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丁謂開的酒樓!”
民間已經開流傳這種說法,空穴來風不是偶然,有心之人紛紛推測也就丁謂才有這麼大的能耐,敢搶官家的工程讓河水改道。
既然是丁謂的酒樓好就說明這個酒樓不是一般的酒樓,丁謂是什麼人?那可是眼高於頂的主,而且丁謂素有急智,也除了他才能搞出這麼多的新鮮花樣來!
隻是不知道這酒樓會不會成為第二個銷金窟。
但是隻要有一點點風聲,丁謂的名號都不是開玩笑的,各路想巴結丁謂的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丁謂又將擔任陵寢監造使,許印潘宇汪林等人更是眼熱不已,分到一杯羹比這次重修宮殿更有油水!
普通人家喬遷之喜還要辦上兩桌好酒,客人包些紅包,更何況大宋的宰相丁謂家酒樓新開張?各種奇珍開始不停地往梁川家丁謂中送去。
接下來就有些讓梁川小心臟受不住了。
各部的一些官員有心巴結丁謂,又打聽到梁川是丁謂家的管事,此處這棟樓新成也是梁川一手促成的,找人不方便直接找到丁謂,丁謂溜須的故事就在眼前,這種事須有一個中間人,梁川就是最好的中間人。
中書省現在以丁謂為首,大小官員都要看丁謂的臉色行事,有些膽小怕事的一聽說丁謂家的喜事,心想若是不送點東西恐怕遭丁謂忌恨,有一個人帶頭開始送禮,其他的官員便紛紛仿效開始送禮。
一開始是瓜果禮品,後來的變成了書畫字帖,再後來就變成了玉石古玩,最後變成了奇珍異寶。
先送的生怕自己送的禮輕了,又跑到丁府上要了回來,有的直接送到了中牟的張家莊,用一件更拿得出手的換了回來。
中書省送完禮,樞密院的楊崇勳是丁黨的骨乾,他也跟著送禮,他一送風氣就蔓延到樞密院,三司一看樞密院這幫大老粗送禮了,他們不敢得罪原來從三司升為副相的老上司丁謂,他們也跟著送禮。
朝廷裡除了諫院的禦史沒有去丟這個人,其他的大小官員明地裡暗地裡衝著巴結或是臉上好看,或多或少都送了許多的禮品。
文官送字畫還有玉器,什麼唐代韓滉的五牛圖,這寶物好像最後到了故宮的博物院。。什麼盧枷楞畫六尊者畫冊,也是唐代的絕版,還有五代黃荃寫生珍禽圖,這些曆代都是為私人所藏,市麵上完全買不到。
石玉擺件就更不得了,有一壺瑪瑙獸首,是用一整塊完整的黑玉瑪瑙雕琢完成,獸嘴鏊金,巧奪天工!還有不少戰國的玉壁,鏤雕雙龍佩,螭形佩,最絕的是一塊玉石餘料,中間剜掉了一塊手鐲,剩下的餘料做成一扇小門,門可閉合,裡麵坐著一位端莊的淑女。。
都說大宋的官員廉潔,高薪、養廉,梁川再也不相信這種鬼話了,隨便哪一件寶物都是價值連城的曠世奇珍,他們的俸祿幾輩子能買得到這些寶物?
再者說,這些寶貝便是你再有錢也買不到,隻在各大有權有勢的人物手頭流轉,根本不可能在市麵上流通。
武將們就不像文官們那麼文縐縐地,他們送的都是極具視覺衝擊的大家夥,特彆是楊崇勳那廝,直接就送了一口商代的夔紋獸首鼎,他就想盼著丁謂能幫忙說兩句話,把他兒子楊琪從西北給撤回來。
萬一黨項人攻勢太猛,兩軍交鋒刀槍可不長眼,楊家的寶貝兒子竟然跟那些賊配軍一樣在前線流血,想想他就心痛。
打仗的時候炮灰自然是那些老百姓窮鬼的子女,哪有讓他們的後代去流血拚命的道理?
除了楊崇勳,還有送的嵌珠鬆石金龕,金樽金爵金碗,都快能湊成一副黃金餐具套裝了,這些金器造型唯美華麗,鑲嵌著各種寶貝,讓人看得目不睱接。這些武將們大多不懂得字畫玉石的內涵,但是他們知道金銀的貴重,送的也大部分是這種物件。
這正是嗑睡送枕頭,梁川一樣不落立即笑納了,畫往紫禁城裡掛了起來,玉石金銀擺件大件的不怕丟擺了起來,小件的放博古架上放,所有像樣的寶貝在這一刻全彙集到了紫禁城。
梁川連睡覺都要笑醒了,這就叫做大樹底下好乘涼,自己又沒有官身反正沒有職務受賄罪,這叫做贈予,不拿白不拿,你不拿他們的禮他們還以為丁謂打算跟他們過不去了,當著你的麵就能給你跪下來一哭二鬨三上吊。
有那麼一瞬間,梁川就想卷走這些財貨寶物遠遁鳳山,從此做一個不問世事的田舍翁,錢也夠了,每天把玩把玩這些精致的寶貝古玩,將自己的人生寫一本精彩的回憶錄,名字都想好了,叫我的上半身,哦不,是我的上半生,絕對夠孩子們以後吹牛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