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梁川很不喜歡宣揚暴力,讓人對他拒而遠之。
但是現在他發現,你對一個人越好,他越會騎在你的頭上拉屎。
這幫泥腿子的性格永遠就是這樣,梁川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和改造他們,可是一小部人還是抱著幻想,膽子非常的大!
何保正聽得梁川這樣講話,臉色有些發青。
不是因為梁川的手段狠,而是怕梁川惹上麻煩。
私刑不是罪。
這個年代的隻有路府縣三級,而從老百姓到縣這一級,無數人窮其一生都沒辦法見到縣太爺一麵,更不要說讓縣太爺來處理他們的事!
民間的事,更多的時候一村保正一鄉裡正自己拍拍大腿就決定了!
特彆是這種偷雞摸狗的事,鄉間抓到往往就是自己處理了,報到縣裡也一樣,結果並不會好到哪裡去,可能還要再挨一頓更重的板子!
誰家的糧食都不多,把主意打到彆家頭上,這規矩就亂了!
縣治下誰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局麵,殺幾隻雞儆猴,這樣的事官府更樂意看見。
隻是何保正怕。
‘會不會太招搖了,怕是讓人更加忌恨!’
梁川苦笑一聲,對著何保正道:‘你隻是不知道我得罪的人有多少,還怕遭人忌恨?那我怕是屍骨無存了!以前還顧忌著一點名聲,生怕鄉鄰在背後戳我的脊梁骨,說我梁川不仗義,現在他們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連情份都一不顧了,那我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不就是下狠手嘛,看誰手更狠!’
怪不得一路回來,鳳山這幫人看自己眼神都不一樣了,原來是這樣原因!
何保正嘀咕了一聲:‘你兒子比你還狠!’
梁川驚訝地道:‘難道他還有彆的事?’
十裡八鄉,現在誰不知道梁孝城的狠。
他與梁川不一樣,梁川因為早些年受了這些鄉鄰的恩,有時做事礙著情麵不好太過份,但是這些新生的孩子可就不一樣了!他們與鄉裡的人素來相交不多,加上孝城又習得一身好本事,一言不合就喜歡用手去解決問題。
這是梁川疏於管教的原故!
當年梁川在廣南失蹤後,孝城回到鳳山侍奉母親,沒少讓鄉裡的孩子嘲諷沒有父親!他也不廢話,但是一逮住機會,孝城就會在無人之地下黑手,輕則鼻青臉腫,重則斷手傷殘都有,不管是小孩還是大人,沒人是他的對手,打擊過一段時間後,這惡名算是傳開了,鄉民隻敢在背後偷叢議論,當麵說梁家不是的人,基本就絕了跡!
也有人來報複,不過這些井底之蛙低估了禁軍幾位教頭的手段,還沒有動手就讓人給埋到了後山,變成了草木肥料。
‘以前也就衝動一點,現在還看上書了,讓你家老二怎麼去跟孝城爭,鄭姑娘心多傲的一個人,現在也是沒了想法,對孩子沒那麼嚴苛,換作早幾年,要是知行偷一會兒懶不看書,早讓打到天上去了!’
‘我聽說你把家業都給了孝城,那人家鄭姑娘肯嗎?多少也給老二留一點,否則有點不妥吧,畢竟當年鄭姑娘為了你也是。。’
梁川眼睛歪歪盯著何保正道:‘你這倒是挺上心的。。’
何保正一句話被噎了回來,老臉羞得沒地方去放,馬上道:‘好好好,你家的事咱不摻和!’
梁川一看老頭子還急眼了,馬上也安撫老人的心道:‘彆介呀,咱都是好心不是,我就是嘴碎,你說的也沒錯,是該一碗水端平。’
按一般的作法,就連當年的孫厚樸也吃了嫡庶有彆的虧。
普通人家的老大就是絕對的家業繼承人,其他的孩子如果條件可以,勉強分到一點家業,若是沒有,也就是個普通人,等分家之後,就是各過各的,一點閒話也沒有!
何保正不忍將來梁家的兩個兄弟因為分家的事鬨得不快,多嘴說了一句。
這種事一般外人也不敢來插嘴,碰上驕悍的人,打將出去都有可能!
‘兩個哥兒都是好樣的,將來都不會差到哪裡去,藝娘與鄭姑娘帶得好啊!’
‘這些年家裡也就他們撐著,否則早就涼了!’
‘瞧你這張破嘴一天到晚都在說什麼渾話!還有啊,我問你,孝城哥兒現在年紀也差不多大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安排他的好事?’
梁川在意的是鳳山這些混混的事,而何保正在意的卻是梁川的好大兒!
話鋒轉得太快,梁川一時竟有些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