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降穀零彙合後,鬆江時雨才得知了係統乾的好事——
氣得他在意識中狂薅了兩撮狗毛。
在降穀零聽不到的腦內對話，玩家猙獰地道：“誰讓你沒事搞這種東西的啊！！我就不要麵子嗎！啊！”
當麵寫日記誇人還被正主看到，鬆江時雨窒息的心都有了。
係統：“！！！我是為你好！你以為這些家夥一個個都是表麵那麼純良的嗎！”
鬆江時雨：“我不管！你快讓他們都出來！”
係統：“進去的除非達到目標,不然短時間出不來……”
鬆江時雨覺得很不可思議：“所以你怎麼把他們塞到那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時間段裡？”
係統：“你不是選了認可這段人生嗎？世界就根據你的性格和經曆自動補全了啊。”
係統：“你不知道其實也可以解釋。”
鬆江時雨迷惑了：“怎麼解釋？”
係統理直氣壯：“你失憶了啊！你失憶的次數還少嗎？”
鬆江時雨：“……”
係統：“你想知道我也可以給你嘛,反正不管站在哪個角度，你的選擇也絕對不會發生變化。”
鬆江時雨試圖理解了一下，這就等於他把這張身份卡的每個人生階段都打通了一遍——包括在組織的幼崽期。
好家夥的,這連起來一看#人間慘劇竟是我自己#？
怪不得降穀零對他那麼溫和。
鬆江時雨抬頭,坐在一旁的金發公安朝他溫柔一笑：“教官？”
鬆江時雨心情複雜：“我沒事，等等其他人吧。”
等鬆江時雨問清楚了每個人去的片段,他沉默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心那麼臟？”
【這明明是你對自己不在意的態度影響了方方麵麵,我想改也改不掉啊。】
係統歎了口氣：“其實真的不是我的問題……狗宿主，你以後真的對自己好點吧。”
彆仗著撕卡不重要，有什麼事情都衝前麵。
鬆江·毫無察覺·時雨：“嗯嗯？我還不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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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無人的走廊,灰原哀和江戶川柯南並排出現,彼此都嚇了一跳。
“灰原你怎麼褪色了！”
“江戶川,你……是半透明的？”
兩人聲音交錯在一起,傳得很遠，但偏偏連頭頂的感應燈都沒開。
他們迅速交流了情況，確定都是用了那個神秘的頭盔,但登錄後的情況卻並不像是上次“諾亞方舟”的場景。
——他們像是幽靈一樣,看不見摸不著。
灰原哀心中有了猜測,她皺了皺眉：“所以,隻是借用了那個諾亞方舟的名號嗎？”
“我懷疑是鬆江哥哥……”
江戶川柯南神情複雜，能搞出這種陣仗，涉及範圍還包括了鬆田警官他們,無疑就是鬆江時雨了。
灰原哀沉默了一下，旋即冷笑道：“搞這種東西就當履行承諾回來了嗎？我才不會原諒他！”
江戶川柯南欲言又止：“灰原……”
“先看看有沒有突破口吧。”灰原哀側過頭，壓抑著聲音裡的顫抖，“等我看到那個混蛋，一定要把他臭罵一頓！”
江戶川柯南歎了口氣，他覺得鬆江時雨指不定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才事先安排好這些。
【但是鬆江哥哥，你這種道歉方式真的會把大家惹得更生氣啊！】
“不管怎麼樣，鬆江哥哥他肯定是惦記著你的。”
他試著安撫炸毛的灰原哀，卻不知道這話更踩雷。
灰原哀磨了磨牙：“讓他惦記！反正我罵定了！！”
十分鐘後，兩人並排站在一個房間門口，看著裡麵正在朝他們用招狗狗的姿勢招手的小金毛。
灰原哀已經僵成了雕塑，她瘋狂地眨著眼睛，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江戶川柯南半晌憋出一句話：“你現在還要罵嗎？”
灰原哀：“……”
性情彆扭到極致的小姑娘嘴唇顫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卑鄙。”
卑鄙的大人！
隔著玻璃窗，他們與那雙閃爍著純粹亮光的鈷藍色眼睛對視著。
小孩激動地朝他們招手，蒼白的臉頰都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那期待的神色，著實讓人心中發軟。
鬆江時雨的樣貌足夠特殊，此刻哪怕變得稚嫩了許多，也能從輪廓和特殊的發色眸色認出他的身份。
但問題是，他們為什麼會看到小時候的鬆江時雨？
江戶川柯南意識到，有些事情似乎脫離他的猜測了。
見兩人沒有進來，裡麵的小金毛收斂了笑容，眼角耷拉，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任誰對上他這副模樣，都忍不住心中一揪。
江戶川柯南就看著灰原哀直接穿門而入，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忍不住嘴角抽搐。
喂喂，你這樣絕對會嚇到小孩子的吧……
“你好。”灰原哀直接走到床邊，語氣下意識放緩，“我是灰原哀。”
事實證明，看到半透明的兩人穿門走到麵前，鬆江時雨隻是歪了歪腦袋，“哇哦”了一聲，並沒有多少驚訝。
反倒是聽到灰原哀的自我介紹，他眼睛一亮：“哀醬！你名字好聽！我喜歡你！”
鬆江時雨小時候就可愛，鈷藍色的眼眸圓潤清澈，誇人時軟糯的聲音仿佛能讓人甜到心裡。
灰原哀條件反射地抓住自己的領口，反應過來後有些惱羞成怒地側過頭：“不...不要這麼喊我！”
江戶川柯南緊跟著做了自我介紹。
兩人飄在空中，見鬆江時雨突然恍然大悟，他右手握拳敲左手：“原來死掉就可以自由自在了嗎？”
江戶川柯南：“！”
灰原哀臉色一變：“你在說什麼！給我好好活著知道沒！”
她的聲音驟然拔高，格外凶殘。
突然被凶，男孩有點茫然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有些空蕩的袖子隨著他的動作撩起，露出了胳膊上的一大片淤青。
“抱歉。”他思考了一下，鄭重地道歉，“做實驗死掉的感覺一定很不好受，我不應該說這件事。”
“我們沒做實驗……”江戶川柯南後知後覺，“等下，你不是在住院——？”
“彆說了！”灰原哀拽了他一把，打斷江戶川柯南的話，她問，“你今年幾歲了？”
小金毛還有些嬰兒肥的臉一片糾結：“……四歲？五歲？”
江戶川柯南下意識“嘖”了一聲。
鬆江時雨突然放輕了聲音，有些小心翼翼地說：“你們是不是不想陪我了？我聽話，你們留下來好不好？”
小偵探下意識捂住胸口：“……”鬆江哥哥你彆賣萌啊！
他是真的很受不了直球！
良心有被戳到。
灰原哀深吸一口氣：“你稍微等我們一下，我們有些事情要說。”
盤腿坐在床上的男孩眼中流露出不舍，但還是乖巧地道：“那你們一定要快點回來啊。”
他們這才注意到，這個房間的門是被鎖上的，除了門上用於監視的窗口外，連一絲風都透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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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拽著江戶川柯南離開了房間，重新沿著走廊探索，這次，他們都有些沉默。
比起從沒來過這些地方的江戶川柯南，有過多年實驗經曆的灰原哀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她輕而易舉地讀懂了複雜的地圖，看到了被關押在一起、已經徹底麻木的孩子們，也看到了一群拿著本子神色冷漠的研究員。
“……這是組織的秘密研究所。”灰原哀輕聲說，“他們研究的藥物，你可以當作是APTX的近似品。”
江戶川柯南的臉色很難看，他雙手攥拳，咬牙切齒地道：“那群毫無人性的家夥！死了太便宜他們了！”
儘管現實中組織已經覆滅，但那些無人關注的角落，還有多少屍骨被掩埋在泥土中？又有多少家庭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死掉就可以自由自在了嗎？
對實驗體來說，或許是真的。
小偵探的眼中燃燒著怒火，但更多的是難過。
他追逐著正義與公平，可它們卻從未垂憐鬆江時雨半分。
灰原哀攥緊了自己的袖子，深呼吸：“你知道鬆江的過去，剛剛為什麼還要提？”
“抱歉。”江戶川柯南開口道歉，“我沒想到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