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章此次前來,動靜可謂驚天動地,一次派出了三十條大海船,一時之間遮天蔽日,浩浩蕩蕩!
蕭章當然不可能自己親自前來,年前來了一次,讓他費了大半年的時間才重新把工作扶穩,要是現在再來一次,他的生意非得黃了不可。
來的是他的副手耶律俊。
這小子就是典型的胡人外貌,身上的毛發非常的濃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這一次南下,他押陣給梁川帶來了三十船的貨物,因為貨物數量多量也大,吃水極深,航行的速度也被拖慢,否則他早就要南下,速度也落到了後頭,還輸給民間的商人耶律德隆。
這一趟要是能做成,他們按虎營少說能賺幾十萬貫錢回去。
蕭章對待此趟行程也是格外重視,派出了按虎營不少的人跟在耶律俊的後麵,保護安全。
進港後的耶律俊,與所有人的反應一樣,都是先被這勢給嚇到了!
幾個月的功夫,這座海上的漁村已經變成了一顆明珠!
三十條海船的陣勢成為這海上最大的新聞,光是這些北貨就要讓大宋的走私商人興奮許多日子了!
大宋的商人比走私更怕的就是去北地做生意,經營錢要不到不說,連人都給你扣了,還讓你家裡拿來贖人!
也不是北貨在南方不緊俏,北貨隻要質量過硬,一樣非常的搶手,大家都喜歡好東西!
就是他們拿不到渠道罷了。
北方一樣不敢到南方做生意,因為政策的緣故,他們去了經常會涉及到許多敏感的問題!
一來二去,兩地的生意誰能做起來,誰的腰杆子就粗了!
耶律俊與蕭章第一次南下特意千裡而來,他是非常不看好這個小子的,夷州若是有潛力,千年了會沒有人開發?漢末就發現的土地,一直荒到了今天,誰都想不通問題在哪裡!
可事實就是震爆了他的眼球,這裡的生意已經開始進入正軌,港口上麵的勞工密如織網,人多如蟥,實在非常的可怕!
梁川把當初給耶律德隆的待遇再次給了耶律俊,兩排儀仗歡迎這個北方朋友的到來!
身為蕭章的智囊,耶律俊第一次開始審視起梁川。
兩人的身材仿佛一樣,都是槐梧型的,不過梁川更勝一籌,身上完全是肌肉。
‘我這次替蕭大人押送約定的貨物前來,不知道梁東家把我們大人需要的貨準備好了沒有!’
契丹人講話,雖然他自己沒有感覺,但是語氣裡就有一種天朝上國的優越感在其間!
明明是來找人家做生意的,還要讓人家把貨給你備好。
梁川想生意,想想又算了,人家這麼遠來,路上受累,脾氣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梁川這一次自己做東,把人請到了望海樓,小小望海樓,雖然在鳳山氣派,可是還比不上北麵契丹的大酒樓,差距挺大,倒是耶律俊也不生氣,這個人自有胸腹,不是等閒之輩,完全不會在乎這一點小事。
‘喲,連酒樓都有了,還有點樣子。我本以為蕭大人為何這般重視你這個無名之輩,還以為他被人糊弄,沒想到還真有幾把刷子!’
梁川被他這麼一說,也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明明是挺好的一句話,到了他小子嘴裡出來,全變味了,字字帶刺!
梁川強顏道:‘咱們小打小鬨比不得蕭大人辦大事。’
耶律俊還嗯了一聲,道:‘也是。不過你們南人還是做生意的好手,光是你一個手下去了我們遼陽,就把遼陽的行情全攪亂了,現在那個市場亂喲,全的貨全沒人要了,就點名要你們的南貨!’
梁川自不敢當,謙虛道:‘不敢不敢,北地也有諸多南方求之不得的好東西,雕漆織毯還有刺繡都很出名,這些緊俏貨兒要是運到南方,也是很有銷路。’
耶律俊冷哼一聲道:‘這些能賺幾個錢,還是那些渾身散發著銅臭的商人會做買賣,一來你梁東家這裡就賺了個盆滿,回去不得好好讓官府抽點稅!’
梁川一個咯噔,好像想起了一個剛走的朋友。
沒想到耶律俊也不藏著掖著,道:‘你不是還讓耶律德隆那個胖子去打聽我們朝內的事嘛,有事直接問我得了,他手頭的那批茶葉我已經悉數照收,不需他來費事,以後像這樣的好買賣,梁東家大可以直接找上我們按虎營,彆家讓東家賺多少,我們還讓東家多提一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