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往桌子上一砸,怒道:“你好大的膽子!”
今天梁川自己出門,被高乾帶往東郊一去就是一整天,他在院子裡閒來無事,也沒想到事態如此嚴重,就在院子裡溜了幾圈,正好碰上夏雪院子裡的護衛,三言兩句盤問之下,孫厚樸倒底沒有梁川那種臨機應變的能力,幾句話出了問題,一下子就被護衛拿住送往仇富處!
仇富現在正在氣頭上,還沒盤問就把孫厚樸吊起來打個半死,孫厚樸也是硬氣,越打他越不敢把夏雪供出來,生怕毀了人家姑娘的名字,一來二去一個越打越狠,一個越打越慘,最後驚動了夏雪主動來替孫厚樸求情!
夏竦是何等人物,自己這個女兒雖然不聽話也是自己一手養大,頭一歪就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本以為她也不會對男女之情有什麼想法,也就沒怎麼給這個女兒準備相親。
不曾想,人家兩個私底下偷偷相會都偷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來了,這等家醜要是將來傳揚出去,隻怕自己這個唯一的寶貝女兒就成了汴京城圈子裡的破鞋!有哪個像樣的人家敢與自己結親?本來就沒有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現在更慘了,誰敢要?
梁川硬著頭皮道:“小人不知道大人的意思!”
夏竦問道:“這人是乾嘛的?誰帶他進入我夏府的?”
他問了夏雪一天了,夏雪隻是一味地哭,就是一個字也不說。夏雪自然知道自己老爹的脾氣,他要是說孫厚樸是來跟自己搞地下戀情的,夏竦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立馬送孫厚樸去投胎,屍體馬上做成肥料!打死她也不能說孫厚樸的身份!
而夏竦則是反著來,他一看夏雪一個字不說就知道這裡麵有貓膩,越哭就代表這丫頭心裡有鬼!
“算了,你的脾氣還有你小子的脾氣我都知道,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主,我也不跟你們多費口舌了,直接拉去砍了就是了!”
原來夏竦什麼都不知道,仇富這個人雖然壞卻應該也不敢拿夏雪的事在夏竦麵前亂嚼舌頭,畢竟這樣的事都是有損清譽的大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就有轉機!
梁川急道:“大人刀下留人,實不相瞞這人是我帶進夏府的不假,他不是彆人正是紫禁城的東家孫厚樸!”
夏竦一聽頭嗡的一下就大了,誰?紫禁城的那位孫厚樸?他今天隻當是抓了一名偷東西的小賊,連看都懶得去看,一聽梁川的話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自己走到院子裡抬起孫厚樸的頭看又了看,卻實是孫厚樸不假!
他倒吸了一口氣,回到屋子裡道:“他。。他。。怎麼會來我夏府,跟我雪兒。。又是什麼關係?”
梁川隻能苦笑道:“他與大小姐並無關係,不怕大人怪罪,前幾日姑娘找到我要我帶他做一門營生,我哪裡懂得營生,洽好我又認識這紫禁城的東家孫家哥兒,於是我就托著樸哥兒幫我給姑娘想想辦法,姑娘是千金之軀在外拋頭露麵與商賈之人交頭接耳畢竟有損清譽,我就讓孫厚樸到府裡來,共同商量一下營生之事。。”
梁川說的話,七分是真三分是假,這種的話最難讓人分辯得出真偽,夏雪幾前天自己都跟夏竦說過要做一門買賣,這事是夏竦知道的,梁川的做法也沒有錯,總不能讓自己女兒去街上跟人談生意沿街叫賣吧。
夏竦看著言真意切的梁川,再看看羞於啟齒的自己女兒,鬨來鬨去是自己想多了,讓人家姑娘怎麼講,講人家偷偷來家裡談生意?自己的臉皮夠厚也講不出來這種話啊!
夏竦不單單想到這一點,他還聽說這位孫厚樸有大宗正事趙允讓趙王爺的背景,趙王爺是什麼人?他現在屁都不是,可是他兒子現在是太子,老子沾了兒子的光,將來不是皇帝也比皇帝說話管用的主,那就不一般人!
唉呀,都怪自己衝動了,怎麼下午自己看一眼這個孫厚樸也好啊,起碼能認出來,前幾天還在他店裡抽大煙不是!
“快把人放下來!”夏竦急道,看到梁川身上好像也不對勁,便問道:“你今天一天不見人影,去哪時了,怎麼一身是傷?展昭怎麼回事,我讓他護你周全,人去哪裡了,這一天天的怎麼個個都比老子我還忙似的?”
孫厚樸讓人給放了下來,得虧這小子也見過世麵,沒有在重刑之下屈打成招,守住了自己的嘴門關,夏竦才沒有對他下死手,不過人也被打得不輕,看來得讓安逸生再出手一次了。
梁川見孫厚樸脫離險境,是時候把禍水東移了,便亮出一身的傷,愁著臉苦道:“今天小人去了東郊的天武軍,本在那時有幾位朋友,卻遇到一個人,此人對大人出言不遜,膽敢直呼在人名諱,小人氣不過與他爭了幾句,慘被他軍棍相向,以致身受重傷!”
夏竦本來就不爽,今天的心情差到了極點,一聽竟然還有人不把自己當一回事,手又往桌子上一砸,拍得夏雪與仇富兩個人的皮都是一跳,大怒道:“哪個廝這麼大膽,說了甚放你說與某聽一聽!”
梁川心道反正楊琪看自己是怎麼都不爽,王德用則與自己撕破臉了,罵夏竦的話也是他們自己說的,那就不要怪自己在背後捅他們一刀了。
梁川當即把楊琪如何編排夏竦的話,罵他跟丁謂一個下場的原話講了出來,沒有添加任何油醋,便是這樣還是氣得夏竦差點竄到屋梁上破口大罵道:“楊賊欺我太甚!”
梁川偷偷補刀道:“京城巡檢使高乾可以為我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