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慶他們知道陷阱的標誌,自然全都完美地避開了陷阱朝著藤原的騎兵發起了衝鋒。源氏的軍隊來鐵流來臨一般,滾滾紮入了平氏的軍隊,將他們的騎兵與步兵切割開來,割麥子一般奪走無數人頭,繞了一個大圈子然後再返回。
衝鋒是死站著更是死!藤原義無返顧地帶著手下人立即發起了反衝鋒,武士應該死在衝鋒的路上,而不是坐以待斃!
平清盛與藤原都沒想到原來大好的一片優勢,前一刻還追著源氏打,後一刻就反客為主了,淪為他們屠刀下的羔羊。
弁慶衝鋒了一輪,返回來又是收割了一茬,兩輪衝鋒之下,五千多個人頭落地了,這個收獲太意外了,弁慶都沒想到自己能抓住這麼好的時機。
加上先前與平氏之間小衝突,平氏主力兩萬騎兵損失了近三分之一,還有無數人身上帶著傷,戰損率將近一半,藤原心頭在滴血,這可是他的命啊。
源賴朝看得熱血賁張,這小小的陷阱成本低到可以不用計算,竟能收獲如此奇效,配合弁慶的衝鋒簡直是神跡,這樣一來平氏與自己之間的兵力差距就消彌了。
弁慶收割完人命屁股一拍走了,留下平清盛無限的絕望,因為他發現前方又出現了一座大寨,高大的柵欄還有更寬更深的壕溝,早已久候多時了。
一個月的苦戰曆曆在目,難道又要重蹈覆轍?
平清盛調轉馬頭喝令眾人尋找地方紮寨,同時又派出了一隊人準備去打秋風。許久派出去的這隊敗興而回,他們說整個長野一片荒涼,找到了不少的村子,可是村子裡連一隻蟑螂也沒有發現。
平氏心裡暗叫大事不好!原來準備好的搶劫隻怕源氏已經堅壁清野,連口湯都撈不著了!
安營紮寨之後的源賴朝頻頻出擊,好不容易擴大的戰果急需穩固,另一方麵梁川偷襲明雲的運糧隊,為了減輕他的壓力,前方必須死死地咬住平清盛的大部隊,讓他分身無暇。
梁川帶著五百騎兵又追又趕,熟悉了路線卻沒有提前下手,目標是糧草而不是殺了明雲。埋伏了十天左右,終於盼來了明雲的糧隊。
十餘天裡五百個人每天掰著手指著啃著帶著不多的肉乾與乾糧,像餓狼一樣緊緊尾隨著,卻又要保持距離不被發現,連睡覺的時候也隻能找塊乾燥的草地和衣而睡,明雲再不出現他們就得喝西北風打道回府了。
明雲這個後勤部長雖然是宗教界人士出身,可是政治手腕一點也不差,籌措加上盤剝又讓他弄出了三十萬斤的糧食出來,從神戶出發不走奈良走了遠路繞賀滋準備將糧食送到歧阜。
梁川一直遠遠地跟著這批送糧隊,出了神戶知道這裡還是神戶的地界忍住不動手,就怕自己五百個騎兵暴露,直到了歧阜境內才對糧隊亮出屠刀。
賀滋的地形多山,這是關西與關東一個顯著的區彆,山地地形雖然不利於大規模騎兵衝鋒,可是五百人自山上傾瀉而下空間還是綽綽有餘。
三十萬斤糧食雖然能堅持的時間不多,但是對於平清盛來說已經是最後一根稻草,抓不住他的戰爭隻能宣告結束了,這一結束,爭霸天下再也沒有他的份,這個曆史舞台他平清盛也隻能退來了。
運糧隊少部分的民夫用的是挑擔,有的用的驢子和騾馬,更多的是用的獨輪車這種小工具,也隻有這種工具運輸的糧食最多。民夫的手隻沒有武器,甚至連扁擔都沒有。
三千多民夫在沿著河穀平原走著,梁川的騎兵則埋伏在兩側山林之中。梁川在山腰看著這些匆匆趕路的民夫,麵沉如水,看了看陡峭的山勢,這一場衝鋒就像聖盔穀發起衝鋒的甘道灰,對了,自己也是白袍。
梁川的手一擺,五百人齊刷刷爆發了一聲殺啊,戰馬在那一刻啟動,越來越來快,呼嘯著從山上奔騰而下。
民夫看到自己竟然對了屠殺的對象,對方還是凶狠的騎兵,嚇得肝膽俱裂,三千多名的民夫一哄而散,他們可不是正規軍,更不是武士,他們看到廝殺本能的害怕,沒有任何抵抗就將三十萬斤的糧食全扔在原地,自己跑去逃命了。
抵抗的也有,可是在梁川的陌刀麵前,一刀一個,連馬都劈成兩半,五百的騎兵對付幾百人的後勤部隊,就跟秋風掃落葉一般,收割得無比乾淨。
明雲不是武士,他看到梁川那一身亮眼的白袍的那一瞬間就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他們是源氏的騎兵。
自己身邊隻有寥寥幾個押運糧草的步兵,他們的戰鬥力自己清楚。自己更清楚這一批糧草對於平清盛的重要性,為什麼自己管後勤卻是平氏手下三人眾排行第一,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沒有糧就沒有一切。
他搶了一匹驢,腳下瘋狂地踹著驢腹,驢子吃疼,甩著尾巴跑了起來,往山中奔逃而去。
梁川看著這個光頭,雖然不清楚他的身份,卻知道平氏第一要臣明雲是個僧侶,哪裡會這個光頭跑脫,催動著踏雪無痕追擊了過來。
驢兒畢竟不是戰馬,能馱卻不擅長奔跑,明雲拚了命拍打著驢兒,隻是讓驢兒叫得更淒慘,卻不能跑得更快。
梁川追了三裡地,終於追上了這個後勤大總管。
明雲回身一看,用島國的語言死命相求。梁川聽他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的什麼,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更加興奮,追上來一刀劈了他的驢屁股,連人帶驢摔了個狗啃泥。
梁川勒轉馬頭回來,把摔得臉泥的明雲提了起來,掛在馬背上,馱了回來。
那三十萬斤的糧食,梁川真想找個地方搬走儲藏起來,回頭還能賣一個好價錢,可是現在自己身邊人手不夠,眼下軍情緊急更是不可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因小失大貽誤戰機,隻能忍痛將這三十萬斤的糧食完全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