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又說得通了!
梁川揚手在曾亞木的眼前晃了晃道:“嘿嘿,我說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曾亞木回過神笑道:“讓哥兒見笑了,夏相公身體是否安好,這是一點小禮物托哥兒送給相公!”
他拿出一對象牙鏤空雕出來的漁舟擺件,巧奪天工,梁川看了都有些出神。
“好東西!改天我回汴京了帶回去給夏相公,對了,我要問你,原來的都頭李成福呢,怎麼換人了,這姓鄭的是你親戚?”
鄭屠是他的狗屁親戚,原來這鄭屠自打新官上任之後,每日幾條肥美的豬肉往衙門內送,名為送肉實則送黑錢,都是街上收的保護費,收到後麵曾亞木覺得事情太麻煩,又不會出問題,胃口也就大了,索性把李成福給踹了,把這殺豬的扶上都頭的位置。
夏竦自己就沒少貪墨,手下的人更是有學有樣,曾亞木當官完全是抱著有財不貪枉為人的信條來的,鄭屠被招進公門,那是拿出殺豬的架式來勒索當地的老百姓,能搶絕對不會用騙,這象牙等寶貝怎麼來的,就是這樣來的。
曾亞木眼睛滴溜一轉,反正鄭屠也是廢人一個,聽口氣好像跟梁川有些過節,用誰不是用,順水人情給了梁川道:“是這樣,李都頭另有差遣,被我派到山上去了,不日將會回來,鄭都頭德不配位,本官今日算是看清楚了,多謝梁哥兒,下官一定好好安排!”
李成福與梁川什麼關係,這就不必去說了,當官的都是聰明人,說得太直白就有些起反作用。梁川這個人曾亞木不想去得罪,夏竦把他安排到興化一開始就有其用意,思來想去曾亞木也沒有想明白這地方有什麼特殊,直到梁川的出現,曾亞木想可能就是這樣了。
他有接到汴京城夏府的管事仇富與他說過,夏竦的女兒夏雪已經來到南方,如果是在興化定居的話,就請自己這位當地官員多多照看,夏雪與梁川的關係聽也是不一般,如此錯綜的關係是巧合,曾亞木並不這麼認為!
“李成福這人辦案還算得力,當年大蜚山震驚海內的慘案就是他破獲的,這次鄭家遭了賊人,興化已多少年沒有出過強盜,必須一網打儘!”
“下官一定早日破案,這賊人實在可惡,鄭員外一向在城中頗有口碑,遭此一難,下官也深表同情!”
梁川心中冷笑道:賊來了沒丟多少東西,你們來了,隻怕家都要沒了!
“好了,我現在人不在興化,長居清源,不過逢年過節都會回來,屆時還請大人到寒舍小聚,望大人不吝賞光!”
“下官一定到!”
梁川離開衙門,又返回鄭家,鄭祖亮與石頭見梁川平安歸來,心上一塊巨石總算落地。
忙了大半天,鄭家的事情還沒有著落。
是夜,梁川不打算回清源,在鄭家了解一下情況,準備回一趟鳳山,看看藝娘也看看知行。
城裡按理來說不可能有人明槍明刀招搖過市,而且這夥人是衝著錢來的,隻偷金銀,不與人交手,是盜而不是賊。
梁川在鄭家中反複觀察了多遍,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你從汴京回來後,路上有沒有得罪什麼人?”看痕跡得不出任何結論,梁川隻能從詢問來獲取信息。
這件事最大的可能性是黨項人做的,但是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梁川臨離開縣衙的時候,問過守城的官兵,他們說這幾天進城的人很少,都是零星的幾個人,唯一的一隊人還是從螺城方向過來的!
螺城,那就是泉州府方向了!
梁川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一開始就是先入為主,認為這幫人是黨項人,如果不是,那原因就可能了在石頭的身上!
“沒有啊,路上我們都在趕路什麼事也沒有做,回到興化後我也一直都是呆在家中,任何地方也沒去,隻有前些天,我到清源去了以後,有到過清源鏢局走了一趟!”
兩人不約而同看了過來,問道:“你在鏢局裡做了什麼?”
石頭想了想也不好再隱瞞,便把當日自己謊稱去寄金子的事說了一遍!
石頭說得極為詳細,連鏢局給他寫地址信息的事也說了,包括後來自己出的糗事也不遺漏,全給說了出來!
難怪那日石頭到了港口辦公室的時候一臉的凝重,沒想到路上還有這麼一段小插曲。
梁川喃喃地道:“你一把家的地址放出去,問題就來了,看來事情不是出在黨項人身上,而是在這個清源鏢局,這裡麵估計有問題!”
石頭不敢置信:“不會吧,鏢局是咱們自己的,會有問題?”
梁川搖搖頭道:“鏢局是咱們的沒錯,可是人都有心眼,有沒有問題很簡單,試一試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