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晉|江獨發(一更+二更感謝拂曉Sky深水加更)(1 / 2)

柯學精分手冊 子木桃 16090 字 4個月前

輪胎與地麵摩擦的聲音響起,車門被猛地打開,仿佛已經到了目的地。

又或者說歹徒終究受不了這刻意的嘲諷,想要找鬆江珣也的麻煩。

赤井秀一聽到了沉悶的碰撞聲,還有布料與地麵摩擦的聲音,但是沒有掙紮的跡象,又或者說——無法掙紮。

【“……活該你站不起來!”

“哈哈……我是瘸子,可你是連瘸子都不如的廢物!”】

鬆江珣也瘋狂且崩潰的聲音,在赤井秀一腦海中回蕩,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站不起來……為什麼鬆江珣也承認了?

明明平時,他都是能跑能跳的啊?

在情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赤井秀一腦海中,已經理智地回放了他在醫院裡看到的監控。

畫麵中,被歹徒突兀擄走的金發青年,確實不如平日裡靈活。

他被拖拽到地上,受傷的手肘撐著地麵,艱難地想要爬起來,最終卻隻拽住了歹徒的褲腳,下肢並沒有使力。

直到被帶著從窗戶跳出去,鬆江珣也都是慘白著臉,做著無用的掙紮。

不對……此時再回想,似乎從停電開始,鬆江珣也的狀態就不對了!

那緊繃的——哀求著他拉開窗簾的姿態。

鬆江珣也雖然平時也會露出偷懶撒嬌的姿態,但絕對不會在那種情況下還麻煩他。

照理說,他隻需要掀開被子,自己走兩步路……

金發青年穿著他的外套,低著頭小聲求他幫忙拉開窗簾,像極了受驚的小動物。

赤井秀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形象。

那人習慣穿著暗色的鬥篷,將柔軟的金發藏在兜帽下,被口罩和劉海遮了大半的臉,隻能看見一雙宛若深海的眼睛。

他坐在輪椅上,冷淡地指揮他:“萊伊,桌上的藥,給我拿過來。”

“……幫我把窗簾,拉開。”

除了加上個稍微委婉一點點的“幫”,他甚至能在腦海中想象出A說這話的樣子。

可是,怎麼會這樣……

鬆江珣也不是公安嗎?他之前不是警察嗎?

赤井秀一看著停在某處的紅點,覺得自己像是猛地撞入鋪天蛛網的飛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前麵的風景,卻連扇動翅膀都做不到。

鬆江時雨——鬆江珣也——A。

他到底是誰?

“赤井先生!赤井先生,請問您收到坐標了嗎?”

耳際下屬的聲音像是隔了一層水膜一樣,模糊沉悶。

赤井秀一的手搭在方向盤上,默默地發動汽車,啞聲道:“好。”

不管怎麼樣,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回他弄丟的那個人!

****

[嗚嗚嗚,救命啊,看得我一蛹一蛹的,哭都哭不動,這個歹徒殺人誅心!!]

[看A醬罵人有多爽,看到他突然熄火就有多痛,眼淚汪汪,寶貝老婆那不是你的錯啊嗚嗚嗚]

[阿卡伊陪我們一起吃刀,我突然就可以了(微笑)]

[好痛苦,鬆江為什麼可以活得那麼慘!!精神肉|體雙重折磨,本來就混亂的記憶,直接被歹徒一句——你搭檔是你害死的給碾碎了]

[鬆江一直都覺得搭檔的死有自己的責任吧?我記得鬼塚教官那提過,赤羽從來不拒絕他。

也就是說,那次案子,本就勞累了三天的他們是可以拒絕的,隻是鬆江堅持。

更彆說,赤羽是死在鬆江懷裡,而那種近距離的爆炸,鬆江自己沒事,很可能是赤羽護住了他]

[彆說了彆說了,代入一下我真的會窒息]

[這也是為了救人啊!!!]

[是救人,但是鬆江他自己接受不了,他那麼有責任感、那麼驕傲,怎麼可能接受這種結果!!]

[我的眼淚不值錢嗚嗚,前輩組的刀劃得我好痛,鬆江這一句“我是瘸子”直接給我整淚崩了,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到底是什麼情況……]

[如果說赤羽的死讓他改變目標和理想,那麼A的經曆就是徹底的折辱和打碎的傲骨吧?他幫組織乾了那麼多壞事,哪怕再怎麼掙紮,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現在就希望鬆江彆想起警校和組織的具體事情,人真的是會崩潰的(雙手合十)]

[啊啊啊!亂嚎!問題是阿卡伊知道鬆江江是組織的A以後,他會怎麼看他啊?!他真的能毫無芥蒂地繼續相處下去,而不是查他關於組織的事情嗎?]

[以阿卡伊利益至上的性格,我覺得很可能會查(閉眼)但是鬆江這種情況,一點點的態度變化都會刺激到他吧?]

[但是這麼想,比起警校組,赤井秀一竟然是第一個得到鬆江全部的男人誒(神誌不清)這算不算另一種的大勝利?]

[得到全部,斯哈!]

[草,這破路都能開?]

****

“他走了?”

夕陽下,一個穿著黑風衣的身影出現在資料庫門口,琴酒叼著煙,站定在貝爾摩德對麵。

“那家夥隻是正常來翻了翻資料,問了些A的往事,就連我提出的計劃,態度都是模棱兩可的,我看不出什麼疑點。”

金發女郎將翹著的腿放平,微微勾了勾嘴角:“嗯哼,怎麼,你還不放心?”

“我聽朗姆說,尤爾在北歐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貨色。”琴酒說,“但他回來才幾天,對A的關注度卻已經有了明顯的傾向。”

貝爾摩德挑挑眉:“畢竟在他還是蘇格蘭的時候,跟A的關係也不算差吧?”

“不一樣。”琴酒吐出口煙,“你覺得他為什麼會跟A的關係好?”

貝爾摩德思索片刻:“打好關係,方便利用,若是A的脾氣稍微好一點,我們組織的擴張效率怕是能高幾個點。”

“方便利用?”琴酒嗤笑一聲,“方便利用會那麼頻繁地去找A,還專門挑A跟波本爆發衝突的空檔?

——我記得當時朗姆把A的使用權是交給波本的。

結果時間一久,有什麼事,去找A的都是蘇格蘭,就連波本都主動把權限給他了。”

貝爾摩德皺起眉:“你想說什麼?他挑撥A和波本的關係?”

“A死後,他的房間我去檢查過。”琴酒抖了抖煙灰,淡淡地說,“我找到了一本天堂鳥繪本,以及A的畫紙。”

——畫的很難看。

“等下……天堂鳥?”

貝爾摩德畢竟流連花叢有經驗,對撩撥人的手段都很拿捏,她回憶了一下天堂鳥的花語,其中最出名的一個便是——

等待愛人。

天堂鳥代表對另一半的期盼,無論對方到哪裡,都會矢誌不渝地等待歸來,換言之……代表永不會改變的愛情。

貝爾摩德的臉色極其古怪:“該不會是蘇格蘭送的吧?”

她感覺自己好像在吃一個大瓜。

琴酒又換了個角度,說:“蘇格蘭在北歐混得風生水起,說明他有能力也有野心,一開始在組織裡卻一直不顯露出來。

直到那位先生主動翻出他的資料,將他調往北歐。”

銀發殺手嗤笑一聲:“就連調任的那天,蘇格蘭都是不情願的。”

作為險些就被派去北歐救場的替補,琴酒自然是對其中的彎彎繞繞很清楚。

如果不是那天情況緊急,BOSS怕有更多異變,直接讓蘇格蘭跟朗姆上飛機,之後再由琴酒找替身演一個“蘇格蘭假死”。

琴酒懷疑,指不定那時候蘇格蘭還會再找一次A。

“原來如此……”貝爾摩德喃喃著,有些不可置信,“蘇格蘭應該也沒見過A的樣子才對,但就A那個性子……蘇格蘭是抖M??”

她完全不能理解!

A不良於行,出不了房間就算了;平日裡都是見誰罵誰,跟他合作的行動組成員,被氣到任務失敗的都數不清。

光貝爾摩德所知的最高記錄,便是A靠著一張嘴,把任務中的某代號人員氣得擦|槍|走|火,直接炸沒了自己的手。

更彆說,A還從來不露麵,摘他的鬥篷和口罩跟要他命似的,一般人還真不敢惹。

總而言之,能跟A關係正常的是少數,關係不錯的就已經很奇跡了。

結果琴酒現在跟她說,蘇格蘭不僅願意為A放棄升職權利,甚至還暗暗表白說他樂意等,活脫脫一個癡情人的形象。

琴酒的手指一抖,煙灰落在地上:“誰知道。”

貝爾摩德:“或者說A的樣貌,蘇格蘭無意中看到了?他長得確實好看。”

“不可能。”琴酒很篤定。

雖然鬆江時雨的記憶確實被組織篡改了,但還有一些更深層的東西,沒那麼容易扭轉。

對一個警察來說,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就算了,還要被所有人指著——看啊,這是曾經的條子,現在組織的工具。

哪怕是連死都不怕的鬆江時雨,也無法承受這種來自精神上的折辱。

雖然琴酒覺得,這是某種程度上的自欺欺人。

但想起在火場,那個平靜且瘋狂的金發警官,一邊拷著他,一邊坦然伸手問他要工具的模樣,琴酒還是默許了A的行為,當作是給曾經對手的一點尊重。

某次做任務湊巧碰到,琴酒直接抬手,給了那個想強行摘A的口罩的行動組成員一槍。

至此,便沒有人敢直接對A動手了。

琴酒現在還記得,那時候A的兜帽已經掉到了身後,露出未紮起的金色長發,鬆鬆披在瘦削的肩膀上。

那雙鈷藍色的眼眸暗沉沉的,沒有因為他的出手,流露出任何情緒波動。

他隻是把口罩拽平整,重新把散亂的發絲撥攏回兜帽,緩慢且吃力地推著輪椅轉過身,冷冷地丟給他一句:“你把地弄乾淨!”

比起朗姆那個隨意將他丟給下屬的老東西,琴酒覺得自己對A已經夠耐心了,但……

——不知好歹。

……

貝爾摩德的表情逐漸從茫然變成恍然,再到一副“你多說點”的興致盎然。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貝爾摩德興致勃勃地提著,“A叛逃組織早有策劃,他可能是刻意對蘇格蘭態度好,從感情上勾搭他?”

——這更不可能。

琴酒警告地瞥了她一眼:“貝爾摩德。”

“嗨,嗨。”金發女郎舉手投降,“總之,你現在就是擔心蘇格蘭,唔,尤爾會因為感情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背叛組織?”

“嘖嘖,GIN,真沒想到你還知道那麼多有趣的事情,我還以為你就溺死在任務裡了呢。”

琴酒將最後一口煙吞吐完,將煙蒂在桌上撚滅,隨手塞入口袋裡。

“你不是說沒什麼異常嗎?”他道,“現在的他是尤爾,知道那位先生有多看重他,不可能輕舉妄動,話說回來——你給他了什麼計劃?”

貝爾摩德笑臉一僵,難得眼神有些飄忽。

“這個啊……”

琴酒盯著她,眯了眯眼。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貝爾摩德輕飄飄地道,“我們不是都知道,A那個家夥對赤羽昴的感情特殊嗎?到時候還要演一場大戲——”

“但說到底,A對之前的記憶到底恢複了多少,沒人會知道,所以……”

琴酒莫名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隻見金發女郎作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我提議讓尤爾那家夥,易容成跟赤羽昴有五分相似的模樣,到A的旁邊,試著攻略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