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耍貧嘴。”
嚴特派員伸出一隻手,往前一比劃,“麻煩你給我走一趟吧!”
葉小川則伸出兩隻手,手腕並在一塊,遞到他跟前。
嚴特派員皺眉,“啥意思?”
“銬上?”葉小川問。
“你,在,挑,釁,我?!”
嚴特派員臉色猛地一沉,“你覺得,我是不敢拷你麼?
我告訴你!
在這官莊公社一畝三分地上,彆說銬你了。等我把你揪回去,綁樹上過夜都不是問題!我看是你嘴皮子硬,還是晚上的風刀子更厲害?!敢和我鬥?”
還沒等葉小川說話。
王碩倒是嚷嚷的歡,“嚴大領導,你當然敢銬人,而且說不定用軟刀子,把人給弄死了,問題都不大。
但如果你今天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僅憑一個‘賊喊捉賊’的家夥,就憑他的眼色,就敢給我同學上銬子的話...?”
這次。
輪到把子彈推上膛的,是王碩了!
“嘩啦”一聲!
隻聽王碩冷哼一聲,“你要敢把人綁在樹上,用北風殺人,你信不信老子現在都敢把你崩了!!大不了老子以命抵命!”
此時的王碩,眼神極其狠厲!!
猶如一匹,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孤狼!
隻見他混不吝地,將騎步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就對準了嚴特派員的腦袋...
嚴特派員的頭皮,到底麻了沒有?
這個估計沒人知道。
但此時的他,態度倒是明顯友好了不少,“王知青同誌,你這是做什麼呢?
麵對自己同誌的時候,請把槍口抬高兩寸。我剛才那不過是個比喻,說句狠話而已,你咋解還當真了呢?”
王碩垂下槍。
嘴裡笑道,“嘿嘿,我剛才也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嚴特派你彆放在心上,你怎麼這麼小氣,連開個玩笑都開不起?
不過呢,有事說事。
既然你說,你可以吧葉知青銬走,也可以把他綁在樹上。”
彆看王碩笑嘻嘻的。
但看他的神色,怎麼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嚴特派員,那我也可以告訴你。
你聽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麼?
在葉小川接受調查期間,我們三十裡鋪生產隊,每天會派出10名民兵,24小時不間斷的到公社裡去陪伴著他。”
說到這裡!
王碩朝著身後的民兵們,厲聲高吼,“全體都有,聽我命令!
誰要是敢對葉知青同誌亂來,你們就給我在他身上弄上幾個洞!死了就死了,這幾年死的人還少?所有的罪過,我來承擔!”
杜老大他們幾兄弟齊齊挺身,“是!保證完成任務!”
王碩滿意的點點頭。
緩緩扭身。
衝著葉小川微微一笑,“姓葉的,你就好好去配合調查吧!如果最後查出來,你是清白的...”
葉小川也笑,“我本來就是清白的。今天一整天,我身邊就沒斷過人。
有那麼多的人證,莪怕個毛的調查!如果誰要是敢把我綁在樹上,借用夜間的低溫折磨人?”
“嗬嗬。”
葉小川看都不看嚴特派員,“其實我還真想試試,想看看到底誰先倒黴?蠻期待的..”
王碩也不看那個一臉寒霜的嚴特派員了,“葉小川你丫的,爺倒是建議你,乾脆就把鋪蓋卷搬到公社去,直接住在那不走了!
一日三餐,公社夥食團有啥就吃啥,也甭客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誰要敢攔住著,磚呼他丫挺的!拍死算球。”
說到這裡。
王碩不忘補上一句,“你丫就安安心心的住,放心,住不了多久的,就當放個假唄。
以四九城‘知青事務管理辦’的那些乾部的尿性,眼瞅著快過年了,他們還不得派人過來,慰問慰問一下?”
這個時代確實管控的很嚴,但那是針對老實人的。
真正那什麼隊,他們裡麵的這個頭、那個頭的,哪有什麼規矩能約束得了他?
而且王碩說:
四九城到了年底會,派人來慰問四九城知青...此言真還不虛。
絕對沒有半句假話!
每年到年底的時候。
四九城那邊,確實會派出專門的乾部隊伍,分赴各地給四九城知青送溫暖。
尤其數陝北這邊,來的最勤。
其中去的最勤的當然是延咹,其次就是俞林...
不說彆的。
就說三十裡鋪生產隊,那個知青安置點的牆上。
至今還掛著,曆年四九城乾部,專程來看望這些知青的照片...
今天這個場麵,有點僵!
曆來都以雷厲風行、處置手腕簡單粗暴而著稱的嚴特派員,他現在是徹底下不來台了。
隻是站在那裡臉紅臉綠的,
神色陰晴不定...
也不知道白家溝的那個白支書。
背地裡。
白老貓他和這個嚴特派員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交情?
反正今天晚上的事情,確實處處透露著怪異!
不過,不管怎麼樣。
葉小川也不想把對方逼到牆角,於是便開口問,“嚴特派,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嚴特派員咬牙,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