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晉|江獨發(二合一)(1 / 2)

柯學精分手冊 子木桃 17905 字 5個月前

“這次的任務算失敗了?GIN,這對你來說可太難得了——又是A掉的鏈子?”

“讓他先過一遍檢查再說,他今天的狀態很不正常。”

回蕩著悠揚音樂的酒吧,貝爾摩德坐在琴酒身旁。

她搖著手中的酒杯,紅唇微勾,饒有興趣地道:“看樣子你也不是很生氣。”

琴酒將酒液一飲而儘,幽綠的眼眸中一片冷靜清醒,他道:“我不是不分是非的人。”

今晚的A確實很不正常,明明在場的隻有他們兩人,卻偏偏仿佛又看到了其他的身影一般,連說話都是顛三倒四的。

那家夥的責任心有這麼強?

記憶中在火海與他針鋒相對的乾練警察,被縮在輪椅上陰鬱神經質的青年所替代,琴酒倏忽夾緊眉頭,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煩躁。

照理說,他現在已經取得了壓製性的主導地位,但不知為何,他心中沒有絲毫喜悅。

A……讓他活著留在組織,真的是個好的選擇嗎?

組織真的可以把控這把利刃嗎?或者說是他……

但琴酒想到A毫不猶豫地選擇朗姆的那件事,臉頓時又黑了一層。

貝爾摩德見他表情變幻,抿出一抹笑來:“看樣子你心中已經有想法了啊。說起來A長得確實挺俊俏的,稍微縱容一下也不是不行?”

“貝爾摩德。”琴酒淡淡地喊著她的代號,以示警告。

“任務失敗是事實,是否存在其他因素,隻會影響處罰的輕重。”

貝爾摩德:“嗨,嗨,我知道你最鐵麵無私了,但那家夥的體質,連組織最基本的刑罰都遭不住吧?可彆真玩壞了。”

琴酒垂眸道:“這自然是有考慮過的。”

沒有束縛,就製造束縛;沒有恐懼,就製造恐懼。

那個曾經能摸著黑熟練拆彈的警察,如今在黑暗中,想必連思考都做不到了吧?

又過了五分鐘,琴酒接到了研究所那邊的報告。

“琴酒大人,報告被朗姆大人拿走了,按照朗姆大人的判斷,A應該接受處罰……”

琴酒手中力道一重,高腳杯驟然碎裂。

他的表情冷得像冰。

***********

虛擬空間中,後知後覺發現萩原研二不在的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心照不宣地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反正萩原/萩原警官/hagi遲早會出來,就是不知道在哪段記憶裡才能停留那麼久的時間!】

降穀零:【所以說就我的那麼短嗎?為什麼!】

鬆田陣平甚至咬著點心在想,該不會hagi那家夥沒搞清楚片段的初衷,或者乾脆拿鬆江沒辦法吧?

那也太遜了!

他們好歹還有後續經驗啊!

幾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這個虛擬空間,拐到了鬆江時雨所學的技術身上。

江戶川柯南好奇極了,如果說澤田弘樹是天才,那麼鬆江哥哥又是什麼時候學的這種東西?他想著便問了出來。

鬆江時雨心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嗖”得一下切個卡就會學會了。

但他口中輕描淡寫地說:“是我讀警校的那段時間,畢竟這個難度不大,抽空也就會了。”

其他人:“?!”

江戶川柯南目瞪口呆:“難度不大?”

伊達航抽了抽嘴角:“抽空就學會了?”

灰原哀喝了口茶,淡淡地道:“這有什麼,我小學到大學課程也就修了一年不到——還有江戶川,你不是在夏威夷開飛機開坦克拆炸彈都學會了?”

江戶川柯南訕訕:“那也不算什麼吧?”

他覺得這都是基礎常識。

鬆田陣平:“咳咳咳!”

其他的成年人:“……”

聽聽,這一個個的孩子怎麼回事!

赤井秀一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端茶喝了一口,擋住勾起的嘴角。

那深沉的橄欖綠眼眸一直沒有離開鬆江時雨,自然也能看出金發青年壓抑不住的小驕傲。

在場的人對這一說辭都接受良好,畢竟大家在各行各業都算得上出類拔萃,天才並不值錢。

鬆江時雨美滋滋地裝了波逼,看不見的尾巴都翹到了天上。

係統在鬆江時雨的意識裡鄙視地道:“你就仗著他們不知道裝吧!誰一開始連那麼簡單的小遊戲都能打翻車我不說。”

鬆江時雨嘴硬:“那是我沒認真!而且誰家遊戲就隻有一次機會的啊?都不帶重開!”

二周目刷【黑客】的經驗條的時候,鬆江時雨一開始不熟練,把輔助的小遊戲都打翻車了好幾次,但他完全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輸了就接受懲罰,懲罰關小黑屋他就下線,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係統:“明明是你笨蛋!”

鬆江時雨:“你才笨蛋!”

係統:“我不跟你玩了!”

鬆江時雨懵住:“啥?”

什麼時候係統怎麼容易不戰而退了?

係統吵不過鬆江時雨,果斷選擇去片段裡看戲——它吵不過本人難道還不能去找A的樂子嗎!

說起來,要是琴酒知道二周目是宿主一心向黑,任務翻車純粹因為小遊戲打失敗了,心情一定很複雜吧?

係統想著這個絕對不可能傳出去的秘密,莫名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詭異快樂。

****************

黑暗,舉目所望皆是黑暗,仿佛是陷入了無人可及的深海,層層海水洶湧黏膩地包裹著口鼻,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A隻感覺自己在無邊無際的苦海中沉溺,原本的自我保護機製在一次次實驗刺激下被徹底打碎,讓他無法昏迷,無比清醒地麵對著這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恐懼,仿佛隻要失去了光亮,過往所遭遇的一切都會找上門來,死死糾纏住他。

在本人都未察覺的情況下,身體便因為這極度的恐懼開始顫抖、痙攣,胃裡翻江倒海,卻因被堵住嘴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隻能被|乾嘔刺激出滿目的淚水。

連口罩都被琴酒拿走,青年此刻就像是被強行掰開的扇貝,露出了柔軟的內裡。

誰來救救我?

為什麼我會一個人承受這些?

空白的記憶中隱隱傳遞出一個信息,他本該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有人陪伴,想起來會感到溫暖。

但這感覺轉瞬即逝,又自顧自地推翻,告訴他——

是的,你隻有一個人。

不——在這個組織,他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指甲死死地嵌入手心,僵硬到無法掰開,A混亂地想著,為什麼他會三番兩次對任務目標放水?為什麼不願意讓容貌暴露?

難道他以前是個警察?

——不。

他很快就推翻了這個結論。

眼前依舊是一片死寂的黑暗,沒有半點聲音,A卻好像聽到了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

“要把他嘴堵上嗎?”

“堵上吧,萬一激動得咬舌就不好了,他是個不怕死的瘋子。”

如果他是警察,被困在這種境地,甚至還要為組織賣命,確實會做出如他們所想的事情。

事實上——

膨脹扭曲的求生欲不知何時填滿了靈魂,嘶啞尖銳地咆哮著。

他不能死!

他絕對不能死!

哪怕被當作工具,哪怕雙手沾滿鮮血……他也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這樣貪生怕死的他,怎麼可能會是警察?

原本好不容易平息的頭痛又一次炸開,金發青年試圖將自己蜷縮起來,在心中一下又一下地默數著時間。

眼睫上的淚水晃晃悠悠,最終落在了被冷汗浸透的衣服上。

早知道剛才就不把那個人趕走了……

*********

萩原研二從未想過,哪怕變成了鬼魂一樣的神奇東西,他還是沒辦法徒步追車。

特彆是在伏特加絕讚且謹慎的車技下,他甚至七拐八拐地跟丟了。

麻木且懵逼的警察摸遍自己全身,竟然還真從口袋中翻出手機、警察證和齊全的警用設備。

他一個電話打給了這個時空的鬆田陣平,用奇奇怪怪的理由拜托他去交通部查了監控——不要問他為什麼電話可以打通,他也不知道!

這才兜兜轉轉地找到了組織隱蔽的基地。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時間,心急如焚,他林林總總已經浪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也不知道鬆江現在到底在哪裡。

A的任務失敗了,看琴酒那個樣子,顯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雖然知道自己趕上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但他心中還是無比慌亂。

萩原研二深呼吸,一頭紮進基地,挨個房間掃蕩過去。

好在他這次運氣還不算差,在聽到了兩名研究成員的談話後,他找到了那個藏在深處的房間。

麵前金屬質感的門厚重森冷,仿佛甚至還有電流在表麵流竄,完全斷絕了強救的可能。

萩原研二站在門口,隻覺得心如鼓擂。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房間裡一點聲音也沒有,安靜得令人心悸。

心中不詳的預感仿佛得到了證實,萩原研二的臉色瞬間白了。

鬆江……他超怕黑的啊!

隨著他的想法升起,眼前朦朦朧朧泛起一陣微光,再一眨眼,便看清這個房間的構造。

一個不大的房間,無窗無縫,連氧氣含量都被刻意算過,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縫隙,一個輪椅被卡在角落,像是故步自封的囚籠。

萩原研二模模糊糊地看見了一個瘦削的輪廓。

A原本不離身的鬥篷被摘掉,那頭柔順的淺金色發絲散亂地披散著,隨著主人的折身蜷縮充當著一個保護屏障。

他看著太安靜、太死寂了,仿佛所有的生機都被黑暗抽離,一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頭腦中仿佛有一枚炸彈驟然爆炸,萩原研二瞳孔不由自主地緊鎖著,一種莫名尖銳的疼痛狠狠鑽入心臟,讓他險些腿軟跪到地上。

他一極快地速度衝到A的旁邊,慌亂中扶著他的肩膀,低聲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你還好嗎?”

“喂……彆嚇我啊。”

男人的聲線都在顫抖。

青年下意識想要掙紮,最終卻隻是發出了一聲嗚咽,那雙藍眸在恐懼和茫然中徘徊,怎麼也倒映不出萩原研二的身影。

萩原研二這才發現,A的手腕被鎖鏈死死地纏繞著,與輪椅的扶手捆在一起,讓他連抬手的動作都做不到。

因為身體不由自主的掙紮,被捆著的位置已經泛起了青紫,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磨破,滲出血來。

青年本就不良於行,坐在輪椅上被束縛帶一捆,連挪動的機會都沒,隻要再縛住雙手,自然就不用擔心會有其他的小動作。

就像是被釘住的提線木偶,隻能無助地迎接著懲罰,甚至連姿勢都無法選擇。

鎖鏈沉重的碰撞聲在耳邊響起,萩原研二連忙摁住金發青年的肩膀,低聲道:“是我,是——”

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似乎還沒有跟現在的鬆江時雨交換過姓名。

萩原研二深紫色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閃爍,他的鼻子發酸,心中複雜的情緒翻湧,難過到了極致。

組織!組織!他咬牙切齒地在心中發泄,這東西還是消滅得太容易了!!

“是剛剛被你關在車外的人。”萩原研二努力放輕聲音,“彆害怕我。”

可金發青年依舊沒有回應他。

細軟金發黏在A的臉頰上,不知是被淚水還是被冷汗所打濕,毫無血色的皮膚冰冷至極。

那雙多數時間充滿陽光,少數時候也會又激烈情緒翻湧的鈷藍色眼眸裡蓄滿了淚水,卻空洞得可怕。

萩原研二連呼吸都停了,他下意識伸出手指,落到那柔軟冰冷的臉頰上,接住了一滴落下來的眼淚。

他見過鬆江時雨哭嗎?

好像沒有。

哪怕是在醫院中因為解不開炸彈模型痛苦到捶床,他也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可是現在……那滴淚水滾燙沉重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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