子裡的樹也就自家人進得來爬外人怎麼能入內?高大人你這是要巧婦做無米炊啊!”
梁川道:“崔槐你說當時那穀倉裡有多少糧食!”
司方行下巴幾乎快掉到地上,高純也是。梁川幫他端了豐州那一幫山賊,真不成還要再幫他斷案?
幾個人一問一答倒真將這青樓變成了審案的公堂了,這可真是新鮮,活了這麼久隻聽說過來青樓找姑娘快活逍遙,就沒聽說過來青樓斷案的,傳出來不知道會是美談還是淪為笑談。
崔槐眼睛閃爍地著了一眼梁川,又看了看高純,心下一橫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便將案子的情況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