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方行麵如金紙,這些日子全是憑著一股子信念在強撐,他堅信梁川會來救他,也是硬挺到了梁川到來!
「我。。還活著?」
三個人笑了,耶律重光道:「娘的我也差被你也拉下水!我吃的苦可不比你司大人吃的少!」
司方行看了一眼同樣渾身是傷的耶律重光道:「對不住。。了,那天實在是我衝動了,沒。。考慮周全!」
「還好東家來救我,我也撐不了幾天,這鳥地方人一個個比閻王小鬼還毒辣,宰人跟宰牲口似的!動起手來花樣都一不帶重複的!」
梁川看著司方行的傷不是一般的重,他的手腳關節處大麵積因為繩索的捆綁而潰爛,失血情況也很重,身上還有許多的外傷,致命的是不知道體內有沒有淤血,有沒有內傷。
司方行與他們這些不一樣,他被囚禁在獄中,長期吃不到營養,又得不到鍛煉,身體本就處於最虛弱的邊緣,能活下來真的是奇跡!
「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我馬上送你去邕州,那裡找好一點的大夫!」
邕州是廣南的治所所在,要是那裡都沒有差不多的大夫,那司方行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司方行道:「身上貼。。著這些藥有用,一時半會。。死不了!」
孫叔博對著梁川道:「看來這藥是真的靈!」
久病成良醫,他們天天刀頭舔血,什麼藥有用,一眼就能看出來!
梁川點點頭,當年他就想對二叔的那些牛藥下手,不過因為是給牲口用的,就怕用人身上扛不住,現在這些侗人的藥顯然比他用的更有效果。
司方行這個人體試藥標本效果就不用說了,他身上注貼了一道,昨天夜裡疼得死去活來,但是到了下半夜,疼痛竟然奇跡般地消失了,這藥竟然同時俱備安逸生那種麻丸的奇效!
麻丸可不是一般的藥物,一年的時間安逸生也隻能配出數十枚,除非將麻丸給簡化,藥效也跟著退化!
要是有這種藥膏,那不是如虎添翼!
麻丸要用水送服,戰場上人受傷過重就暈了過去,哪裡還能吃得下藥,有了這種外貼的藥,加以麻丸,那不是能大大提高人的生存能力?
澎湖海戰實在太過慘烈,梁川的梁家軍戰損無數,這還是在自己背後有一支救援隊的情況尚且這等後果,那一戰怎麼保住兄弟們的命成了梁川一直在思思冥想的問題,這一來總算有點收獲!
此時寧宇也醒來,昨夜他自己喝了不少的酒,一股濃濃的酒味還在身上飄蕩。
梁川與寧宇相對落坐。
寧宇大口地喝著羅娘送來的清水,腦殼幾乎要炸裂開來。
梁川對著寧宇說道:「寧當家我看咱們這安平州好像也不怎麼有活力。」
寧宇灌了一大口水,把碗往桌上一摔,誤以為梁川在嫌他這方窮,心中有幾分不是滋味。
「這地兒就這樣,窮,我也沒辦法!」
梁川一怔,這人一大早難道有起床氣?
不地梁川轉念一想,這人有點脾氣正常,沒脾氣還怎麼當這裡的山大王?
「我這個人這麼說吧,真正的身份是個生意人,產業都是在福建路清源縣,我這裡有個賺錢的路子,不知道寧當家的願不願意一齊謀劃謀劃,咱們合力找一條致富的路子!」
賺錢?
寧宇壓根就想不到錢上麵,這難道還有能賺錢的東西自己不知道?
寧宇當然也缺錢,他小的時候他爺爺還活著,那時候的土司府可比現在氣派多了,家裡吃穿用度都不愁,他爹跟他自己硬是拚著敗不完不停手的氣勢讓這個家裡一窮二白,到現在,也就酒肉拿得出手,家裡連錢贖兒子也沒了!
漢家人很精明!
他們許多人冒著極大的危險跑到廣南來做生意,一個個做得風生水起,當地的侗人儂人還有苗人完全隻有看瞪眼的份,錢讓他們都賺走了還要幫他們數錢,這是當地人最痛苦的事!
天底下但凡有賺錢的門路都是自己藏著掖著,生怕彆人知道了去,誰會這麼好心,拿出來講的?
寧宇的酒讓這句話給震醒了。
他狐疑地盯著梁川,梁川的出手讓他震驚,接下來梁川說做生意他自然比較能接受!
「你想在安平州賺錢?這我倒是不反對,不過我隻有一個要求,賺錢不能讓我這裡的兄弟最後連飯都吃不上,否則我跟他們沒辦法交待!」
一聽這話,梁川對寧宇倒是有幾分改觀,這個胖子還真有土司的擔當。
梁川笑了笑道:「賺錢這種事自然是咱們大家一起發財,怎麼可能會讓兄弟們吃不上飯,那就不叫賺錢,那是搶劫!」
寧宇這才放心下來,臉上的神色總算是好看一些。
以前也有漢人想來賺錢,可是錢賺到了人卻跑了,他們峒人愣是沒有落得一點好!
從那以後,侗人對這些來本地賺錢的漢人沒有好感,漢人受到排擠也不敢再來,一個惡性的循環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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