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要完了吧?就你這樣的不知感恩的東西,竟然還是什麼昆侖的內門弟子,真是笑死豬了。昆侖收弟子,不長眼睛不看品行的嗎?什麼狗東西都進的門派,可見早晚要完。”
祝文茵憋著氣,臉上被罵的青白交加,但依舊沒回頭,想著昆侖的誰救她?
她這些天,打不過就逃命,遇到了形形色色的妖獸,內心認定,沒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她猛著勁兒往前逃跑,山膏竟然一時間追不上她,罵的更為難聽,身後的人麵獸也追的緊,追了一整座山頭,一人兩獸來到了一麵空地。
祝文茵看到了前麵的人,倏地停下,睜大眼睛,不敢置信,“衛師弟?”
一身扉衣,盤膝而坐,姿容清絕的年輕男子,不是衛輕藍是誰?但他怎麼出現在了秘境?
江離聲攥緊法寶和符籙,站在衛輕藍身邊,沒好氣地看著這個滿身是血十分狼狽的女人,“祝師姐,你隻看到了衛師兄,沒看到我嗎?我讓山膏去救你,幫你殺妖獸,你自己跑什麼?還跑來了這裡。”
衛師兄如今正在關鍵期,她卻好死不死地往這邊跑,引戰來了嗎?
祝文茵自然看到了江離聲,這麼個大活人,就站在衛輕藍的身邊,她豈能看不見?但對比看到江離聲,她在這秘境裡看到衛輕藍,還是與江離聲在一起,實在是太震驚了。
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山膏一個猛子將祝文茵撲倒,然後一腳踩在了她的身上,一腳踩在了她的手臂上,對江離聲快速地說:“這個死女人,我去救她,她竟然不幫我一起,一句謝都沒說,丟下我扭頭就跑。”
它一句話說完,人麵獸已追了過來,它凶惡地看了看,三人一獸,其中一人雖然坐著,連眼睛都沒睜,但周身靈力運行,它敏銳地察覺應該極為厲害,它十分聰明地收了凶惡相,知道怕是打不過,掉頭又往回跑。
山膏自然是不追的,它還受著傷呢,覺得這東西跟自己一樣,也挺識時務。
江離聲見人麵獸主動撤了,也鬆了一口氣,將手裡的法寶和符籙都收進儲物戒,沒好臉色地看著祝文茵。
祝文茵被壓在地上起不來,死裡逃生,讓她已沒什麼力氣,但還是咬著牙開口:“我不知是江師妹派了它救我,我一路逃命到這裡,已沒什麼力氣,不想死在這裡,隻能瞅準機會拚命逃。”
她說一句話,要大喘一口氣,斷斷續續,“我獨自逃跑是不對,希望江師妹見諒,但換做你,也不見得不會跟我一樣,我連揮劍的力氣都沒有了,我不想死。”
江離聲哼了一聲,“彆往我身上扯,你是你,我是我,祝師姐連句謝謝都沒對山膏說,扭頭就跑,可真是冷心冷肺。”
祝文茵有氣無力,“我獨自逃跑的確不是君子所為,但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君子,性命關頭,我最在意自己到底能不能活著。誰知道我若是提劍,我們兩個一起,能不能打過那個人麵獸,畢竟,那個人麵獸是高階妖獸。”
江離聲很想與她共情,畢竟她十分狼狽又可憐,但連句謝謝都不說就跑,她共情不起來。尤其是從她隻言片語裡,也能聽出來,她能跑到這裡,怕是這類逃命的事情沒少乾。
今日她扔下的是救了她的山膏,那麼以前,她是不是扔下過救了她的哪個同門師兄弟師姐們?
還跟她比,她當初被山膏追著逃命時,遇到陳師兄,可沒扔下陳師兄自己跑。
江離聲沒好臉色,沒開口讓山膏放開她,扭頭又回到毯子一角,躺下打算繼續睡。反正這人是昆侖的人,衛師兄調息完,自會對她詢問理會,她懶得跟她多費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