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心中升起一絲邪惡,看到這幫白族後生有人替他教訓一下,心中竟然有一絲你們活該的快感。
這些臭小子竟然也敢叫,打一拳叫得跟捅破天似的,路過的都在側著眼睛偷看,可是沒有人敢上前來幫忙。
在西南這片土地上,打架就跟喝水一樣稀鬆平常,想看每天都有,熱鬨看多了,指不定就會看到自己身上,所以大家都當沒看到一樣,更沒有出手相助,江湖恩怨江湖了,打死一個算一個。
不同的民族之間,多的是恩怨,多的是仇恨,甚至有些仇恨到大官府都不敢管,不能管,隻能用武力暴力來解決!
白族人已經算溫和的了,要是彝人來,那真的是三言兩語不和,馬上就抄家夥乾!
不過,這幫鳥毛是哪裡來的,白族的這些後生怎麼又會惹到他們?
兩人躲在邊上看了半天,梁川帶著一個阿月,本來能出手的,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出門在外,少喝酒多吃菜,少說話也同樣重要!
這幫人可能是打累了,兩聽躲著聽那哀嚎聲小了許多,這才回來,一群人倒在地上七零八落,好一點的就白岱,身上不少傷,但是一張臉完好,他哪裡都沒有護,就是護住了頭!
白岱大約是清楚,打架他是打不過這幫人了,隻能采取這樣的方式保護好自己!
白家村這幫人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出來討婆娘竟然還跟梁川欠了他們的一樣,一路上那張就唧唧歪歪叫個不停,怨天怨地,連阿月都看不下去,是該讓這幫人嘗一嘗被江湖毒打的滋味!
梁川其他人鳥都不鳥,把白岱給扶了起來,這小子剛剛一聲都沒有吭,也有機會跑,不過他沒那麼沒義氣。
“你們出來丟人現眼來的?看你們人數也不比人家少,連還手都不敢?”
白岱歪著頭心裡一股氣撒不出來,也沒有辯解,其他人可被打慘了,他們哪裡有心思還嘴。
梁川領著這幫人回到客棧,驢棚裡又擠了不少人。客棧往常驢棚是不收費的,但是趕上大集,有個落腳的地方就算是恩惠,驢棚少不了再收幾個錢。
這些人實在傷得有點重,青一塊紫一塊,有的人一直捂著肚子,彎得跟一隻蝦米一樣,不會死在這裡,那可就麻煩了!
等儂家三兄弟回來,梁川馬上讓他們再上大集去買些跌打藥,自己沒給他們討到婆娘算是小事,要是讓他在這裡有個閃失,可怎麼跟白保正交待!
“那些人是什麼人?”
梁川問向神智還算清醒的白岱,他也隻相信這個人的話,雖然兩人沒有什麼接觸,但是從白岱的眼神他能看出來,這小子不會騙他瞞他。
白岱的眼中先是透出一股子憤怒,然後又泄光了所有的脾氣,垂頭喪氣地道:“他們是雲家村的人!”
雲家村,梁川聽到這個名字並沒有什麼觸動,但是這個地方老保正白雲山有說過,兩村人有恩怨!
“我們兩個村以前一直是死對頭!他們雲家村也是白族人最多,不過咱們這裡地兒就這麼多,人也不是非常的多,早期我們兩個村子為了搶人口,前幾代人都是穩穩地壓住他們雲家村一籌,幾代人壓得他們翻不過身。”
“這應該也是前塵往事了,怎麼到現在還有糾結過去,仇恨當真有這麼深?”
“到了我們這一代,誰能想到風水輪流轉,他們的年輕人卻比我們強上不少,這不就是為了給他們的先人出氣。。”
白岱苦笑一聲道:“我爹就是跟他們雲家村的人在互鬥時死掉的,我們這裡有山歌會,更有搶親的習俗,他們雲家村早年不少的年輕姑娘都讓我們搶了過來,這怨氣不是一般的深重!”
聽到這裡梁川這才明白,事情真的是有一點不死不休的意味!
同樣出門在外,竟然還憋著一口氣要撒出來!
按他後世人的眼光,什麼恩怨都是狗屁,可是在他們看來,仇怨就是這麼一代代人積累下來的,輕的有奪妻之恨,重的還有血親之仇,怎麼可能是小事?
“我讓人先去買藥了,一個個身上披紅掛彩,出去不丟人現眼就算好的,先把傷養好,到時候看看怎麼辦!”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先人欠債後人還,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儂幺幫梁川給幾個人買藥回來,嘴裡還在抱怨著說道:“以前這些侗藥價格跟山上的草一般,價格差不多便宜,怎麼現在漲得這麼離譜!”
那一貼藥膏梁川接過來看了看,又聞了聞,黑不溜啾,藥味撲鼻,也不知道有什麼功效。
“這藥一貼多少錢?”
“以前在廣南也就三五文錢差不多了,現在竟然要三十文錢一貼!”
“是不是原材料漲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