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吾妹多嬌 蜀國十三弦 7957 字 6個月前

醫女以為她怕疼,笑道:“針灸對於疏通經絡與行氣止痛有奇效,姑娘試試就知道了,不會疼的。”

崖香也要勸,阿朝急中生智,趕忙讓她先下去,隨即讓醫女附耳過來,“我其實……是裝的。”

醫女微微一驚,方才那神情可不似作偽啊,姑娘額頭都出冷汗了。

阿朝想了個生硬的理由,“我騙我哥哥的,他這程子總盯著我讀書,我不願意,這才找個由頭歇歇。”

她信任地看了一眼醫女,“您會替我保密的吧?”

醫女可不敢保證,俯身道:“若大人不問,民女自當守口如瓶,可若是大人問起,民女……”她也不敢誆瞞謝閣老啊!

阿朝歎口氣,道無妨,“能理解。”

這下換做醫女有些心虛了,夾在中間門顯得裡外不是人,她遲疑地看她一眼:“姑娘真沒事?”

阿朝搖搖頭,“我真沒事,您彆在丫鬟跟前說漏嘴就成。”

醫女頷首應下。

阿朝總算鬆了口氣,這若是幾針紮下去,不光她受不住,謝閣老可能想殺人。

難得身邊隻有醫女,阿朝琢磨著想問點什麼,畢竟共感之術與身體症候息息相關,可又怕自己不聰明,多說多錯,引人猜疑她與哥哥有點什麼,此事攸關性命,她不敢對外胡言。

醫女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溫聲一笑:“姑娘想問什麼?”

阿朝糾結許久,紅著臉悄悄開了口:“我問您的話,您莫要對外透露半分。”

醫女:“這是自然。”

阿朝有些難以啟齒,“我就想問……倘若成年男子長期得不到紓解,但那方麵需求又格外旺盛,如此可會傷身?”

她從前聽春娘說是會傷身的,但不知具體傷在何處、傷到何種程度,哥哥如今二十有四,卻從未有過女人,這些年日日清晨都要受此折磨,與她在一起後……她那魚泡更是時時不消停,真怕哥哥要憋出病來。

醫女怔忡一瞬,察覺自己的失態,趕忙斟酌著回道:“是會對房事上有所影響,但具體還需診過脈才知道,不過倘若長期壓抑,人的性情也易變得陰沉扭曲。”

治病救人、診脈答疑是醫女的職責所在,既收了診金,自當對患者知無不言。

儘管心中震驚不已,麵上也要表現出一派從容淡定。

姑娘口中的得不到紓解的成年男子,除了謝閣老,醫女想不出第二人。

上回姑娘為熏香所害,醫女是親眼看著謝閣老進屋的,又是親眼見他衣衫齊整地出來,外人都傳他冷心禁欲,可不是麼?男未婚女未嫁,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躺在床上煎熬地喚他,謝閣老居然能忍住不碰,這樣的自製力,實乃聞所未聞,也難怪京中高門主母私下懷疑他身患隱疾。

但,醫女也很快捕捉到姑娘話中的重點——

長期不得解決,這人人都能看出來,畢竟以謝閣老的年歲,無妻妾通房,又不拈花惹草,在京中怕都是隱忍壓抑的頭一人。

可這需求格外旺盛,姑娘又是如何瞧出來的呢?

阿朝見醫女思緒不知飄向何方,小臉一紅,“可有辦法緩解?”

醫女聞言,當即掐斷了腦海中不該有的念頭,“其實姑娘不必擔心,便是沒有女人,男子也可自行紓解,再有便是飲食上,少食諸如鹿肉、牛羊肉、秋葵、山藥一類助陽食材。”

阿朝身子忽的一震,雙目瞪圓:“你是說,鹿肉、秋葵都是助陽之物?”

醫女點點頭:“是的,大人若是一時半會不打算成親,膳食上可儘量減少這幾樣食材……”

一道錯愕的眼神傳來,醫女這才反應過來說錯了話,“民女口誤!民女的意思是,姑娘口中的那名男子……”

阿朝滿臉通紅,想起鹿血酒那一回之後,哥哥就讓膳房給她列了張食單,裡頭就提到這幾樣,原來是哥哥自己要少吃,因為共感,才變成她的禁忌。

又不禁想到田莊那日,她還大喇喇地將滿盤秋葵倒進他碗裡,難怪那佃戶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長……

阿朝一時又羞又燥,恨不得將臉埋進地裡,最好這輩子彆再見人。

謝府地牢。

與溽暑的悶熱不同,地牢內常年籠罩著一股蕭森肅殺之氣,濕冷的牆壁上掛著血珠,還有些陳年的褐色斑跡,地麵石磚上還未來得及衝刷的碎肉在陰冷的空氣中散發出新鮮與陳腐交織的濃稠血腥氣。

刑架前一排鮮血淋漓的犯人,都是昨夜留下活口的刺客,滿口牙敲碎,取出藏在裡麵的毒囊,也免得他們受不住酷刑,咬舌自儘。

施刑者用的都是布滿棘刺的長鞭,一鞭甩下去立刻就是慘烈的哀嚎,飛濺的碎肉肉眼可見。

謝昶坐在太師椅上,慢條斯理地喝茶。

謝府的地牢與詔獄不同,詔獄處置的犯人多為朝中官員,是生是死,最後總要給皇帝一個交代,但在謝府的地牢,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謝昶比了個手勢,讓他們先停下,淡淡抬眼道:“謝府的地牢可不是請你們來喝茶的,再不肯說,可就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無門了。”

耳邊隻有受刑者慘痛的嗚-咽和此起彼伏的喘-息。

謝昶笑了下,目光在案桌的刑具上掃過一眼,信手指了一樣,“你們大概沒見過排刺?”

說罷便有施刑者將一件布滿銳利鋼針的刑具從案桌上取下。

刑架上的人頭也不抬,謝昶隻好耐心地解釋一遍,“與你們見過的馬刷很像,不多不少,九九八十一根鋼針錯落,在你們胸背上這麼一掃,算算,得撕下多少條完整的皮肉下來?”

他才說完,刑架上立刻有一人猛地顫動下身子。

謝昶斂眸一笑,沒拿他開刀,而是抬手指向左側第一人,“從這個開始吧。”

施刑者得了吩咐,排刺從那人後脖下刺入,當即就是鋼針沒入皮肉的悶響,那人痛得大汗淋漓,喉間門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

施刑者看向謝昶,後者慢悠悠地掀起眼眸,“再不說,這排刺整個刷下來,本官可不能保證你身上還剩多少肉了。”

那人滿口牙皆被敲碎,口中早已經血肉模糊,話都說不清楚,但依稀能聽出幾分:“我們都是……一手拿錢一手辦事,上頭是何人,我們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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