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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 春溫一笑 8304 字 4個月前

孟詩、孟諳莫名其妙,本想不管她的,卻又擔心沒辦法向忠王妃交差,隻好耐下性子,輕聲細語的開解。

江浩歌在路上死氣沉沉,眼神呆滯,回到忠王府,見到忠王妃,江浩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忠王妃連哄帶安慰,“湄湄這是怎麼了?”

江浩歌哭著把宣德侯已經離開京城的事說了,“……明探微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忠王妃雙眉緊鎖,“這可難辦了。”

忠王妃對宣德侯並沒有多深的感情,宣德侯要是不幸死了,也就死了,忠王妃也不會多麼傷心。但固原郡主愛重宣德侯,若沒有了宣德侯,固原郡主一定很不開心。

為了固原郡主,忠王妃是很想保住宣德侯的。

況且還有湄湄,湄湄年幼,怎能沒有父親?

忠王妃命人去請忠王,過了許久忠王才來了,聞聽消息,麵沉似水,“章和帝恁地可惡,竟搶先把人派去打倭寇了。”

“能不能中途劫人?”忠王妃和忠王密商。

忠王沉吟,“若本王是章和帝,臨出發之前,一定會下命令,若遇到中途劫人,首先便要殺了江博儒……中途劫人應該沒用,但事已至此,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忠王派出了一隊死士。

死士,最多沒派上用場,救不出人來,卻不會暴露忠王府。

忠王妃心裡稍微踏實了一點,“若是瓀兒回來了,醒了,卻見不到她的夫婿,那還得了。”

侍衛緊急來報,說訓少爺回來了。忠王命令“讓他進來”,稍後孟訓帶著兩個隨從進來,兩個隨從抬著一個碩大的箱子。

忠王和忠王妃見到箱子,難免激動。

孟訓支走兩個隨從,小心翼翼,親自打開箱子,“姑母服了藥,隻是暫時沒有呼吸,三日之後自會醒來,安然無恙。”

忠王妃喜極而泣,“總算把我的瓀兒救出來了。”

固原郡主謀害誠王,罪大惡極,想要得到赦免是不可能的。忠王和忠王妃隻有讓固原郡主假死。獄卒驗屍過後,確認固原郡主真的因病身亡,報請上官,允許忠王府抬回屍首。

“再過三天,我的瓀兒便醒了。”忠王妃滿臉憐愛。

忠王吩咐,“瓀兒千萬不能露麵。你一定要小心在意。”

忠王妃滿口答應。

孟訓請示,“姑母救出來了,姑丈呢?是不是也應該上表章了?”

忠王皺眉,“事情有變。”把宣德侯已經被押往定海的事說了。

孟訓吃驚,“為什麼會這樣?應該武堡傳來戰報,姑丈才上表請戰啊。姑丈上表請戰,章和帝若允準了,自然是去武堡,那是咱們的地盤。”

忠王煩惱,“戰報應該來,卻遲遲沒來;你姑丈不該此時離京,偏偏此時離京。”

按照計劃,應該是韃靼入侵,武堡傳來戰報;武堡重鎮一向由忠王守衛,忠王要求領兵,章和帝沒有理由拒絕;江博儒上書請戰,章和帝看在明探微的麵子上,一定應允;忠王帶著王府眾人和江博儒、江浩歌,回銅城忠王府。回到忠王自己的地盤上,那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朝廷鞭長莫及了。

可事情都有了偏差:武堡遲遲沒有戰報傳來;江博儒忽然被帶離京城,押送去定海。

定海那邊倭寇猖獗,江博儒上了戰場,真的有可能為國捐軀。

固原郡主怎麼受得了?

孟訓納悶,“為什麼咱們每件事都不順?”

忠王聽到“每件事都不順”,心裡直突突。

每件事都不順,那是不是固原郡主的假死,也有問題?

忠王決定告訴忠王妃,一定一定,要把固原郡主看好,不能露麵,不能被發現。

……

京郊驛站。

夜深了,黑鷹衛的兩個千戶,柏攀和章翰,還沒入睡。

“警戒嚴密,你還憂心什麼?”柏攀才在各處巡視了一遍回來,覺得警戒太嚴密了,不可能出問題,“你睡不著,也拉著我不讓我睡,豈有此理。”

“我是真的害怕。”章翰向來小心謹慎,“咱們押送的這位,可是宣德侯、忠王的女婿。宣德侯府是沒啥人了,忠王勢力可大著呢。”

“他還敢劫人不成?”柏攀一笑。

章翰嘿嘿兩聲,“那可真不一定。本朝唯一的異姓王,位高權重,暗殺幾個黑鷹衛又算得了什麼?你彆忘了,咱們出發前,上頭是怎麼交代的。”

柏攀一個激靈,困意全無。

出發之前,上頭有命令,若中途遇劫,首先殺江博儒。

柏攀和章翰越商量越不放心,乾脆命人把江博儒提了過來。

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兩個負責押送的千戶總算安心一點了。

兩人也不困了,命兵士燙了酒,切了盤牛肉,喝起酒來了。

酒喝得越多,說話越露骨。

柏攀不懷好意的瞅了眼江博儒,“這個人活著,卻已經死了。”

“對極,他必須英勇殺敵,為國捐軀。”

兩個千戶大笑,同時乾了一杯。

江博儒手腳被綁,滿臉惶恐。

為國捐軀?他江博儒的命運已經被決定了,要為國捐軀?

“微兒是我親生女,我的恥辱,豈能與她無關?為了微兒,我想戴罪立功,我想上戰場,我若死在戰場上,微兒便有一位為國捐軀的英雄父親;我若死在牢獄中,微兒便有一位令她含羞蒙恥的罪臣父親……”

江博儒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仿佛又回響在耳邊。

難道他的話真要應驗了,他會死在戰場上,為國捐軀?

江博儒險些被嚇死。

為國捐軀,隻是他騙明琅、明探微的,隻是脫身之計,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