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涼往後縮了縮。
“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在做夢吧…”每天睡覺都換男人什麼的想想都很可怕啊!
加州清光露出純然的微笑。
他似乎是有些困擾似的,說道:“三日月沒有和大人講清楚嗎?”
上野涼瘋狂搖頭。
講什麼講清楚!那不都是夢嗎!可是夢會這麼真實嗎?
加州清光歎了口氣。
“審神者大人,事情是這樣的…”他儘職儘責的給還不明狀況的審神者講明白他現在的處境。
一切都和第一個夜晚無比相似。
上野涼側頭,忍不住又奔向門口,刷拉一下拉開門。
那棵巨大的櫻花樹,怎麼看也不會出現在他的世界的東西,居然在這裡。
上野涼轉過頭,看向還靠在床邊的付喪神。
對上審神者漆黑迷茫的瞳眸,加州清光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總之,你是加州清光,對吧?”再怎麼不敢置信也發覺了自己的處境,上野涼不得不艱難的交流。
“是的哦,審神者。”在諸位刀劍中可能是最愛撒嬌的存在,加州清光麵對審神者的時候也是如此。
可是誰都不知道,審神者居然如此年幼呢。
對於這些在本丸生活了很久,也不知道沉睡多少年的付喪神而言,審神者實在太過年幼了。
上野涼不太懂加州清光的意思。
他才剛剛接受自己會睡夢穿的體質,還不懂自己要做什麼。
“審神者大人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加州清光說道,“可以慢慢適應。”
“那昨天晚上…我…”上野涼一時間有些遲疑。
他隻玩過刀劍亂舞這款遊戲,並不代表他不了解基礎設定。如果說每次頻繁的失憶都是更換審神者的緣故,那麼,他到底是第幾任審神者?
前麵的那幾任審神者呢?都棄遊了嗎?
“審神者大人想問什麼?”加州清光注視著他,鮮紅的瞳眸有著說不明的笑意。
上野涼搖搖頭,“沒什麼。我想問,你們都是在夜晚看見我的嗎?”
他可不想永遠呆在這個本丸裡。
上野涼憂愁的想,既然昨天一模一樣的情況他能夠回去,今天應該也能吧?
加州清光露出歉意的表情,又有些克製似的。
“是呢,我們也很想和審神者親近,但是白天的我們,是無法見到審神者的。”
他深深地看著上野涼,黑發少年稚嫩,還帶著茫然和無措的臉龐被他印入眼底。
加州清光抿了抿唇角。
他突然開口,“審神者大人,我們還沒有交換名字呢。”
“我是加州清光,大人,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上野涼微微一怔。
交換名字的行為本身沒有任何問題,無非也就是代稱而已。
但是他,卻直覺性的不想說出來。
上野涼低下頭,聲音有幾分含糊。“沒什麼吧,名字而已,你們可以叫我上野。”
出於最後的謹慎,上野涼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全名。
他沒有看見加州清光一瞬間,閃過的,似乎是失落,又像是鬆了口氣一樣的神情。
對本丸的事情一竅不通,也還有更多的地方弄不懂。
上野涼猶豫片刻。“很晚了,還是先休息吧。”
隻要能安穩的睡上一覺,他應該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對麵前的局麵心力憔悴,上野涼暫時不打算多費心力。
加州清光露出失落的神色。
“哎,好不容易和審神者大人見麵,審神者大人不打算和清光多說幾句話嗎?”
加州清光深深地看著審神者,唇角不自覺的翹起。
能夠得到審神者的名字,就算隻是不完全的,他也足夠幸運了。
看起來天真又好騙的審神者,就算被隱瞞了大部分事實,他也毫無察覺。
這樣不是很好嗎?
加州清光並不完全讚同三日月的看法。
不如說,本丸裡的刀劍們,都各有各的心思。加州清光是這樣,其他的刀劍們也是這樣。
他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
想要神隱審神者,想要讓審神者永遠留下來。所有的刀劍們,不都應該有這個念頭嗎?
儘管現在看來,這件事並沒有這麼容易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