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1 / 2)

作為一個活了兩世的人,杜雲彤是明白李昱的心理的。

在李昱眼裡,她與他是同類人,麵臨著同樣艱難的處境,不同的是,李昱選擇了破罐子破摔,夜夜買醉也好,在皇宮裡縱馬也罷,都是在用他幼稚的行為向皇帝反抗著。

而她沒有。

她沒有與承恩侯府決裂,穿越而來做的最“大逆不道”的事情,便是昨夜與呂老夫人說的話。

在旁人眼裡,她逆來順受,針紮在身上都不知道疼,但在李昱眼裡,她分明是處變不驚,進退有度的,所以李昱才會對她好奇。

明白李昱的這種心思,杜雲彤對於李昱各種行為也就絲毫不覺得意外了。

比如宮裡的縱馬攔轎針鋒相對,又比如,今日的突然出現。

若她所料沒錯,李昱這次不是來找事的,而是來送靈的。

李昱為太子鳴不平,更為相府鳴不平,他用他彆扭不成熟的方式向天下人宣告著,太子沒有謀逆,太子是被冤枉的。

許如清作為捧著聖旨嫁到承恩侯府的侯夫人,臨死之前,寧願葬在潁水都不願意入侯府祖墳,可想而知,在相府倒台後,她在侯府受到了怎樣的磨難。

大夏朝處於半封建社會,大庭廣眾下,女子是不能拋頭露麵的,但隨行的又沒有能接待李昱的男子,杜雲彤隻好戴上了帷帽,下了轎,前來參拜李昱。

下人們不敢阻攔李昱,讓出一條通道。

嗒嗒的馬蹄聲響起,李昱一身銀灰色蟒袍,束發銀冠挽儘青絲,緩緩騎馬而來。

不知道是不是在街道上的緣故,五皇子多少要注意些影響,他沒再像上次一般縱馬攔轎,走到轎子前,便止住了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杜雲彤。

果然不出杜雲彤所料,李昱道:“我來送許相之女回潁水。”

李昱仍用著舊稱呼,仿佛不久前許相受太子牽連而導致的滿門抄斬沒有發生一般。

周圍的下人觸及傷心事,低頭用袖子擦拭著眼淚。

杜雲彤點點頭,謝過李昱。

晨風拂麵而來,吹動著帷帽的一角,半遮半掩間,李昱看到了杜雲彤小巧精致的下巴,與略有些蒼白的唇。

李昱手指緊了緊馬鞭,忽然道:“我沒有奉任何人的命令,我是自己要來的。”

十四五歲的少年郎,總是彆扭叛逆又敏感的,杜雲彤心下了然,語氣越發輕柔:“殿下有心了。”

白色的紙錢如雪花一般灑在街頭,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城門。

杜雲彤原本以為,李昱把她送出城後,便會停下回皇宮,哪知李昱這一送,便沒有停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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