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這些藥的是寧宇圍樓的近戚,還有圍樓裡麵人的家屬,他們家中存貨不少,得到消息的速度也最快,這幫人第一批占到了先機。
他們完全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家裡的侗藥成了香餑餑?
怕不是騙人的吧!
這漢人又不傻,怎麼可能跟錢過不去,白白多花那麼多的錢,從他們手中收購這種到處都有藥膏?
這個問題梁川早就考慮過了。
如果賣藥的事做大以後,許多人都會盯上這塊肉,與其等彆人來競爭,不如自己直接壟斷,反正藥膏的利潤空間那麼大,直接把一切想進場的對手都扼殺在搖籃裡,不吃虧!
現在梁川手頭有一座印鈔機一般的清源港口,每天最大的問題不是賺錢,而是怎麼放這些錢,實在多得沒地方放,鳳山老家的地都快挖空了,全部挖成地窯來存錢也放不下這麼多的錢!
跟梁川比財力,那是腦子進水了!
一文兩文地加價多沒勁,要玩就玩大的,直接玩心跳,讓侗人們隻認可自己,這樣以後要收購藥膏就省事多了!
第一批賣藥的侗民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圍樓,當他們把藥交出去的時候,收回來的是真金白銀,那一刻有人來收侗藥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傳到安平州的各個角落!
原來不值錢且不起眼的藥膏,一夜之間竟然變得無比的搶手!
真的可以賣錢!
藥膏的成本比想象的還要低,侗人自己賣三文錢,成本可能連一文錢都不到,原材料就在背後的山林當中,材料更是隨處可見。
寧宇做事大氣,早就把配方告訴了梁川,梁川雖然得了配方,但是並沒有用處,許多藥材都是廣南原產,到了彆的地方完全製不出來同樣功效的藥膏,哪怕有藥效也會大打折扣,成為普通的傷藥膏。
峒人拿到錢的那一刻,渾身跟打了雞血一般,回家刮地三尺,就為了把以前家裡存放的藥膏拿出來!
這種對刀劍創傷有奇效的藥膏製作並不容易!
裡麵涉及的晾曬炮製蒸榨工序,完整地走下來要三個多月,一貼藥膏才能出爐使用,所以許多侗人看著土司爺的親戚悶聲發大財,隻能乾著急!
山上現在已經出現了許多的采藥人!
土司爺已經說了,藥他們隻管做
,有多少人家漢家人就收多少,這話他打保票,以後他們安平州可算有了一道賺錢的門路!
一貼藥能賣六文錢,土司府用五文錢來收購,隻間賺了一文錢的差價,這價格人家是開恩,否則土司爺隻讓自己去做藥,賣藥的路子他自己知道,峒民連賺錢都沒有辦法!
五文錢,侗民們收到兜裡的已經差不多有四文錢,這年頭做什麼皮肉生意也不可能這麼賺錢!侗民們對寧宇隻有感激,沒有二話!
這對寧宇來說自然也是好事一樁,土司府坐著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就能賺錢,將來量大了起來,他還不知道要賺多少錢!
世上本來平靜,但是許多事情一但涉及到金錢之後,就變得不一樣。
侗民們想要賺藥錢,就要有原材料,安平州境內的山頭就那麼多,總有一天會有把藥采完,等於是誰的地盤大誰的手腳快,這錢就是誰的!
起先,侗民們在各自家的山頭采藥,各自相安無事,後來有人發現不對,自己家的采完以後帶賣什麼藥?心思就打到了彆人家的山場當中,想從彆人的鍋裡搶食,不出點血怎麼可能!
眼界狹隘的侗民矛盾開始產生!
這還是其次的,關鍵的是藥膏還出現了質量問題!
這款墨綠色的藥膏原來藥味濃烈,相當的粘稠,一撕開都能拉絲的那種。
可是有些侗民為了儘快賣藥,竟然搞出了速成簡配版的侗藥!
這種速成版的,藥膏跟爛泥似的,看著令人作嘔,也沒有草藥味,反而散發著一股子**黴味兒!
有些侗民拿著這樣的藥到了圍樓,不分緣由竟然要梁川統統把這些次品給收走!
為了製造這些劣質的侗藥,他們也費了不少的心力!
梁川又不是傻子,自然不能吃這樣的暴虧,看也不看就直接拒絕了侗民們的這種無理要求!
拒收?
侗民們哪裡肯罷休,說好了有多少藥就收多少,他們就是衝土司爺與著梁川這句話來的,做這些藥費了他們打獵種地的時間,不拿到錢哪裡肯作罷!
寧宇對於發生這樣的事,一開始以為隻是小事情,沒考慮好後果就直接給梁川撐腰,把手底下的侗民給轟了回去!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
侗人是什麼人,他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寧宇不計後果,馬上就把手底下的侗人給得罪了!
從古自今,侗民們再怎麼不是,土司爺哪怕沒理也要站在侗民這一邊,現在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袒護起外人來了!
果然,這天夜裡,平靜的土司圍樓外麵聚集了無數的侗民,他們的情緒極為激動!
寧宇也是個暴脾氣,這麼多任土司以來,沒有哪一任做得像他這麼窩囊的,兒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他這裡卻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親兒賭狗輸了讓人給綁了,好不容易遇見位財神爺想帶他一把一起賺點小錢,竟然還要看侗民的臉色,連侗民都敢來圍他的圍樓,做到這份上,那這土司乾脆不要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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