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人間一場富貴,竟不想戲被人看破,連自己都讓人尋見了。
石頭跪在鄭祖亮的懷中放聲大哭,鄭祖亮雖然心中有無比的抱負,可是一切的一切最怕的還是怕秧及家人,他的心都讓石頭哭化了,無奈地仰起頭閉眼長歎了一聲。。
“孩子。。”
“爹。。你不要我娘不要我姐不要我了嗎。。?”石頭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原來他是一個有父母遮蔭的紈絝,他父親走了以後,他自己扛起了一個家族,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鄭祖亮苦心謀劃多年,竟然讓人一眼識破,既然麵具讓人揭掉,再偽裝下去就是掩耳盜鈴了。
思量之下,還是保全自己保全家人最為重要,人間的富貴也要有人一起分享那才是真富貴,否則便是大夢一場,到頭來竹籃打水!
隻是鄭祖亮驚訝的是他的作為已經無比隱蔽,為什麼還是讓人一眼看破。。
旁邊就跟著梁川。
這就說得通了。。
除了認命鄭祖亮已經不想再做任何無謂的掙紮。
“回家吧,咱們回家吧。”兩父子抱頭痛哭,場麵一時有些尷尬,夏州一行目的就是為了感召黨項人手中的兩王炸之一的鄭昊,真如辛無病所言,是鄭祖亮化名為鄭昊,總算是不虛此行!
梁川緩緩地從裡屋出來,巧妙地避過了父子煽情的場麵,朝鄭祖亮行了一個禮道:“我是應該叫你鄭昊吳大人還是鄭員外呢?”
鄭祖亮見到梁川雙眼一陣暗淡,多年以前自己第一次碰到這個後生的時候,看他的眼睛從沒有見過他心底藏的是什麼,更看不透他這個人,曾料想這人日後定是人中龍鳳,現在看來,自己當初沒有看走眼。
原來這一切還是在他的掌握之中,自己多年經營的心血在他麵前還是土崩瓦解。
“梁小哥說笑了,鄭某人還是鄭某人,鄭昊已經不值一提了。”
梁川不知道是說給鄭祖亮聽還是自嘲道:“滿朝文武無可奈何的竟然是一個落弟舉子,鄭官人,你可害得西北的百姓水深火熱啊,朝廷要是知曉你的身份,石頭還有他姐姐還有活路嗎?你這般能奈如果能懸崖勒馬及早醒悟回到大宋為我朝效力不是一舉兩得?”
“我大錯已鑄成官家留我全屍已是天恩,如何還敢奢望為國儘忠,眼下隻願能回到興化,安心做一田舍翁了此殘生便心滿意足了!”
“大官人我知你胸中溝壑隻是朝廷權奸當道報國無門,現在兩國交鋒你若能亡羊補牢也是國家的大功臣啊!”
梁川這是逼著自己反水李元昊,與李元昊決裂啊!
李元昊自從定川寨一戰大勝宋師之後,雖說野心依舊在,但是疲態已現,以往不怎麼貪圖宮殿華服等享受之類的物質生活,現在也開始沉緬其中,更是對於女色不可自拔,鬨出了與自己兒子搶媳婦的醜劇。
李元昊雖然有能力自立一國,可是就連張元也歎息,李元昊終究不是趙禎,要是能輔佐趙禎那樣的仁君,何愁契丹不滅黨項不平。天要亡一人必讓其狂,自己何必跟著李元昊這條船一直到它覆沒呢?
“還望小哥指點迷津!”
梁川將鄭祖亮叫一旁暗授機宜,具體講了什麼連耶律重光也不知道。
鄭祖亮出了彆院找到昂吉兒,長舒了一口氣。
“大人事成了?”
鄭祖亮不可置否,一副高深則的樣子道:“去傳我的手令去興慶府調錢調人,費了我好大唇舌終於跟這幫契丹人磨下來了。把國庫裡這次大王所得的幾十萬貫錢還有那些金銀珠寶全調來夏州,運到邊界線上,契丹人要運回大同府,見錢到手他們才肯給武器!”
昂吉兒一時沒覺察這裡有什麼不妥,契丹人一向隻講武力不講陰謀,誰料想這是一幫假契丹人!
要怪就怪李元昊太倚重張元鄭昊兩個人了,給了這兩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權,鄭祖亮手中擁有任意調配國庫錢財的權利。
在梁川的授計之下,鄭祖亮將李元昊三次大仗所得,以及國庫裡不多的一百三十多萬貫錢財加上無數金銀珠寶全調到了國境線上,美其名曰準備跟契丹人買武器裝備!
接著鄭祖亮又私自將興慶府的一百鐵匠調到夏州,再秘密調往國境,這些鐵匠可不是一般的鐵匠,他們手中掌握了冷鍛甲鍛造工藝,是當之無愧的國之重器,李元昊之所以能橫行天下靠的就是三千鐵鷂子,三千鐵鷂子靠的是什麼,就是這一百工匠!
此時的李元昊沉溺於酒色當中,沉浸在戰爭的勝利當中不可自拔,哪裡會想到宋朝有人敢跑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偷人!
鄭祖亮在夏州安排了三天,梁川他們早早地就在國境線上候著,等這一切都完成的時候,他假裝返回興慶府,半道消失得無影無蹤,史載:鄭昊,後不知所蹤!
可憐傻乎乎蒙在鼓裡的昂吉兒載著幾千斤的茶葉到興慶府徑直送到李元昊的王宮當中,為了邀功還把聲勢作得震天響,連李元昊也驚動了。
李元昊親自監督這一批茶葉的開箱,這不天不要緊,一開嚇一跳。幾千斤的茶葉,除了每箱茶葉上麵薄薄的一小層,其他的全是乾草渣滓,哪裡是什麼茶葉!
李元昊當時就安排了昂吉兒去閻王爺跟前工作,下令將鄭昊找來,可是翻遍了整個西夏,這個三司正使,一個之下萬人之上的國之少師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