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找不到杜雲虹,但秦鈞的人,未必也找不到。
此時秦鈞剛才廣寧公主處回來。
廣寧公主仍在昏迷,隻有七皇子李易強撐著身體,與他說了幾句話。
因李易是為了救杜雲彤受的傷,秦鈞並未難為他,略說幾句話便走了。
秦鈞抿著茶,聽杜雲彤講庶妹杜雲虹的事情。
杜雲彤道:“侯爺,你說是不是好奇怪?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就找不到呢?”
她想不明白杜雲虹來邙山會有什麼事情。
有著小呂氏的前車之鑒,她總擔心杜雲虹成了小呂氏第二,畢竟認真論起來的話,小呂氏是死在她手裡的。
杜雲虹不恨她才是怪事。
“宮七。”
“屬下在。”
秦鈞漠然道:“你去安排。”
“屬下遵命。”
他跟了秦鈞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指派這種任務。
宮七看了杜雲彤一眼,出了屋。
說起來,著算不散他家侯爺對杜姑娘上了心?
這是好事。
他總算不用擔心他家侯爺孤獨一生,斷了秦家的血脈。
宮七哼著小調,點了幾個暗衛去探查消息。
宮七做事,杜雲彤再放心不過了。
秦鈞的最強大腦,由他去找杜雲虹,她隻需要坐在家裡等消息就行。
杜雲彤笑眯眯謝過秦鈞。
說起李,她跟秦鈞的牽絆好像越來越深了,她也越來越依賴秦鈞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和秦鈞隻是協議夫妻,算不得正兒八經的夫妻,她不能這樣任性依賴秦鈞。
杜雲彤又有些苦惱,偷偷去瞧秦鈞。
秦鈞的眸色依舊如古井一般無波,從他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
但當他發覺她在看向他時,他眸光轉了轉,也看向她。
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樣,又好像沒有什麼不同。
杜雲彤瞧不出來,隻覺得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他眼睛裡像是有漩渦一般,一不小心,便會陷裡麵。
杜雲彤收了目光。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說好的做協議夫妻的,她可不能對秦鈞有什麼非分之想。
杜雲彤道:“公主怎麼說?”
還是聊聊政事比較好。
政事嚴肅,讓人生不出旖旎心思。
秦鈞看著她,淡淡道:“尚在昏迷。”
這話題就沒法往下聊了。
但自己開的頭,含淚也要往下說,要不然,她的目光總忍不住往秦鈞臉上飄。
這該死的她控製不住的審美。
杜雲彤想了一會兒,道:“侯爺準備如何對待公主呢?”
杜雲彤搜腸刮肚陪著秦鈞尬撩,邙山的另一端,李曇也在搜腸刮肚想著一會兒應對正德帝說的話。
然而想到再多,當麵對著正德帝那張滿是怒氣的臉時,李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隻剩下一句:“父皇,兒臣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這麼敗了,他也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他的宏圖霸業,他的千古一帝的美夢,都沒來得及實現。
他已經算計很縝密了,他準備了五萬人,而秦鈞隻有五百人,隻需威逼利誘,讓杜雲彤咬出武器是受秦鈞授意製造的,然後把與太子餘孽的罪名死死扣在秦鈞頭上,再對秦鈞李昱趕儘殺絕,他就能坐到那個位置了。
他什麼都算好了,卻沒有想到杜雲彤根本不是他能掌控的,更是煽動禁衛軍控製住了他,而秦鈞,更像是個怪物一般,生生從五萬人馬中殺了進來。
他怎能甘心?!
李曇跪在地上,雙目通紅。
正德帝見他這個模樣,心裡的氣消了大半。
“起來吧。”
正德帝揉著眉心,道:“孤的這些兒子裡,孤最看好你。”
李曇麵上一凜,手握成拳。
“老大老二都死了,老四膽子太小,老五不提也罷,老六更是沉迷女色,老七性子太軟,剩下的更是一團孩子氣,一個能托付大事的也沒有。”
“兒臣”
李曇聲音微微發抖。
父皇的心思,他一直都明白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孤注一擲在秋獵上動手。
“求父皇再給兒臣一個機會!”
李曇額頭抵在地麵上,低低出聲。
下一次,下一次他再也不會讓秦鈞逃脫了。
正德帝眼睛微眯,注視著跪在他麵前的,他如今最喜歡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