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膏嘖嘖,這人……
楚瀝青雖口中說相信於從容,但不能真的讓她一人照顧江離聲,將婁千藝打發了過來,婁千藝很樂意照顧江離聲,來到之後,見房門緊閉,雲清坐在台階上,她疑惑,小聲問:“你是被雲家安排照顧我師姐的嗎?”
雲清搖頭,“我等著江姑娘醒來。”
婁千藝“哦”了一聲,不知道該不該叩門打擾,瞅見山膏臥在不遠處的樹蔭下,她走過去小聲說:“楚師叔派我來照顧江師姐。”
山膏本來想睡了,見她來了,睜開眼皮說:“她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不吃不喝都能活著,有昆侖的師叔照顧她,連我都用不上,也用不上你。”
婁千藝蹲下身,“但是楚師叔讓我過來。”
“那就也在這裡守著?”
婁千藝點點頭,“那我也守著吧!”
她搬了個板凳,挨著山膏坐下,跟它小聲說話,“昆侖的衛輕藍,是不是對我江師姐很好?”
山膏頓時警惕,“你問這個做什麼?”
“就問問,他連暖玉溫床都借給我師姐用了,而且我想摸摸那張床,江師姐都不給摸。說衛輕藍的東西,不給人碰。”婁千藝見它警惕,不明所以,“這個不能問嗎?你為什麼對我一臉防備?”
山膏懂了,原來是好奇心作祟,它又重新趴好,“衛輕藍對我主人是很好,彆問了,問我也不告訴你,我困著呢。”
婁千藝一噎。
山膏當真不理她了,閉上眼睛,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婁千藝隻能站起身,走到台階下,跟雲清小聲說話,“你為什麼等著我師姐醒來?”
雲清小聲說:“我哥哥被送去了清虛的滄瀾池,我也想去,等著求她。”
“啊?這個啊。”婁千藝看著她柔柔弱弱的模樣,“原來你是雲家小姐,你也要進滄瀾池?你能行嗎?不行吧?你挺不過來吧?你看起來太弱了。”
雲清抿唇,“不惜性命。”
婁千藝見她一臉堅定,這話都說出來了,隻能說:“滄瀾池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以前有很多凡人惦記著清虛的滄瀾池,為了塑靈根,但十進九不出。你哥哥是沒辦法,才被送去滄瀾池,而你不一樣。”
雲清不說話。
婁千藝道:“你承受不住的。”
雲清咬唇,還是那句話,“死就死了,也好過我與哥哥分開。”
婁千藝隻能說:“好吧,那等我師姐醒來,你試試吧!”
兩日後,江離聲依舊沉睡,被他救的裴榮醒了。
他醒來後,迷茫地看著自己住的房間,片刻後,很快想起了什麼,下床衝出了房門。
“醒了,裴公子醒了。”有仆從瞧見,大喊了一聲,“快去通知家主。”
裴榮站在門口,這裡不是裴府,不是河新城,是一處陌生的院落,院落裡有幾個陌生的人,還有遠處樹蔭下趴著睡的一頭豬。
這頭豬細看下,他竟然認識,他試探地喊,“雲公子?雲……”,不,不對,他想起了曾經那二人留的信,頓住,改口,“衛公子?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