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生也在啊,”他立在空中,看向上野,“先把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類收拾了再說。”
原本乾淨整齊的羽織已經變得破破爛爛,剛才那種情況下,就算是妖怪也受到了傷害。
上野涼眉頭跳了跳,察覺到巴衛貼近,按住他的另一隻手腕。
“以防萬一,”他的聲音清冷,“還是先暫時卸了你的手再說話。”
或許奈奈生繼承神社的原因,她不會受傷害,不過人類都沒什麼差彆。
尤其是這種膽敢傷害和挑釁大妖,還妄圖全身而退的人類——
不會造成永久性的傷害,但是脫臼這類的,還是可以做到的吧?
“等等,巴衛,上野——”
“哈,你難得有和我想法一致的時候,”惡羅王低笑,“所以…”
上野涼沉思片刻,掙紮了下,沒掙脫。
巴衛說的大概是脫臼,雖然確實不怎麼疼,但是他也不想無緣無故被折騰。
他雖然也可以用自製的小玩具拖延時間,不過這又不是長久之計。
而且他身上帶的也不夠多了。
想法都是在一瞬間掠過的,上野涼清楚的感覺到手腕上的力氣,還有桃園奈奈生的呼喊——
視野驀然一暗。
“主君。”
黑衣遮蔽,腰間也被扣緊,力道大的甚至讓人覺得疼了。
上野涼眨眨眼,才有點不確定的開口:“鶴丸?”
他聽見耳邊錚鳴的刀劍聲,感受到自己被人穩穩的放到地麵上。
“還真是很大的驚嚇呢,”鶴丸國永移開手,“幸好找到你了。”
一身黑衣的鶴眨眨眼,豔麗的紅眸對上審神者,“怎麼啦?受驚了?”
受驚倒不是很受驚,畢竟他知道最壞也就是脫臼。
暫時還在鹹魚能夠接受的穩定心情內。
可是…
鶴丸怎麼變成黑色的了?他的鶴不是白色的嗎?
上野涼有點震驚的摸了摸鶴丸的袖子,不是染的色。
鶴丸國永轉過身,看向身後被刀鋒斬斷的兩個妖怪。
黑發少年從腹部一道貫穿傷,他死死的捂住了,銀色長發的大妖也神色難看的捂著胳膊。
潔白的羽織上很快暈染出了大片的血跡。
“屬於刀劍的神明,”巴衛皺著眉頭,“你居然是這種身份。”
審神者,可以聆聽神明聲音的人類。
巴衛沒怎麼接觸過,他隻是在以往其他妖怪那裡大概聽說過。
“主君,”亂藤四郎從背後抱住他,“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兩道傷口,一個來自鶴丸國永,另一個則是來自亂藤四郎。
眼睜睜的看著主君在麵前被推入那層結界,亂再衝進去已經看不到主君了。
這層結界會不停的變化,他沒有辦法,五虎退留下來通知其他刀劍,他隻能夠尋找主君。
淺金發色的付喪神低垂下頭,長發遮擋住他大半的神情。
他溫柔的抱住自己的審神者,身邊卻是黑霧蔓延。
主君就是刀鞘。
失去了主君,拔刀是必然的結果。
桃園奈奈生震驚的捂住嘴,她跑到巴衛身後,就想開口——
她可能認不出彆的,但是那兩把刀劍身邊圍繞的黑氣,怎麼看也不會是好東西吧!
“鶴丸,”上野涼像是沒察覺到他的刀,陰鬱冷戾的情緒,“你怎麼…變色了?”
“哈哈,隻是一個小小的驚嚇,”鶴丸國永抬起頭,笑容一如既往,“主君有被嚇到嗎?”
作為暗墮程度極深的刀劍,鶴丸國永已經全部都被染黑了。
他很少處於這樣的狀態,現如今幾乎克製不住內心的殺戮。
“沒有,”上野涼聲音平穩,“黑衣很帥氣,不過白鶴更好看。”
他其實也有點慌,鹹魚上野試圖保持理智,他的刀們好像狀態都不太對。
沒錯,所以他不能夠表現得更慌,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上野涼內心無力,明明他也是受害者,為什麼他的刀都表現得要暴走了啊?
一隻冰冷的手蓋住他的眼睛。
黑發審神者站在那片瘋狂蔓延的黑霧之中,纖細的身影模糊。
桃園奈奈生捂住嘴,想說的話都沒在嗓子裡。
“好了。”
手鬆開,鶴丸國永微笑道,“怎麼樣?主君,感受到驚嚇了嗎?”
由夜入日,漆黑的暗轉換成純白無暇的光。
鶴丸國永深深地看著他的審神者,戾氣消弭無痕。
上野涼慢半拍的看著他,默默點頭:“很好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