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舅母,請三思。”明探微笑道:“小諾諾要是被帶走了,我爹爹肯定當晚就要登門要人,我舅舅這些天很忙,多日沒見著小諾諾了,肯定不放人,說不定得打一架。這不是破壞和平挑起戰爭麼?”
明探微語氣詼諧,說得大家都笑了。
明翠微在明老太太懷裡開心得直蹦。
侍衛長孟長評騎馬過來,小聲向明探微稟報,“王女,後麵好像有人跟著咱們。”
明探微不動聲色的吩咐了幾句話,孟長評得令,一一執行。
明探微把阿婆舅母等人送回明府,陪阿婆說了會話,陪明翠微小姑娘玩了一會,方才告辭出來,原路返回。
“喲,這便是王女了吧?”輕佻的年輕男子聲音,“還彆說,長得真不賴……”
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公子哥兒,被十幾名隨從簇擁著,擋在路中央。
這公子哥兒長得還行,身材有些單薄,笑起來的時候色咪咪的,但他一定自我感覺良好,瞧他那眼神,大概以為他自己風華絕代吧。
孟長評拍馬過來,小聲告訴明探微,“查清楚了,這人是護國公的孫子王機,太子妃的弟弟。”
當年曾到明府為張鄠向明探微提親的,是老護國公。老護國公已經過世,如今的護國公老護國公之子,是章和帝的表兄、隆正帝的表舅。張邩迎娶的是護國公嫡長女王櫻。眼前這位王機,是太子妃的親弟弟。
“打!”明探微命令,“狠狠的打!”
“王女有令,狠狠的打!”孟長評叫道。
明探微帶的護衛行動力是真的強,王女命令一下,悍然出手,迎頭痛擊。
按照常理,這種情況應該是言來語去,先打嘴皮子官司的,對方沒想到明探微一句話不說,一個問題不問,直接就動手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爾等,爾等膽大包天---”王機被打得抱著頭嗷嗷叫,偏偏還嘴硬,“也不看看小爺是誰,便敢胡亂動手---”
忠王府的護衛才沒空跟他廢話呢,下手更重,打得更狠。
雖然有隨從們替他擋拳,王機還是被揍得狠了,忍不住嚎哭出聲,“彆打了,彆打了……”
隨從們大叫,“你倒是先問清楚我們是誰啊……怎麼上來就打啊……”
明探微笑吟吟。
她才不問呢。問清楚了,打人哪還有這般方便,這般痛快?
有一個機靈的隨從開口叫,“彆打了,彆打了,我們是太……”他還沒來得說出太子妃三個字,就被孟長評一記重拳揍過去,臉頰高高腫起,疼得哭爹喊娘。
“太壞了。”有人笑著從黑暗中站出來。
護衛唯恐來人是衝著王女來的,忙護在明探微身前。
明探微眼睛微咪,慢吞吞的道:“信王世子,彆來無恙。”
原來這人是信王的兒子,張鄠的堂弟,張郕。
孟歸塵和信王曾經聯手禦敵,忠王府和信王府難免打交道,明探微和張郕共過事,也算得上是熟人了。
護衛聽到“信王世子”四個字,也就鬆懈下來了。
張郕看著眼前的打鬥場麵,一直搖頭,“太壞了。”
“你詞彙也太貧乏了吧。”明探微指出。
張郕樂了樂,“我這些年沒怎麼讀書,是不怎麼有學問。你說的對,我詞彙太貧乏了,要不回頭你教教我?”
明探微沒有接他的話,“你怎麼來了?”
張郕的回答,不出明探微的意料,“我父王聽聞今年的閱兵規模很大,讓我來開開眼界。王女,我才到銅城,就看到你在使壞,你怎麼連對方是誰也不問,就大打出手。”
明探微也不跟他客套,“我是認識你,沒法裝糊塗,要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張郕哈哈大笑,“打唄,你又不是沒有打過我……對了,你走吧,這個倒黴蛋交給我,你不用管了。”
張郕摩拳擦掌,“這陣子父王管我管得特彆嚴,我都快憋死了,眼前這個打人的機會,我一定不能放過!”
“你拉倒吧。”明探微不樂意,“你下手沒輕重,可彆弄出人命。”
“你還怕跟王櫻結仇啊。”張郕聲音低下來,“你知不知道,王櫻是怎麼害你的?你和六哥的婚事一直被擱置,就是她從中作梗。”
“你消息很靈通嘛。”明探微淡笑。
張郕抱怨,“我還不是為了你?咱倆再怎麼說也並肩作戰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不能置之不理。哎,你聽我說,你對我六哥死了心吧,他不會來找你了,他要悔婚。”
“其實也不是我六哥想悔婚,他本人是不樂意的,一直和陛下、皇後鬨,可他是小兒子,說話不頂用。百姓愛幺兒,皇家重長子。”
“你說了這麼多,主要意思是……”明探微關注著局勢,心不在焉。
張郕開始結巴了,“我我我,我的意思就是……六哥是很不錯,可他離得那麼遠,咱,咱倆離得近……”
“你直說吧,彆繞彎子。”明探微命令。
張郕扭捏起來,“咱倆離得近,那就咱倆……六不行了,還有七嘛……”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