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看著於從容。
她怎麼從來沒聽她師父提起過?也沒聽宗門的師叔們提過她還有一個親師叔?
“他比之你師父的天賦,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一身修為甚至性命,在修仙界看來,的確愚不可及,無可救藥,所以,清虛將他逐出了師門,從此後,他成為了清虛的禁忌,也成了修仙界的禁忌。”於從容道:“你師父之所以不染情愛,大約也是與他有關,他年少時,與他師弟,常常一切結伴外出曆練,後來溫彆宴為情所困,放棄修為甚至性命入鬼界投胎,他那時想必也大受打擊,自此便絕了情愛一途,自己無心,也躲彆人遠遠的。”
江離聲難以置信,“這是個什麼傻子?那女人長的很好看嗎?”
於從容笑,“情愛有時候,是沒那麼多緣由的,也沒那麼多道理可講,與對方好看不好看也沒太大的關係,若論美人,修仙界美人如玉雲,總比凡間的女子更貌美。”
江離聲點頭,“於師叔,後來呢?他們投胎在一起了嗎?”
於從容搖頭,“後來便不知道了,我不會去鬼界追查,四界有協定,各自不犯,修仙界與鬼界平時沒什麼來往,過了上千年了,他們若是在一起,也輪回好幾世了。”
江離聲肯定地說:“於師叔,您這麼好,沒陷入情愛,誤入歧途是對的,看看您如今就知道,修為高,身份高,走到哪裡,都受人尊重。我那師叔,自己犯傻,若他有記憶,沒準早後悔了呢。”
於從容笑笑,“不知道他後不後悔,過去很久以前的事兒了,總歸是他自己的選擇,時間能淡化一切,若是沒人提,已沒多少人記得他了。”
江離聲點頭,“可不是嘛,就跟我被我師父養的嘴饞一樣,很想吃一種吃食,但若是知道自己肯定吃不到,那頂多難受幾日,也絕不惦記了,慢慢的,也就忘了。”
於從容好笑,點點她眉心,“你這是什麼比喻?”
江離聲也笑,“差不多啦。”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江離聲困的不停打哈欠,眼裡蓄滿水霧。
於從容見她困的都流淚了,也執著不睡,不明白她堅持的是個什麼,她掏出帕子,給她擦眼睛,其實很想問問她,為什麼困成這樣,眼睛都紅成兔子眼了,卻不睡,難道真是為了等輕藍?但聽她罵溫彆宴是傻子,便可見,她心中對情愛,真是被他師父教的不太在乎,如今這樣,怕是因為彆的緣故。
而這個緣故,她隱約猜測,可能是因為聞宿白。
她看著江離聲,有些心疼又沒辦法,“我的靈力對你的掌控在失效,這樣下去不行。”
江離聲也知道,如今剛過了四日,她咬牙說:“於師叔,您將山膏那狗東西喊來。”
於從容出聲喊山膏。
山膏就臥在於從容的院子裡,聽到喊她,立即衝進了屋。
江離聲解下儲物戒,十分舍不得地扔給它,“你吃東西,給我看著。”
山膏高興地將儲物戒接住,看著江離聲可憐極了的樣子,心裡一點兒都不心疼,“你的衛師兄要來接你了,若是他有空,讓他從山下多買些吃食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